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听完公主的一字一句,丽妃翻了个白眼,卫姑姑嗤笑道:“公主啊,您的皇祖母,太皇太后,仙逝多年,您这话说的无根无据的。”
公主仍朝后拉着甘棠的手,将身子摆成个大字,左右摇摆,“那块儿漂亮的玉,就是陪着祖母,你们根本找不到。”
“公主,你可知你祖母在何处”
丽妃看着公主的疯样,心道公主又是在胡说八道。
她想,若是问过,疯子不记得太皇太后如今与高祖合葬于宪陵,便也没必要再听这疯子啰嗦。
“我祖母在一座山里,很多很多人,把我皇祖母送进山里,我祖母就没有再出来过。”
公主十分得意的笑起来,“嘿嘿,我皇祖母肯定在那山里修行呢,等她修成神仙,她能给嬅儿变好多好吃的。”
山里
宪陵可不就是依山而建
这疯子竟不全是胡言乱语
这疯子的意思,是传国玉玺在宪陵之中
丽妃将信将疑,“你窃取传国玉玺之时,太皇太后早已下葬多年,传国玉玺怎会与太皇太后有干系。”
“玉洗是何物嬅儿听不懂。”公主不再晃动,她将甘棠与浅黛推到丽妃面前,傻笑道:“她们为嬅儿洗头发,帮嬅儿沐浴,可舒服啦,你要不要试试?”
公主上一句话还答的有模有样,如此快便又开始胡说八道,丽妃属实没料到,丽妃看一眼身旁的卫姑姑,卫姑姑拦在丽妃身前,“不敢烦扰公主,您的侍女您自己留着使唤便是,我们娘娘有我,还有一众宫人。”
“这样啊。”
公主收了推着甘棠与浅黛往前的双手,甘棠与浅黛退回公主身后。
“听不懂玉玺,那说大玉块,公主总听得懂吧”卫姑姑不希望她家娘娘此番无功而返,她须得再试一试。
公主被问得厌倦,她朝卫姑姑做个鬼脸,“你们真讨厌。大玉块,大玉块,就知道问大玉块,只有嬅儿才知道它在哪。嬅儿才不会告诉你们,嬅儿去山里和祖母说话的时候,把它交给祖母保管了。”
丽妃正喝茶压惊,公主说完,她也放下手中的茶杯。她从后拉卫姑姑的衣袂,卫姑姑低头看她,她又瞟了瞟芳芷阁的大门,无声吩咐卫姑姑起驾回宫。
丽妃应付地说了句叫甘棠与浅黛好生照顾公主的话,转身离开, 卫姑姑紧随其后。公主也欲跟着出去,管家却不给公主机会。
早已做好准备的古管家先是在卫姑姑走出去后便眼疾手快从外关上卧房的门,再是从袖中掏出锁来,立即锁上卧房的门。
见不能出去,公主又要去翻窗户,古管家请甘棠与浅黛帮忙,甘棠与浅黛做个样子关上窗户,阻止公主离开卧房。
丽妃向外走时,她的身后传来公主吵闹的声音,她连头也不回,昂首挺胸带着宫人离开。
屋里那个疯子,眼下对她算是失去用处,就任由那疯子自生自灭好了。
听宫中的传闻,皇后那日来去匆匆,皇后根本不可能问公主玉玺的下落。因此,她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尽快找法子差人进宪陵。
今日疯子的所有话语都指向宪陵,看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东宫之位空悬,她作为母亲,必然要为她的皇儿五皇子争取一回。
传国玉玺消失得无影无踪,是陛下长久以来的一块心病,假如她能赶在陛下寿辰以前找回传国玉玺,再捧着传国玉玺为陛下祝寿,如此一来,她能否从妃位晋升为贵妃或是皇后还是小事,关键在于,她此举将对她的五皇子大有裨益。
他的儿子要是做了东宫之主,还愁她日后压不过谢霓丹?
丽妃离开芳芷阁,古管家与马管家跟着送出去,公主与浅黛、甘棠被锁在卧房内,许久许久,卧房内仍是不时传出公主叫喊与拍打门窗的声音。
管家不折返下令,丫鬟们断不敢开锁,在小院里听着屋内的动静,丫鬟们由最初的心神不安,转为麻木。
太阳辣起来,几个丫鬟们便聚在如儿她们屋里玩抓瓜子、打手心手玩的游戏,如儿连输几回,她被打怕了,便不再参与游戏,自己坐在屋檐下的石阶上发呆,不多时,小丫头蔻儿也出来陪如儿看天。
蔻儿十五岁的年纪,模样小巧娇俏,她把手上的瓜子分如儿一半,如儿又将瓜子还回去,“可别,我不想看见它。”
蔻儿一面嗑瓜子,一面咯咯笑,“你不要,那就看着我吃吧。”
如儿“切”了一声,蔻儿道:“今儿来的那位娘娘,可比皇后美多了,我是皇帝,我也爱她。”
这回到如儿打趣蔻儿,“瞧你说的,你还想当皇帝呢。”
“我可没那本事,不过那么一说。”蔻儿摇摇头,从手里重新找一个饱满的瓜子放嘴里嗑,“如儿姐姐,你说,公主还有恢复神智的一日吗?”
“我哪知道。”
如儿一手支着下巴,定神望向公主卧房门口,片刻后,她转回头看寇儿,“你听,那里面可是没有动静了?”
蔻儿也听了听,点点头,“可不是嘛,半点动静也没了。”
如儿旋即站起身,朝公主卧房门口走去,她轻声朝门内说话:“浅黛姐姐,浅黛姐姐。”
“怎么了?”等了没多久,门内传出浅黛的应答。
“浅黛姐姐,公主如何?我听着没动静,来问一声。”如儿将耳朵贴在门上道。
“殿下睡着了。你别在门口,去找古管家,问问何时放公主出去。”门的那端再次传出浅黛的声音。
“好。”
“殿下,您还没与奴婢们说那传国玉玺之事呢。”如儿走远后,浅黛走回公主床边,恰好听见甘棠悄声问公主。
李嬅半躺在床上,悄声答道:“想来你已然猜出,老匹夫昭告天下寻回传国玉玺,不过是安抚人心的鬼话。”
甘棠走到床沿坐下,为公主扇扇子,她问:“殿下,莫非那传国玉玺当真在宪陵?”
“怎么,你也想找?”李嬅浅笑,笑容难以揣摩。
“殿下说笑,婢子找那东西做什么。”浅黛低下头,不敢看公主的眼睛。
李嬅伸手要扇子,浅黛递过去,李嬅道:“丽妃要上门招惹,我便给她个机会。她若机灵些,兴许果然如她所愿。否则”
李嬅的话未曾说完,甘棠好奇问道:“殿下,否则如何?”
李嬅的笑容说不上含着好意,“否则,身为嫔妃,却如盗墓贼般觊觎开国君主陵墓,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浅黛抬起头问:“殿下料定丽妃会相信?”
李嬅招手让浅黛与甘棠凑近些,她道:“本公主又何曾胁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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