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似乎都能捕捉到小月内心的微妙变化,他驾驶时格外留心,尽量避开崎岖,尽管路况的恶劣并未因此有所缓和。
小月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腰侧,试图寻找一种依托,即使隔着手帕与衣物,叶晨的体温依然透过,传递着一种令人安心的真实感,这微妙的触感在她心底激起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随着路面逐渐平缓,小月暗自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她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怀念刚才与叶晨背靠背那份微妙的依赖感。
正当思绪纷飞,叶晨忽然停下车,转过身,目光满载关切地询问她的状况。
四目交汇的一瞬,小月的脸庞染上了夕阳般的红晕,她以羞涩的微笑回应,细语道:“叶晨哥,我没事的。”
夕阳如血,两人抵达酒泉镇,小月的脸蛋被晚霞映衬得分外娇艳。
“叶哥,先跟我回家看看我哥哥吧!”她焦急而又充满期待地说。
原来,小月的兄长也不幸被那冤魂所纠缠,至今卧病在床。
“好。”叶晨简短回应,紧随小月的脚步。
行走间,小月不时回头望向叶晨,眼中既有对兄长病情的担忧,也暗藏着对叶晨能否战胜那厉鬼的揣测与信任。
终于,他们在一座朴素的宅院前驻足,小月高声呼喊:“娘,我回来了,带了人来帮哥哥看病!”一位大约四十岁的妇人应声而出,四处张望,一脸疑惑地问:“小月,人呢?”
“娘,就是他!”小月一把拉过叶晨,显得有些急切。
妇人轻轻推开小月,仔细打量着叶晨,“这不像九叔啊,九叔应该和我们年纪差不多,难道是他的徒弟?”
小月挣开母亲的手,跑到叶晨身边,正式介绍:“娘,这是叶晨道长,茅山派的,九叔的第三十六代首席弟子。”
叶晨立刻抱拳行礼,态度谦逊有礼:“张嫂好,我是叶晨,茅山派弟子,也是九叔的学生。”
张嫂得知叶晨的身份后,脸上的疑虑减轻了几分。毕竟,茅山派与九叔在驱邪界的名声如雷贯耳,尽管叶晨的年轻让她略有意外。
“叶晨道长,请进。”
一迈进门槛,叶晨立刻感受到了院内淡淡萦绕的阴郁气息,源头直指一间屋舍。他指着那扇门,询问道:“张嫂,那间房间是谁住的?”
张嫂顺着叶晨的目光看去,正是她儿子的房间,不由得叹了口气,“哎,还不是我那苦命的儿子。”
叶晨之前只知道小月的兄长因女鬼而病倒,但眼前的氛围暗示着情况远比表面上复杂得多,背后的故事深邃且曲折。
“张嫂,能详细说说您儿子是如何招惹那位女鬼的吗?”叶晨的声音温和而充满关切,希望能更深入地了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叶晨在听完张嫂的叙述后,心中已然勾勒出事件的大致轮廓。这位女子若非蒙受不白之冤,又怎能如此迅速地转化为一股怨气深重的厉鬼?他追问道:“那么,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张嫂继续讲述,“在那女子离世之后,赵老板只是草率地用一口棺木收殓了她的遗体,并将其遗弃于酒厂之内。”
“然而,当真正要安葬她的那一天到来时,那棺木竟似有千钧之重,任凭众人如何努力,都无法将其移动分毫。
自此以后,赵家便厄运连连,先是家中的禽畜莫名死亡,紧接着夜晚时常能隐约听见那女子幽怨的歌声回荡。
最终,连酒厂也无法正常运营,被迫关闭了大门。
正是在这种背景下,我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为了逞一时之勇,和几个同伴打赌,声称自己不信鬼神之说,竟胆大包天地决定在那具棺木旁边过夜,结果……”
言及此处,张嫂情绪激动,紧握着叶晨的手臂,眼中满是哀求:“叶晨道长,您是高人,请您务必救救我的孩子!他才仅仅十五岁,人生尚未开始,更未娶妻生子,如果他真的遭遇不幸,叫我如何有面目去面对九泉之下的他的父亲?”
张嫂的悲痛之情深深触动了小月,母女二人一同跪倒在地,恳请叶晨伸出援手。
叶晨面容凝重,缓缓言道:“关于鬼神之事,世间确有诸多难解之谜,人们往往选择宁可信其有,不愿信其无。令郎对亡者缺乏应有的敬畏之心,此举确实不当,招致此祸,也算是因果循环。”
自古以来,尊重死者乃是人之常情,张嫂之子却以之为戏谑,那女鬼自然会找上门来。
张嫂听闻此言,悲伤之情愈发浓烈,哭声穿透了空气,惊动了四邻。
邻居们误以为张家的孩子已经离世,纷纷前来慰藉。
“张嫂子,要坚强啊!”
“对,张嫂子,逝者已矣,生者还需珍重。”
……
张嫂闻得邻居们的误会,猛然间停止了哭泣,愤然反驳:“你们的孩子才没了呢!我儿子还好好的!”
“既然没事,你哭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在了解了真实情况后,大部分的邻居逐渐散去,但仍有一部分人留了下来,好奇心驱使他们想要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叶晨被周围的嘈杂声搅扰得心绪不宁,不自觉地运用灵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如同洪钟大吕:“够了,都安静下来!”
这一声喝斥如晴天霹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瞬间噤声,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
“张嫂,领我去看看你的儿子。”
叶晨大步迈向那充满阴森气息的房间。
“叶晨道长,我来为您开门。”张嫂急忙跑到前面。
叶晨轻挥一手,示意她退后:“我亲自来。”
他转向周围的人群,叮嘱道:“大家注意安全。”
随后,叶晨发动法术,一面炎阳护盾在他身前形成,犹如一道屏障,他推开门,步入其中。房间内阴冷的气息弥漫,源头正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年轻男子。
“谁能帮我将他抬出去?动作要轻。”
“我来!”几个壮实的汉子应声而出,刚准备靠近,那一直看似昏迷的男子忽然睁开了眼睛,双目中透露出狠辣与深深的怨念。
同时,一股刺骨的阴寒之气猛然间向那些试图接近的人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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