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边五将所有真相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靖帝。
在边逍活着的时候无恶不作,坏事做尽,云水镇一直以来都遭受着他残暴的欺压和剥削。
曾经有好几次,云水镇的村民们实在忍无可忍,就结伴一起前往京都告发边逍的种种恶行。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些告发的村民全都被左都御史梁蹇越通过官职之便,私底下贿赂和打点相关的官员将此事强行压了下去。
不仅如此,那些揭发边逍的无辜村民也遭到了暗中灭口。自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以后,云水镇的村民们终于明白了其中缘由——原来边逍之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横行霸道,就是因为他在朝堂之上有人撑腰。
再加上边逍为了能够长久地攀附并稳住梁蹇越这个权贵,竟然丧心病狂到将云水镇上容貌姣好的年轻女子明面上说是纳为小妾,可实际上却把她们统统转手送给了梁蹇越供其享乐取乐。而这些可怜的女子最终也都难逃悲惨命运的折磨,一个个被折磨致死。直到边逍死后,梁蹇越居然还不肯善罢甘休,又偷偷摸摸地派遣手下之人将边家陵墓中的财宝尽数盗窃一空。
说到这里时,文武百官闻言纷纷对梁蹇越私下所做的这些事感到发指和痛恨不已。靖帝听后更是龙颜大怒,大声喝问道:“梁蹇越,你可认罪?”
梁蹇越却依然嘴硬,他故作镇定地喊冤道:“陛下,老臣冤枉啊,他们这是在冤枉老臣呐,请陛下为老臣查明真相啊!”然而实际上,前面所说的事情除了他私下派人盗走边家的钱财这一件事以外,其他都属实无误。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神色慌张地跑进大殿,向靖帝禀报说在梁蹇越家中共查到了三千万两白银。
梁蹇越听到这个消息,犹如遭受晴天霹雳一般,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倒在地,双眼变得无神而又绝望。
紧接着萧胥趁热打铁,高声道:“启禀陛下,经上次科举舞弊之事,臣私下又再次调查,原来科举舞弊的幕后主使者竟也是梁大人。”
此时此刻,所有的证据如同密集的箭雨一般,尽数射向了梁蹇越。他心中清楚,自己已经陷入绝境,难以逃脱这场劫难。然而,就在他准备做出最后一丝挣扎的时候,萧胥的目光恰好与他交汇。
萧胥的嘴唇微微颤动着,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梁蹇越却分明从他的口型中读出了三个字:“你妹妹!”
这三个字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地刺痛了梁蹇越的心脏。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因为他知道,萧胥这是在拿他最珍视的妹妹作为要挟,企图让他屈服。
倘若萧胥将他妹妹私养男宠之事,再度曝出,梁家必将倾覆。
为保妹妹一命,他不得不深思熟虑。终于,梁蹇越缓缓抬手,摘下头顶乌纱,置于胸前,朝着靖帝狠狠磕下三个响头。抬头瞬间,他已是老泪纵横,悲声道:\"陛下啊!老臣有负圣恩,罪该万死!\"
随即,梁蹇越毫不保留地坦白了自己多年为官期间的恶行恶状,并将科举舞弊和诬陷白凤翎等罪状也一并说出。最后,他恳求靖帝看在他曾为朝廷尽忠的情分上,只处死他一人即可,切勿牵累他的家人。
下一刻,靳章竟然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他同样摘下头上那顶乌纱帽,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其放在一旁。紧接着,他用坚定而坦诚的语气向靖帝坦白道:“白凤翎之事,臣亦有所涉。”
这句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众人耳边炸响。姜黎等人顿时面露惊愕之色,他们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靳章。原本,姜黎还盘算着要揭露靳章的罪责,但此刻她完全被打乱了计划。她万万没有料到,靳章竟然会主动站出来承认自己的罪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心中涌起一片疑云,满是困惑和不解。
她不禁开始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个男人,试图从他的表情和言行中寻找答案。然而,靳章的脸上只有坦然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后果的准备。姜黎心中暗自发问: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或者说,靳章有什么别的企图?无数疑问涌上心头,令她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百官们面色沉重地凝视着高殿之上那扇屏风后的靖帝,整个大殿被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所笼罩。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仿佛漫长无尽,最终,靖帝用充满痛苦和愤恨的声音开口道:“你们二人,皆是朕最为器重的臣子啊!多年来,在朕眼中,你们一直尽忠职守,与朕一同心怀天下苍生、心系江山社稷。然而,今日你们犯下的这一系列罪行,实在是罪大恶极,令朕痛心至极!”
话到此处,靖帝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声咳嗽都如同重锤敲打着百官们的心弦,他们的心情愈发紧张起来。待咳嗽声渐渐平复,靖帝毅然下令将梁蹇越斩首示众,以正国法。但考虑到靳章尚能主动坦白其罪过,靖帝决定从轻发落,将他革去官职、查抄家产,并贬为平民百姓。
至于白凤翎,因事出有因,迫不得已才杀了刑部侍郎并越狱逃跑,靖帝特赦他无罪,并恢复原职。即刻发布告示,催促白凤翎尽快返回青云司任职。
最后姜黎等人因揭发梁蹇越罪行有功,靖帝龙颜大悦,首次在百官之中给予姜黎高度认可和嘉奖,不仅将她的官级晋升为从二品官职,还赏赐白银万两,又对参与其中的姜清羽和杨毅各赐白银五千两。
当姜黎如释重负地走出大殿后,她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轻松涌上心头。她缓缓抬起头,仰望着头顶那耀眼的光芒,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明亮起来。
“姐,我来扶你,跪了那么久,肯定累坏了。”姜清羽和杨毅两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喜之色,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姜黎朝着宫门走去。杨毅更是难掩兴奋之情,眉飞色舞地道:“老大,这件事情总算是圆满结束了啊,白凤翎也沉冤得雪,如今你终于可以安心回到王府好好安胎啦。”姜黎嘴角微微上扬,并未言语,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欣慰与放松。
正当三人踏出宫门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喊,原来是萧胥追了上来。他先是示意姜清羽和杨毅先行一步,将这个好消息带回去告知姜清玥和楼心盈等人,然后留住了姜黎,表示有要事相告。姜清羽和杨毅深知萧胥的为人,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拦下姜黎,想必真有重要之事,便依言离开。
“你找我何事?”姜黎神色警觉地看着萧胥,刻意与其保持一定的距离。萧胥见状,连忙解释道:“娮娮,陈泽出事了!”听闻此言,姜黎脸色骤变,惊愕不已,正待追问详情,萧胥却道此地人多嘴杂,不是说话之地,还是先离开此处再说。
姜黎心中挂念陈泽安危,无暇思索其他,便毫不迟疑地登上了萧胥准备的马车,一同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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