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叶晨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音。
似乎是有人说话。
等到听见一声敦厚女声的时候,已经迟了。
任夫人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老不死的,我都说了,婷婷生病要去看医生,不是请这些神神叨叨的人来……”
话还没说完,门就被大力推开,那地上差不多被燃烧殆尽的煞气找到了生路,朝着外面飞速而去!
“小心!”
叶晨一声大叫!
他看到大门洞开,一个肥硕的人影首先出现在九叔和叶晨的眼帘之中。
赫然就是阿威!
他殷勤的替气呼呼的任夫人推开大门,那些煞气猛然冲向了他!
准确的说,是他身后的任夫人!
阿威转头和任夫人说话,还未转过头,就被那些煞冲进了身体。
入煞之后的阿威一声不吭,如朽木一般倒在地上,牙关紧闭,脸色发青,眼帘死锁,眼见着就昏迷了过去。
任夫人反而是没事,但也被吓得不由得拍着自己胸口。
叶晨:“……”
九叔:“……”
“啊!”
任夫人看到刚才还活蹦乱跳的表侄倒在地上,发出了尖叫!
“阿威,你怎么了。你可不能吓姨妈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跟怎么跟我那姐姐交代啊。”任老爷在远处听到声音跑了过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他气喘吁吁的问道。
第二眼就看到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阿威。
“他这是?”
任老爷看向九叔,却听到九叔背后女儿的咳嗽声。
听到女儿的声音,阿威立刻被他忘在了脑后,他几步就来到了床前,看到睁开眼睛的女儿。
惊喜的嘴唇都在颤抖。
任夫人也惊喜非凡,她捏着衣服几步就来到了床前,九叔和叶晨识趣的走出了屋子。
“师父,这个猥琐男怎么办?”
叶晨很恶意的在他的肚子上踢了一脚。
阿威就是一个狐假虎威的小人,在原电影之中没少折腾九叔。
“我先替以后被你冤枉的九叔,要回一点利息。”
叶晨心中想着。
九叔看了一眼阿威说道:“没事,煞被化的差不多了,他一个阳气十足的男人,顶多就是打几个喷嚏。”
“该他受的。”
既没有生命危险,也不会留下后遗症,九叔就懒得管他。
叶晨自然乐的看到这一幕。
他将香案布置好,九叔拿起了桃木剑和招魂铃,拴在案子上的小黑狗对着屋子里面狂叫。
九叔看着这只还不到他巴掌大,奶声奶气的小黑狗,有些无言。
“任老爷,任夫人,烦请出来一下,我要开始做法彻底驱除婷婷姑娘的煞气了。”
任老爷拉着任夫人离开了里面,站在九叔身旁紧张的看。
任夫人还想要说些什么,被任老爷严厉拉住,不许她说话。
她就是被任老爷给太过宠溺了。
这方世界,底层小民,中层商人和上层军阀都知道鬼怪之事。
反倒是任夫人这种贵妇人,诸事不知。
九叔开始做法,口中念念有词,走着禹步,祈告上天。
一阵风吹了过来。
在场之人无不打个寒颤。
如今虽秋风料峭,大中午却也算温暖,这陡然一阵寒风,从何而来?
九叔闭着的双目突然睁开!
“八卦镜!”
叶晨将八卦镜放在他眼前,九叔咬破了手指,在八卦镜上一划!
“对准房门。”
叶晨听话的将八卦镜对准了房门。
一阵黑气蒸腾!在镜子之中,这房间几乎就成为了鬼蜮,到处都是黑色的煞气。
任老爷在旁边看到了这一幕,倒吸一口凉气。
就连任夫人也不做声了。
不过她虽然不说话,胆子倒是很大,不时看一眼八卦镜,再看一眼房子。
九叔用桃木剑挑着一张黄符,将一把香表在自己面前点燃之后,将符篆指向了屋子,大喊一声:“敕!”
只见一阵狂风席卷,让在场之人都睁不开眼睛。
那风过后,八卦镜上,一丝黑气都不见了。
拴在一旁的黑狗也不吠叫了。
“任老爷,婷婷姑娘的病大约是好了,不过今后几天,要请大夫好好调理。”
“我懂得,我懂得。”
他激动的从衣服里将自己的金怀表递给了九叔。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九叔还要推辞,任老爷不由分说就将礼物塞进了九叔的手里。
“九叔,这不拿着我心里不安!”
任老爷态度坚决如铁,九叔只好收了起来。
叶晨看着任老爷,觉得他真是老奸巨猾。
报酬是报酬,那都是生意范畴。管的了你,那是本分,管不了你,那也无话可说。
毕竟都是生意。
可这礼物送出去,那就是情分,再经营一下关系,那就是朋友。
朋友有难,九叔这样的善心人不会不去帮忙。
金链子怀表虽价值不菲,可九叔本事价值更高!
叶晨心知肚明。
这任老爷生意做这么大,看来也是有他的原因。
那么在以后的迁坟之中,自己是不是应该死保任老爷?
他是一个大主顾,而且知书懂礼,为人豪爽,和这样的士绅打好关系,没有坏处。
叶晨心中这么想着,那边九叔已经和任老爷聊上天了。
九叔还是坚持家宅不乱,阳宅风水绝对是没有问题。
唯一出问题的这可能是阴宅。
哪怕出了这等大事,任老爷似乎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并不想要将阴宅的事情和盘托出。
拿了酬劳,叶晨和九叔离开了这里。
等到九叔叶晨走后,任老爷把自己关在书房一袋一袋的抽旱烟。
任老爷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把烟枪在自己鞋底狠狠敲了一下说道“两天后必须迁坟,不然家里会鸡犬不宁的。”
叶晨和九叔却没有他这么纠结。
他们回到了义庄。
文才和秋生将义庄打扫的干净无比,九叔心中暗暗点头。
九叔消停坐下想喝一杯茶,就看到义庄进来了一个人。
任夫人冲了进来。
经历过昨天的事情,她其实对于鬼神之事,也开始些半信半疑。
“你来这里有何贵干?”
任夫人长出了一口气,她来之前就下定了主意:“九叔,我们家的问题,是不是真的在阴宅上面?”
被问了这个问题,九叔也不敢保证。
他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按照道理,阳宅没有问题,那应该就是阴宅。”
憋了半天,他又说道:“也有可能是单纯的运气问题。”
只不过这话九叔自己也不信,运道差的情况他见过,可是首先运气不会突然变差,都是会有一个过程。
再说了,运气变差也不会导致一宅子的人每天都要见血。
更重要的是,身为主家小姐,煞气入体,这根本不是运气差可以解释的。
九叔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任家任老爷还在,任夫人做不了主。
去偷窥人家祖宅的阴宅是犯忌讳的事情。
乡贤虽然敬重九叔,可一码是一码。
事关家族兴衰,怎么可能由着九叔胡来?
所以九叔只好这么模棱两可说了。
任夫人很着急,她想要带着九叔去看看自己家的阴宅,可看九叔这样子,他是不想去了。
这怎么办?
她来之前,就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出。
她在一边急的跳脚。
九叔也爱莫能助,他斩妖除魔,治鬼降尸,可这种人世间的家事,他并不擅长。
叶晨来到前厅,就看到任夫人失望离开。
叶晨望着她的背影,目光转移到了九叔这里“师傅,这”。
“看样子只有等到迁坟之日才知分晓。”九叔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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