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过后回到上海，萧逸凡开始早出晚归，百无聊赖的艾莉带着信子去柳府串门。
柳承祖和姚雅茹夫妻都很喜欢这个聪慧灵气又酷似仙逝大女儿的艾莉，每次都会拉着艾莉说个没完。今天也不例外。
姚雅茹携艾莉坐在沙发上翻看家中的旧照片。柳承祖则在一旁喝茶，时不时用日语逗一逗信子。他年轻的时候全世界各地奔波，生意场上的朋友哪个国家的都有，学会了许多种语言。
“这是砚云和你父亲两兄弟在去日本的轮船上。那时你兰馨姑母才刚出世不到半年，可我不得不丢下她，陪着你祖父东渡。”相片里两个三、四岁的小男孩穿着好看的小马甲衣服，站在仍未出港的大轮船上拍照，甚是精灵可爱。
“伯父和父亲还有这么可爱的时候。父亲还背着个木头枪，太好笑了。”艾莉笑着答话。
“谁都是从小不点长大的。”姚雅茹假嗔。
“哇，伯父和父亲年轻时可真帅气！这个小女孩是兰馨姑母吗？”艾莉指着一张照片问。十一二岁的少年柳岁安牵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你伯父、父亲、姑母都像我，才这么好看。如果像你祖父……呵呵。这不是兰馨，是楚若。兰馨那时候在老宅。要比楚若大上几岁，她们俩姐妹有几分相似，你看！”姚雅茹翻出另一张全家福，柳承祖夫妻端坐正中，一左一右站着两个模样肖似的漂亮小女孩，都穿着好看的小旗袍，柳兰馨漂亮得不像话，甜甜地笑得很幸福，略矮一些的柳楚若却一副怯怯生生地模样。两人身后是柳砚云和柳岁安兄弟二人。一家人都好看得像戏台上的小生花旦。
“这是我们第一张全家福，第一次见你楚若姑母的时候，她也就信子这么大……小小年纪趴在泥泞里，都难掩清丽绝伦的容貌。”姚雅茹继续回忆着。
“什么？楚若姑母不是您亲生女儿？”艾莉一惊，柳承祖无其他妾室，柳楚若难道是柳承祖外室之女？艾莉不由得又想起了徐婉仪。
“你这妇人，陈年旧事又翻出来跟孩子乱说！楚若听到了又该伤心了。”柳承祖出言阻止。
“祖父，说给心月听听，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嘛！”艾莉冲柳承祖撒娇。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有什么好说的，我早就当楚若是柳家的掌上明珠。那时候世道乱，民不聊生，全家饿死的都有，一次路过一村寨，一妇人卖女儿葬公婆丈夫，我和你祖母见小女孩可怜，眉眼间又有几分似你兰馨姑母，动了恻隐之心，想买回来送去老宅那边给兰馨当个小丫头陪她玩。”柳承祖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注定的缘分，兰馨特别喜欢她，当她妹妹一般疼爱。我生兰馨伤了身子，不能再有孩子，一次算命的说我们夫妻需有四个孩子才能一世安康。和你祖父也觉得和这楚若这孩子有缘。征得家中长辈同意，在楚若六七岁左右，便上契收养了她。就这样，她成了我们的小女儿，比起兰馨，楚若陪伴我们的时间反而更多，我们都非常爱她，两个哥哥也宠她、怜她，尤其是你父亲，特别娇惯她。后来兰馨早早地走了，幸亏有她……”姚雅茹想到早逝的柳兰馨，潸然泪下。
“让你别说你非说，看吧，把自己惹伤心了，别吓到孩子。”柳承祖用手摸了摸信子的头，对艾莉道：“心月，做人父母不容易，不管是不是亲生的，都是一世的缘分，你要用心对待这小丫头，和逸凡的婚姻才会幸福长久。”
“是，祖父。”艾莉乖巧地应声，脑子里却被柳楚若不是柳家亲生女儿的事震得有点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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