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一手抱着婴儿,一手紧握缰绳,马车在京都的街道上缓缓行驶。他忽然看到一众官差正在挨家挨户地搜查,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心中暗自思忖:“这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陈泽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怀中那再次熟睡的婴儿身上,顿时紧张得咽了咽口水。他连忙将马车随意停靠在一家店铺门前,然后小心翼翼地抱着婴儿走进僻静的巷口。
一路上,陈泽心惊胆战,不时回头张望,瞬间觉得怀中的婴儿犹如一个烫手的山芋。他想起姜黎说过的话,倘若被官差抓住,那必定是百口莫辩。
于是,他加快步伐,朝着自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没过多久,他又拐进了一个巷子。来来往往的邻居们都友善地向陈泽打招呼,但他只是心不在焉地点头回应。随后,他来到一扇陈旧的大门前,迅速推开门,插上木栓,这才如释重负地长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转身朝院内走去。
“娘,我回来了!”陈泽抱着婴儿快步跑进屋子,陈氏听到儿子的声音,立刻来了精神,她赶忙从床上坐起来,双手摸索着床边,眼神无神地喊道:“泽儿,你可算回来了!这些天你是又陪着姜捕头办案去了吗?”
陈泽走进屋子,看到老母亲激动地坐在床上,便连忙跑到床边,憨笑着说:“娘,我这几天正和我家老大一起干一件大事呢。”陈氏颤抖地抬起手,抚摸着陈泽的脸,嗔怪道:“你既然跟着姜捕头办大事,怎么回来了?还满头大汗的?”
“娘,儿有一事相求。”陈泽面露愧色,讪讪一笑,赶紧拉起陈氏的手,轻轻放在怀中婴儿的脸上。陈氏触及那光滑细嫩的小脸时,突然瞪大双眼,连忙伸出双手,细细摩挲着婴儿的脸蛋。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怒气冲冲地扬起手,狠狠地给了陈泽一个耳光。陈泽顿时一脸茫然,委屈地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不解地问道:“娘,你为何打我?”
陈氏眉头紧皱,怒斥道:“好啊,你在娘的心中,一直是孝顺、老实本分的孩子,没想到你竟敢背着娘和别的女人生下孩子!”陈泽急忙解释道:“娘,你误会了,这不是我的孩子,是别人家的。我只是想让你照看一天,晚上我就送他回去。”
“什么?你难道和有夫之妇勾搭在一起,这是你们的私生子?”陈氏气得再次伸手打陈泽,陈泽赶紧抓住她的手,焦急地说:“娘,你的眼睛看不见了,怎么连耳朵也不好使了。我都说了这是别人的孩子,就是让我们照看一天,晚上我再送回去!”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母子俩的对话。紧接着,一群手持大刀的官兵闯进院中。陈泽见状,迅速将孩子抱到陈氏怀中,然后快步走出屋子,笑着对官兵们说:“几位官爷,有何贵干啊?”
“靳大人的小少爷失踪了,我们正在京城挨家挨户搜查!”官兵头目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这个简陋破败的小院。他的目光随即落在窗户边的老妇人身上,问道:“那是你娘?”陈泽点头笑道:“是的,那是我娘。”官兵头儿又问:“家中几人?”陈泽回道:“就我和我娘。”
官兵头儿未见任何异样,便带着众官兵转身离去。就在此时,一声婴儿的啼哭如惊雷般乍响,瞬间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官兵头儿闻声猛地带人闯进屋子。
陈泽匆忙双手撑开,挡在他们面前,颤抖地说:“官爷,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我可是青云司的捕快……”
话未说完,官兵头儿迅速抽出腰间的大刀架在陈泽脖子上,恶狠狠地警告道:“若再敢废话,信不信我立刻让你脑袋搬家?”
言罢,两个官兵立刻将陈泽死死架住。随即,官兵头儿大步流星地走进屋子。陈泽吓得冷汗涔涔,心中祈祷:“老大,快来救我啊……”
突然,陈泽听到自己老母亲发出的凄厉惨叫,仿佛一把利刃直插他的心脏。
他瞬间怒气冲冲,如蛮牛般奋力推开两个官兵,冲进屋子。只见老母亲被他们从床上无情地推倒在地,头磕在地上,鲜血如泉涌般直流。
“娘!”陈泽失声惊叫,立马跑上前扶起老母亲。此时,官兵头儿掀起婴儿身上的红色小肚兜,看到胸前的那颗痣,喜出望外地叫道:“靳大人说小少爷胸前有一颗痣,果然这就是小少爷。”就当官兵头儿抱着婴儿准备去向靳章邀功时,背后登时传来一阵剧痛,所有官兵霎然一惊,看到陈泽怒目圆睁地拿着一把椅子在官兵头儿背后偷袭。
“他奶奶的,你这是不想活了吗?”官兵头儿怒不可遏,转身朝着陈泽的腹部狠狠踹去,陈泽被踹飞在身后的墙上,然后重重地跌落地上。
陈氏闻儿遭殴,须臾暴怒:“你们敢打我儿,我和你们拼了!”言毕,陈氏愤然自地腾起,握拳冲向官兵头目。
官兵头儿本不想把事情闹大,连连后退几步,怎料陈氏双目失明,瞬间被地上的凳子绊倒,整个身子如离弦之箭般直扑向一个手持长刀的官兵,那官兵猝不及防,陈氏当即被长刀刺进腹部。
官兵吓得面如土色,急忙松开刀柄,语无伦次道:“不是我杀的她,是她自己扑过来的!”
下一刻,只听见陈泽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娘!”陈泽踉踉跄跄地奔到血泊旁,看着奄奄一息的老母亲,心如刀绞,他将母亲紧紧抱在怀中,声嘶力竭地哭喊:“娘,你醒醒啊,你不能有事啊!”
陈氏气息奄奄,艰难地抚摸着陈泽的脸庞:“儿啊,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姜捕头是个好人,你要跟着她好好干,将来有一天你一定会出人头地,为陈家光宗耀祖。”
言罢,陈氏脑袋一歪,便没了气息。
所有官兵都被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官兵头儿见出了人命,为了给自己开脱,自我安慰道:“竟然敢偷靳大人的小少爷,这本就是死罪,况且是你娘自己扑过来的,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了陈泽的心,他缓缓地将老母亲平放在地上,然后将她腹部的长刀缓缓抽出。
他抬起头,用一双充满无尽仇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为什么要杀我娘?她可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啊!”
“我都说了是你娘自己扑过来的,和我们没有关系!”官兵头儿还在试图狡辩。
此时的陈泽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当即手握长剑,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朝他们猛扑过来……
瞬间,屋内传出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伴随着婴儿尖锐的哭声,如泣如诉。
片刻后,陈泽犹如血人一般抱着婴儿,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恨意,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他咬牙切齿地说道:“都是你害死我娘的,都是因你而起!”
话毕,他那只如恶魔般的手,缓缓地伸向婴儿那脆弱的脖子……
就在这时,一枚飞镖如同闪电般破空而来,立时稳稳地插在陈泽脚下,并且上面附带着一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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