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的儿子,蒋贵妃一阵心痛。

    她抱着一丝期待,“皇上,这件事深儿自始至终不知情,他一直将皇上当做亲生父亲,看在深儿对您崇拜的份上,还请皇上饶了他的性命。”

    “哪怕,哪怕逐出宫去做个平民也好。”她满眼祈求。

    【给皇帝戴绿帽子,还要皇帝帮你养儿子。算盘打的真响,再说,谁说二皇子不知道的。】

    皇帝眸光落在姜元夕身上。

    【城南十里,还有二皇子养的私军,就等着谋朝篡位,夺了御风的江山。】

    【皇帝伯伯的帽子,绿透了呢。】

    二皇子对皇上有父子亲情,但在得知,自己生父并非皇帝的时候,这点儿父子情,早就没了。

    皇帝气的双手直哆嗦,另一方面被姜元夕打击的心都在痛。

    女人不是自己的,儿子不是自己的,野种还要篡位,企图玷污皇室血脉,毁御风百年基业。

    差点,差点他就成了御风的罪人。

    太子不放心,将姜元夕交给身后的曹公公,上前扶住皇帝。

    皇帝陡然失力。

    良久,他冷静下来。

    “蒋贵妃内德不检,三尺白绫赐死。钱英才企图弑君,赐死。二皇子,”皇帝顿了顿,眉间多了一抹痛苦之色,“豢养私军,犯上作乱,赐,毒酒一杯。”

    皇帝最终还是留情了。

    他走到门口,突然转过身。

    又恢复帝王的冷酷,“当年,朕并不知情,若是知道,定会为你二人赐婚。”

    短短几句,却让钱英才和蒋贵妃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若是当年勇敢一点,如今就不是这个结果。

    然,一错再错。

    不可挽回。

    白白添上更多性命。

    想必当初二皇子知道自己不是皇子时,大抵也如此愤怒,这才养军谋反。

    不得不说,皇帝还是个好皇帝。若是暴君,这两人乃至他们的家族,都会覆灭。

    皇帝只是处死几人,削了蒋国公的爵位,还有钱家的官职。

    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回到御书房。

    皇帝朝太子看了眼,太子立刻领悟父皇的意思。

    二皇子虽死,但十里之外,还有他养的私军。

    这些都得处理。

    “父皇,那元夕。”

    皇帝无力摆手,“抱走吧。”

    看到她,皇帝就觉得脑瓜子嗡嗡直跳。

    只进宫一趟,他差点家破人亡。

    皇帝思索着,到底要不要给元夕封公主。嫁入皇室倒也可以,只是,并无适龄的皇子。

    老四倒是可以,可老四的情况……

    皇帝长叹一声,再说吧。

    太子让人抱着姜元夕,自己与姜丰远走在前头。

    “老二的事情,是我们对不住姜家。”

    “哪里哪里,”姜丰远忙摆手,“这是作为臣子的本分。”

    姜丰远自觉捡回一条命,这会儿心里正高兴呢。

    太子顿了顿,看向姜丰远带着些探究。

    “姜大人,不知,刚才元夕的心声,你可曾听到?”

    “当然听得,”姜丰远意识到什么,连忙改口。

    “啊,什么?”他眼眸纯澈。

    奈何他的演技太差,太子一眼就能看出。

    太子笑了笑,并未揭穿,他继续往前走。

    “不管怎样,姜大人不必担心,我和父皇会尽力保全元夕。”

    姜丰远继续装傻:“殿下说什么,臣怎么听不明白。”

    心中却震撼。

    太子居然能听到,那陛下岂不是……

    难怪刚才陛下雷厉风行,原来是这样。

    太子笑了笑,并未说话。

    大家心知肚明,何必戳穿。

    临走时,姜元夕还顺走了皇帝桌上糕点。

    姜家。

    陈氏坐立不安,几个儿子也和她一起等。

    春枝跑进来:“夫人,老爷和小姐回来了。”

    “娘亲。”姜元夕钻进娘亲的怀抱。

    陈氏点了点她的小鼻子。

    “又闯祸了?”

    姜元夕连连摆手,“没有。”

    别冤枉我。

    【就看了皇帝伯伯捉奸,其它什么都没看到。】姜元夕低下头,眼睛滴溜溜的转。

    【然后看到了蒋贵妃和那什么钱英才被捉奸在床,衣服都来不及穿。皇帝伯伯生气,把他们全都杀喽。】

    桌上几人震惊,他们居然吃到了皇上的瓜。

    知道皇室秘密,岂不要杀头。

    “爹,咱们明日要被抄家吗?”姜元原颤声问。

    姜丰远瞪他一眼,“胡说什么。”

    要抄家也是抄安国公府,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姜元晟微微勾唇:“三弟放心,爹既然回来了,就没事。”

    姜元原这才把心放到实处。

    “过几日就是春闱,你们两个好好准备。”姜丰远嘱咐。

    “考不上别担心,爹给你们买几亩地,咱们去种地。”

    陈氏狠狠剜了他一眼。

    “我儿才华横溢,要种也是你去。”

    “好好好,”姜丰远惹了夫人生气,“心娘,为夫嘴贱,心娘莫要生气。”

    临近考试,陈氏比姜元晟和姜元原都紧张。

    每日念三遍佛经,姜元夕都会背了。

    府内小佛堂的香更是没断过。

    只盼着她的两个儿子高中。

    就连姜元夕,这段时间都失宠了。

    “黑子,你说娘亲,拜佛有用么。”她蹲在外头,一人一蛇注视着佛堂内。

    佛堂内,陈氏跪地,香案上插着水桶粗的三只香。

    烟熏火燎,实在呛人。

    黑蛇微微偏头,似是不解。

    “枝枝,”姜元夕抬头,“娘为何,不拜,文曲星君。”当年在天上,她跟文曲星君关系不错。

    文曲星君主文运,天下文运都归他管,科考之事也一样。

    春枝一拍脑袋,急匆匆冲进去。

    “夫人,拜错了,应该拜文曲星君。”

    陈氏一愣,拜错了?

    她扔掉佛经,立刻站起来,指挥下人。

    “快快快,将这尊佛像搬下去,抬文曲星君。”

    ……

    与此同时,姜丰远终于查到了消息。

    恰如元夕那日所说,吏部尚书李文博的妻子与陈家之案有关联。

    那是因为,李文博的妻子李夫人,有一个弟弟。

    此人不学无术,早年没少干坏事。

    陈家被陷害之时,恰好他曾被委任做过一些事。

    只是,安国公为了掩藏此事,将知情人全部处理。

    李夫人的弟弟,李平是怎么逃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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