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是杨嘉豪…”
电话里，传来上面的指示。
车内几个队员好奇看向队长，杨嘉豪表情平静的听完后，挂断电话。
“队长，不会又有任务吧？”
杨嘉豪沉默片刻道。
“有，在城外。”
“啊？这么大的雨，又要我们赶去城外？”
司机听完，当时就有些不乐意。
“不会是又有谁家房子被冲了，要我们过去支援吧…”
“那倒不是…”
杨嘉豪沉默好久后说。
“这样，你们几个把我放在前面下车，我有点私事去做，你们几个照常去执行任务，事后回来，我请你们吃饭，去帝豪国际酒店。”
一听这名字，本来还有点不太乐意的几个队员，立马精神抖擞，帝豪国际啊。
这地方的消费水平，他们连过年去一次都舍不得。
“队长，什么任务，你就说吧，什么帝豪酒店不酒店的，任务要紧。”
“对对对，吃饭都不重要，路边摊对付一顿就行，队长你有事先忙你的…”
“地点在绰舍村烧砖厂，等下我给你们发定位，路上小心点。”
车子在一家饭馆前停下，杨嘉豪从车上下来后，又交代了几句，就关上了车门。
车子疾驰而去。
他在饭馆门后等了一会儿，用手机叫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城东棚户区。”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街道，杨嘉豪顶着狂风，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自己父亲居住的地方。
大铁门阻拦住了他的道路。
杨嘉豪从枪袋里取出手枪上膛，对准铁门大锁就是一枪。
锁把断裂，杨嘉豪丢掉锁头，一把推开大铁门，迈步而入。
破旧脏乱的房间里，一老太躺在床上，眼睛只能瞪着看，身体却是行动不了。
刚才的枪声，她同样听到了。
看到身穿警服的儿子进入，她张嘴想说什么，却根本无法开口。
只能啊啊啊的发出声音，却吐不出音节。
杨嘉豪找了个凳子坐下，脱下帽子，与床上老太对视。
“娘啊，我爹，可能已经出事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停顿了片刻继续说。
“我五岁那年，爹的砖厂因为死了人，赔了一大笔钱后，被封了，你却带着钱跟人跑了。”
“我爹白天搬砖打工，晚上收废品还债加供我读书，你不知道他有多累吧…”
女人啊啊的张嘴，却说不出话。
杨嘉豪笑了笑，“可那段时间，我很开心，因为我有奔头。
我努力学习考上了警校，后来用奖学金加打零工赚的钱上学，终于不用拖累我爹了。
可是，你却又被那个男人，打的半身不遂的，像条死狗一样的回来了，他一句怨言都没有。
为了给你治病，他一天打三份工，还要伺候你吃喝拉撒。”
杨嘉豪咬着牙，瞳孔开始一点点的变红。
“你为什么不死在外面！”
女人眼中满是惊恐，杨嘉豪大口喘息，重新压下自己的愤怒。
“呵呵，有点激动了，娘，你不要害怕，他不管是死，还是被抓，都比现在要强，你应该为他感到高兴。”
女人两手胡乱的在床榻上抓着，却没有可以抓住的东西，嘴巴张着啊啊乱叫，看起来很是害怕。
“怎么？你在怕我？”
杨嘉豪突然收起笑容，目光凝视床上的女人。
“怕我，呵呵，我爹也怕我，自从你回来后，他就一直紧锁大门，让我有家不能回。
哎？对了，你知道我爹怕我什么吗？他怕我杀了你，他也怕我恨他。
因为你，我的大好前途没了，他也是想多了，你是我亲娘，我怎么会这么做。”
杨嘉豪无奈叹了口气，随后起身一脚把破旧木椅踹碎，从地上捡起一根椅子腿，缓缓站起身说。
“算了，你不是喜欢跑吗？我给你五分钟时间，我保证五分钟内，绝不动手，你赶紧跑吧。”
女人在床上乱抓，除了被子外，就是堆积的尿不湿和药盒子，她哇哇乱叫，试图把附近的邻居吸引过来。
可是她想不到，现在雨这么大，连枪声都传不出多远，又怎么会被一个如同哑巴的声音给吸引。
“还有三分钟。”杨嘉豪淡淡的话语声传出。
女人无助的抓着被子，尽量往头上拉。
“时间到了，你怎么不跑？”
杨嘉豪抓着椅子腿的手臂垂下，眼中满是失望。
“我给过你时间了，你为什么不跑？之前不是挺能跑吗？”
他抬起手，狠狠抡下，椅子腿直接砸在了那双瘦骨嶙峋的腿上。
“你他妈给我跑啊！你为什么不跑！”
杨嘉豪一边抡，一边叫。
“跑！再给我跑！你再特么给我跑！我让你跑！”
一棍子接一棍子，本就瘦骨嶙峋的双腿，被椅子腿砸成了肉泥，血水在床单上晕染而开，骨头碴子到处都是。
“哦…我忘了，你半身不遂，跑不动了。”
杨嘉豪极速喘息着，手中的椅子腿上沾满了鲜血。
“跑不动了，你特么跑不动了知道回来了？”
“我操你妈的！”
一棍子重重抡下，椅子腿终于是不堪重负，从中间断成了两节。
杨嘉豪索性丢掉手中的椅子腿，又拉过来一个破凳子坐下。
他满面泪痕的哭泣着说。
“我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在全村人，都还都吃不饱饭的时候，就开了砖厂，盖了新房子。
在人生最美满的时候，却娶了你，要不是你，你那个废物弟弟怎么可能进砖厂，他要是不进砖厂，砖厂又怎么会死人！”
“呵呵，他害死了人，自己跑了，你知道了情况，卷钱也跑了。
哈哈哈，你们他妈的杨家，就都是这种该死的臭虫吗！”
杨嘉豪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道。
“哦，不好意思，我特么忘了，我也姓杨，咱都是一个村的，说不定几百年前还是一家人呢，呵呵呵…”
女人只是用头死死捂着脑袋，也不知道听没听到杨嘉豪的话。
“哦，忘了跟你说了，你弟弟死了，我打死的，罪名嘛，是贩毒，我还因此成了警局的小队长。”
女人猛的掀开被子，用目光死死的盯着杨嘉豪，身子在不断的抽动，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的。
“你那个儿子也死了，同样是贩毒，因为其他罪名顶多关起来，却不致死，可我不甘心啊！”
女人身子颤抖的更剧烈了。
“怎么？生气了？”
杨嘉豪缓缓站起身，一把抓住凳子腿，举过了头顶。
女人见状立马用被子捂住头，生怕这个疯子砸死自己。
杨嘉豪见状，却是又重新放下了凳子。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点了一根烟后，又把地上的药盒子给点燃扔到了床尾。
“喜欢捂着是吧，那就捂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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