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地区的执骨习俗,是在逝者下葬五年后,将其遗骨拾起放入骨坛重新安葬。
由于姐夫去了外地,姐姐的忌日没有归来,张皓便主动去给姐姐执骨。
他请了风水佬作法拜祭后,开了棺材,但是,棺材里竟然是两副骸骨。
他很惊讶,只能在两副骸骨中辨认自己的姐姐。
他清楚记得姐姐有六个脚趾,然而棺材中的两副骸骨都是正常的五个脚趾。
姐姐是远嫁,当年夫家传信来说是得病死的,娘家人闻讯赶到时,都已经下葬了。
他当即报官,官府的仵作鉴定,两副骸骨都是女子的,死因都是中毒而亡。
把他姐夫毕洪业传去问话,毕洪业一问三不知,一口咬定当年下葬的是他妻子张岚。
至于怎么变成了两具骸骨,这一点他坚持毫不知情。
捕快传了当年参与丧葬的人来问话,都一口咬定是张岚没错。
这个案子没有任何线索,捕快追查了一段时间,毫无头绪,就搁置下来了。
李雨微看完案情,提出要去见见报案人张皓或者被告人毕洪业。
曹都尉挠挠头,说:“张皓在苍梧,毕宏业去了香岛做生意,要不见见那两具骸骨?或许能从他们嘴里问出事情的真相。”
“呃,曹都尉,你可真了解我啊,行吧,骸骨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在衙门的停尸房里,里面阴气太甚,我马上安排人抬出来。”
不多时,两具骸骨被送到一个偏房中。
李雨微揭开白布查看,骨头都略呈黑色,确实如仵作判断的,是中毒而亡。
只是骸骨并没有鬼魂跟随。
李雨微看了一眼等着看好戏的曹都尉:“不巧,骸骨的主人已经进入轮回了,没办法问。”
曹都尉满眼失望,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纸条递过来。
“李大师,这是张岚的生辰八字,您看有用不?”
“哈哈,你可真了解我。”李雨微随即掐指算起来。
这个八字的人虽然一身劳碌,但注定长寿,至少能活到八九十岁。卦象显示,她如今还活着,在临水之洲居住。
既然她丈夫如今是在香岛做生意,说不定跟她丈夫在一起。
李雨微让迷毂树手镯指了精准位置,然后从舆图上指给曹都尉看。
“哎,这个位置正是毕洪业所在的地方,难道是玩瞒天过海的把戏如果是这样,那两具女尸可能是这对夫妻谋害的,不行!我得马上去抓回来审问。”
“多谢李大师!”他抛下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跑得没影了。
真是个风风火火的,李雨微叹了一句,又回去看卷宗。
曹都尉是第二天傍晚回来的,一回来就给李雨微讲了事情的经过。
他按照李雨微指的位置去寻,确实寻到了张岚,不过她并不是与丈夫毕洪业在一起的,而是独自开了个小包子铺。
面对寻来的官差,她吐露了事情。
原来五年多前,毕洪业买了两个女子回来,关在提前挖好的地下室里,据说是拐子趁着战乱,从敌国拐过来的。
两人力气比较大,毕洪业好一段时间都没有得手,一碰她们就使劲反抗,后来有一日早上张岚去送饭时,发现那二人都死了。
慌忙喊来毕洪业,毕洪业抱着冰冷了的美人痛惜不已,忽然,美人的尸体里窜出来一条毒蛇。
毕洪业躲得快,连忙退到了一旁,并抓着妻子做挡箭牌。
张岚被毒蛇咬了一口,就失去了知觉,被毕洪业下葬了。
但是可能因为毒蛇已经咬了两个人,再咬她的时候毒性不浓了,她在棺材里醒过来了。
黑暗中摸到那两个女子的尸体,明白自己是被埋了。幸好棺材是杉木做的,一点都不厚实,甚至因为薄薄的木板变形而有不小的缝隙,张岚拆了棺材板,爬了出来。
这些年她潜伏在香岛,就是想找机会给自己和那两个女子报仇,只可惜她跟踪了数次,毕洪业身边都带着一群家丁。
所以她开了个包子铺,每天多做一个有毒的包子,希望有一日毕洪业来买包子,就把毒包子卖给他。
可惜一直未有机会。
如今官府插手,正好亲自指证丈夫,把毕洪业抓捕归案,并顺藤摸瓜去追查人拐子。
“曹都尉办事效率极高啊。”李雨微赞叹道。
曹都尉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他随即又问:“李大师,我们开始讨论下一个案子如何?”
“不如何,曹都尉舟车劳顿,又是大晚上了,你还是回家休息吧。”一旁的苏北辰冷冷地说了一句。
曹都尉只好起身告辞。
“明日紫薇堂有预约了,我后日再到府衙寻你。”李雨微补了一句。
“哎,好咧,下官恭候您。”
目送他离开后,苏北辰说:“这小子就想靠着你把那堆陈年旧案都处理掉呢,娘子可别太辛苦。”
“我就动动嘴,有啥辛苦的。”李雨微不以为然地剥龙眼果吃。
岭南的夏季水果可太多了,她十分喜欢。
“娘子,帮助官府破了案子,本督要奖励你。”
李雨微挑眉看向他,见他目光中含着火光,忽然又想到了他的泡泡池子,不禁红了脸。
苏北辰靠过来,捏着她的下巴,在额头落下一个吻,笑道:“娘子腻了泡泡池是吗?今晚换个新道具。”
说着,拉起李雨微的手回了卧室。
卧室里点了一盏昏黄的灯,灯光下有个秋千在微微晃动。
秋千?
李雨微忽然想到上次在青楼看到那一组悬挂在房梁上的绳子,顿时娇躯颤抖。
苏北辰拉着她去冲了个澡,然后用大毛巾包裹住,送上了那个秋千。
这个秋千很大,是个吊篮,还铺了软垫。
他顺手推了一把,秋千晃动起来,随着秋千晃动,李雨微肩上的浴巾掉了下去。
而他竟然去拿来一壶酒。
李雨微连忙稳住秋千去捡掉落的浴巾,但手被抓住了,她退后了一些,后背靠着了吊篮的绳子,便无路可退了。
“娘子,这酒香醇,来一口吗?”他声音低哑,眼神微醺。
“不,不用了。”
李雨微悄悄去拉浴巾,但已经来不及了,酒洒在了雪峰之上,顺着峰峦流淌,他低头深情吮吸峰峦之上的清流,种下一个又一个草莓。
秋千荡漾之间,身影缠绵悱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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