阴暗潮湿的刑部大牢内,白凤翎正被铁链绑在木桩上。
“请问裴大人,本官是犯了何罪?”白凤翎淡定自若地质问坐在太师椅上的刑部侍郎-裴正。
“白堂主,若本官没有证据,又怎能押你进刑部大牢?”
裴正一脸小人得志地捋着胡须,随即朝身旁的狱卒挥了挥手,狱卒立马朝审讯室外喊道:“将证人证物一并带进来!”
很快,两个狱卒押着一位眉清目秀地少年走进审讯室,少年看到白凤翎后,蓦地瞪大眼,急忙解释:“不是他杀的我爹,不是他……”
话音未落,一个狱卒面容蛮狠地一脚将少年踢踹在地,然后拿着一块椭圆形的腰牌举在少年面前:“你爹被人杀害后,这是在你爹身上发现的,此人正是杀你的爹的凶手。”
说着狱卒弯下腰,一把捏住少年的下巴,指着白凤翎说道:“这个人是青云司的白堂主,白凤翎,就是杀你爹的凶手!”
白凤翎见状,忍不住地笑出声,表现出一副看戏的样子。
“不,不,不……”少年眼睛红肿地朝白凤翎连连摇头,扯着嗓子拼命哭喊:“杀我爹的人姓南,不是他,真的不是他……你们抓错人了。”
原来在白凤翎和姜黎刚离开药铺后,便听到后院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凌昱书闻声立马跑进后院。
便看到凌父已然躺在血泊中,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际,随即一群官兵跑了进来,他们并没有勘验现场,而是直接从死者怀里掏出一块腰牌。
然后,拿着腰牌告诉悲痛欲绝地凌昱书,说这块腰牌就是凶手留下来的证据,并承诺会在一个时辰内抓住凶手。
在凌大夫临死前见过的人只有那个戴着面具,姓南的公子,凌昱书便认为他们抓的是那人。
却没想到,抓来的凶手竟是今日来药铺陪自家娘子看病的蓝衣男子,但,此人居然是青云司的白堂主。
况且,当时白凤翎在场,根本没有时间去杀凌父,明显这是要冤枉白凤翎,凌昱书年纪虽小,但他明辨是非,实事求是,为人刚正不阿。
这正是凌家世代为医传承下来的医风,他时刻谨记—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凌族家训。
“快说,青云司的白堂主就是杀害你爹的凶手!”
狱卒的手劲倏然用力,凌昱书仿佛觉得自己的下巴快要被他捏碎,即使很疼,可他依然紧紧闭着嘴,不肯指认白凤翎就是凶手。
裴正讽刺道:“看来白堂主是给了你很多好处啊,即便自己的亲爹被他杀害,也不愿供出他,你可真是你爹的好儿子。”
说罢,他冲狱卒使了个眼色,狱卒登时会出他的意,当即起身拿起一根鞭子猛然朝凌书昱身上抽打,还不停地催喊:“快说,他就是杀你爹的凶手。”
一瞬间,凌书昱的脊背上出现一道道纵横交错,触目惊心地血痕,他跪伏在地,双手用力地支撑着地面,而他自始至终都紧咬牙关,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白凤翎瞬间被这个少年身上的骨气产生敬佩和欣赏之意,同样裴正这番滥用私刑的做法彻底惹怒了他。
“住手!”白凤翎抬眼看向裴正,深邃地眼眸里簇拥着一团烈火,低沉道:“裴大人,既然这次的案子是针对我而来,有话不妨直说!”
在白凤翎押进刑部的那一刻起,他很清楚这次的案子是有人特意给他设的局,仅凭他的腰牌就断定他是杀人凶手,简直荒谬至极,明显这是要栽赃陷害他。
可,裴正丝毫没有让狱卒停手的想法,继续用鞭子抽打着嘴硬的凌昱书,然后一脸狡猾地看向白凤翎。
“白堂主,你莫要倒打一耙,什么叫针对你,你杀了百草药铺的凌大夫,现在京都已传的沸沸扬扬,还想抵赖不成?”
“好,你认定本官是凶手,那本官的动机是什么?本官为何要平白无故杀凌大夫。”白凤翎问道,裴正眯眼反问:“那你告诉本官你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呀?”
此话一出,白凤翎握到骨节白发的拳头发出咯咯作响,只见额头上青筋暴起,泛着一双阴冷的眼神凝视着裴正。
如今朝廷之中奸臣当道,官员腐败,这将是靖国走向衰败的局势,令他悲愤交加。
这一刻,在白凤翎心中赫然生出一个大胆又偏激地想法,于是,他对裴正说道:“好!我白凤翎承认是杀凌大夫的凶手!”
裴正闻言,立时一脸满意地捋着胡须:“这就对了,还是白堂主识时务。”
说着他挥了挥手,示意狱卒停下手,此刻的凌昱书已经被打得浑身血肉模糊,终于无法承受的倒在地上,他撑着最后一口气望向白凤翎:“不要承认……”言毕,凌昱书双眼一闭,晕死了过去。
白凤翎的心咯噔一下,他愤愤地看向裴正,开门见山道:“为了陷害我,想必不止是让我亲口承认我就是杀人凶手这么简单,你真正的目的不是这个!”
“白堂主果然聪明!”
裴正瞬间露出一副阴谋逞的笑意,接着他让所有狱卒退出审讯室,只留他和白凤翎以及躺着地上昏死过去的凌昱书。
于是,他靠在椅背上对白凤翎问道:“白堂主可还记得云水镇的边逍?”
白凤翎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他紧紧地盯着裴正,眼中闪烁着寒光,仿佛要将对方刺穿一般。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声音依旧冰冷得吓人:“记得,又怎样?难道有何不妥吗!”
裴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他缓缓说道:“听闻边逍死后,就连边家陵墓中的钱财也一同不翼而飞。如此重大之事,白堂主却未在卷宗中详细说明,实在令人费解啊!难不成……白堂主对此心知肚明,或者说,您有意隐瞒其中真相?”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裴正故意加重语气,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地刺向白凤翎。
面对裴正的质问,白凤翎心中嗤笑,原来这就是真正陷害他的目的。
于是,他冷笑一声:“哼!裴大人这是在无中生有吧?我等尚未查明真相,如何能乱写一通?至于边家陵墓钱财失窃一事,也许另有其人所为,与本案并无关联。”
裴正见白凤翎不肯招,随即狡黠一笑:“想必白堂主是不愿眼睁睁看着有人为你而死吧!”他说话间慢慢地将目光移到了躺在地上的凌昱书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威胁意味。
“裴大人,何必牵连无辜的人。”白凤翎抬眼看向裴正,眉眼染上了一层戾气,逐渐笼罩在他全身,“我若说陵墓里的那些钱我根本不知去向,你可相信?”
裴正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便说道:“据白堂主在卷宗中所写自己在云水镇期间不慎中毒,昏迷不醒,然后被属下送回京都,可就在那时候陵墓的钱财偏偏消失不见,那为何这么巧呢?”
白凤翎一眼便看穿了裴正心中所想。他深知,此时此刻,无论自己怎样费尽唇舌去解释,都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
因为裴正已然坚信不疑地认定他私自藏匿了那些钱财,而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一旦形成,就很难再被改变。
面对这样的局面,白凤翎心知肚明,任何的辩驳都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甚至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既然横竖都是一死,那又何必再做无谓的挣扎呢?倒不如顺遂他意,或许还能落得个清静自在。
想到此处,白凤翎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决定不再与裴正纠缠不休,而是选择以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来结束这场纷争。
“行,那我就告诉你,我把那些钱财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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