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已经考虑好了。
把肉票存着吧，离过年也没几天了，咱们攒下肉票好享个口福。
等过年之后，闲着也没事，倒不如去三大爷那里试试钓钓竿，透透气。”
李峰耐心向刘茵解释道。
“你爱怎么做就去做吧，哎，都是爸爸妈妈没用，让你受累了，还总让你为我们操心。”
刘茵吃着手中的红薯饼，哽咽说道。
“妈妈，我已经长大，成为家庭的重要支柱。
爸发生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回头慢慢和你说。
我很自豪有你们这样疼爱我的父母。”
李峰轻轻帮刘茵擦拭着眼泪，语气温和。
“我很快就能拿回可观的薪水，相信家里的情况会逐步变好。”
李峰坚定地告诉刘茵。
吃过饭，李峰自觉地清理了碗碟，随着人流朝红星轧钢厂的方向走去。
在工厂大门口，恰逢李天兴正负责值班，监督人员出入工厂。
他们相约如果中午车辆回厂，一起去靶场打两发枪试试自己的手感是否真如武器管理员所说的那样准确。
抵达运输科楼前先报到一下，走进司机休息室中，拿出1911式 平摊在纸张上，然后他专注地沿着弹匣边缘进行瞄准。
昨晚从神秘空间取出 那一刻起，他就感觉到一丝微妙的不适应。
因为枪体偏大，放在口袋里会让衣服有些撑开，显得异常。
“好在昨天晚上黑灯瞎火的，否则可能会露出破绽。”
李峰嘀咕自语。
“露出啥破绽？你昨晚搞什么鬼。”
突然现身的贾海杰一掌轻拍在李峰肩头，打断了他的遐思。
“你开门居然没声息，吓唬人嘛，差点没吓我一大跳！”
李峰拍着心口，怒气难消。
“嘻，你门一直是虚掩着的。
刚才我在门口看见谁呢，想来一个惊喜告诉你，怎么样？”
贾海杰一脸狡猾的表情。
“哪个小黄姑娘？梳着两个长辫的那个吗？”
李峰思考了一会儿，对贾海杰提出询问，似乎对那个印象尚可。
“不就是她嘛，是她开门偷偷瞄见你在，见我过去，脸红得像柿子一样跑走了。
那种表情，仿佛是你欺负了她似的。”
贾海杰带着一副过来人般的调侃，正打算开车进入话题。
“好了好了，别那么说，可能我新来她感到新鲜，就这么回事。”
李峰打断他，可不想让自己显得像个笑话，被误解为搬运科室的新八卦中心。
“在我看来，这个姑娘不错啊，你们两个的月薪加起来都不少了！还有她的臀部线条，肯定能给你生个胖小子，有机会试试手。”
贾海杰显然还想深论此事，但是显然不如预期进展那么顺畅。
“得了，得了，你就在这瞎扯吧，别让人听到，你的年纪一大把都还没结婚，怎么你自己反而这么心急。
“李峰反击道，想把事情转移到另一个话题。
“哎呀，我还真不急着成家立业，你刚刚说到哪里了？出了什么状况？”
贾海杰被戳破心思，显得有些尴尬地问道。
“昨晚我在贾东旭家的生产车间遇到了冲突，差一点大干一场，我就拿出这件‘宝贝’平息事态。
没想到走的时候枪扣忘记扣上了，还好没被贾东旭看到，否则说不定会翻出大乱子，今天你可能要帮我去保全部解释了。”
李峰详细地解释他昨晚的事件。
贾海杰吸了口大前门，酷劲地说：“真给我们家贾的人抹黑了，竟然对自己的孩子管教无方。
找个机会教训他倒是不赖，但我听别人说他媳妇确实漂亮得可以。”
对于贾海杰的突然跳跃性话题，李峰一脸困惑地回问：“你又转到哪去了？咱俩还聊得下去吗？说说罢了，别再提这些了。
我已经告诉你我跟那不一样，我要下车了。”
“算了，别给自己找事了，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
说真的，你不叫曹某人，还真是挺可惜的。”
李峰说着，一脸无奈的样子，让贾海杰不明所以，露出迷惑的表情。
贾海杰嘴里叼着烟，不解地看着李峰正在桌子旁专注地对着那支1911作着描绘。
“你在画什么玩意？这支家伙是你用的东西吗？”
他拿起桌上的枪，神色古怪地看着李峰问。
“计划做一个腋下的枪套。”
李峰头也不抬，耐心地回答道。
“我知道枪套，但你说的‘腋下枪套’是什么样的？”
接过1911，李峰握住把手向肩膀下一推，在腋窝处夹住，展示给他看他的李氏腋下抽 法。
“就这样，挂在腋窝方便随时取枪，不会影响。
相比之下，挂在腰上拔枪麻烦很多。”
这个说法完全是为昨晚的事情杜撰的解释。
“果然军伍出身的手法就是不一样。
让我瞧瞧做得如何，好用我也要一个，挂在腋下，长时间戴，会不会有异味啊？”
贾海杰解开自己的军外套，探头闻闻腋下，皱着眉缩回脖子，思索着。
“平时开车要是挂在腰部，还真有点不便。
坐姿时还可能会勒腰。”
“行啦，别给自己找那么多借口了。
啧啧，我还真不知道你其实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大块头啊。”
李峰轻哼一声，目光犀利地洞察了一切，他的视线紧盯着贾海杰的腰，满是质疑。
哪个男人能在这种质疑下泰然自若？贾海杰暴怒得当场跳了起来。
“滚一边去！我骑马的时候，你还躲在军队里玩泥土呢。
你知不知道奉天城有大伙的老大姐介绍的妹子……”
生怕404有所行动，李峰急忙收拾好绘好的图纸。
他牵住情绪亢奋的贾海杰，催促他快马加鞭地去 。
他还计划下午去靶场试驾那辆宝贝呢。
拉上贾海杰进入调度室，李峰的目标是取今天的配送表和提货清单。
在踏入门内时，他们还捕捉到里面热闹的画面，犹如一群母鸡在争斗一般叽叽喳喳。
那些正在讲黄段子的女长辈看到他们走进来，立刻安静下来，刹车般地终止了交谈。
几位大妈用审视的眼神凝视着他们，特别是聚焦在李峰身上，李峰还以为自己迷人的外表惹来了关注。
实际上，是大妈们的车子刚刚从他脸上碾过却不自知。
调度室内，仅有年轻的小黄亚琴，长辫子随风摇曳着，显得既秀气又有几分少女的萌态，只是缺少一副可爱的圆眼镜装点。
最为引人注意的是她长达齐腰的大辫子。
尽管身高不过一米五几，这在那个营养状况不佳的年代里算是比较常见的。
两人进来后，她坐在办公桌前认真查找表格，然而她的红扑扑脸颊泄露了一切。
李峰猜，她在刚才那些阿姨飙车时也是参与者之一。
“你们今天要拉近程还是远途的”
轻细如黄莺鸣唱的声音传来，双眸闪烁着天真，看着李峰。
李峰怔了怔，如此的软萌实在令他有些抵挡不住。
赶紧对贾海杰低声商议：“近程就好，中午还有事要赶紧回去。”
“那我们就选近一点的吧。”
贾海杰听李峰这样说，于是向黄亚琴确认道。
“近程只有80里外的琉璃河水泥厂最近。”
黄亚琴或许意识到他们午休可能无法返回，她的甜美声音里带上一丝失落，”
你们要是中午赶不回来，那就太遗憾了。”
生怕激起贾海杰的冲动驾车行为，李峰抢过了表格，安抚着：“放心吧，老贾，我们这就出发，速度快点就能早点回来。
“
先前，他已经从贾海杰的眼神中看出一丝危险气息，动作迅速地把贾海杰推出调度室。
“你干啥，早上那个事你还没跟我算账呢。”
贾海杰露出得逞的架势，仿佛连耶稣都无法阻止他。
“算什么账？人这么多，你的大嘴巴一张全乱了套，她还能怎么做人？到时候真的出问题，你自己承担吧，师傅！”
李峰决心压下这场 ，那个姑娘
双腿笔直的她确有可赞之处，但她像贾海杰所提的，臀部确实均匀匀称。
李峰的一米八身高一站出来，形成了一道鲜明且诱人的差距。
听见提到自己的名字贾山河，贾海杰如同泄气的气球般萎靡，身为浪荡子的他，年纪不小的还在科室单身，家里早被贾山河夫妇嫌弃成一团糟。
如果再出问题，你可不是仅仅能承受责备了，这次可能会遭受皮鞭的惩戒，你的在家里的地位甚至连读书的兄弟姐妹都不如。
“你的处境怎么会这样？这么大年纪还没遇到合适对象，这不大可能啊。
“为了让李峰平息贾海杰内心的激动，李峰不得不在他的痛点上加重打击。
坐进驾驶舱后，贾海杰划火点着了大前门香烟，双目炯炯有神地说道：“而我的故事就是这样开始的，当年我与她都是十七岁。
“
面对这些陈词滥调，李峰皱起眉头，搭上贾海杰的肩膀聆听。
“停！我不需要听你的故事，”
他打断。
贾海杰一脸坚定，像是赌咒般对着李峰说：“哎，你知道我通常不怎么向人诉心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也不能逼我说回去，对吧？”
李峰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部。
“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吧，因为你的故事说出来也是虚假的谎言。
“
“说你就是个骗子，李峰竖起食指点向对方。
“
今天的时局有点紧张，北京琉璃厂的事情，你懂的，互相你一句我一句传开，恐怕大叔逃无可逃会进监狱。
琉璃厂是那些土贼常去之地。
至于具体在哪座琉璃河？八十多公里相当于四十英里，按目前道路状况，两小时内到达就算顺利。
听到保卫科中午会带李峰去射击场训练的消息，贾海杰热情瞬间提升。
他想着能跟着前往见识，毕竟自己的大宝贝许久未曾发射过了。
途中遇上求同行的手势也不管不顾，踩油门一路到底。
经过一个多小时引擎轰鸣后，他们来到了琉璃河水泥厂。
跟昨天一样的步骤，贾海杰拿着提取单在门外排队的司机们吹牛打屁时，他们靠着好运插队进了水泥厂，惹来其他司机羡慕的目光。
工厂内高耸的烟囱冒着浓烟，显示正在运转生产水泥，仓库间由一条条一米宽的管道倾斜相连。
硕大的水泥储罐和繁忙的长途运输皮带滚动运作，不过眼下没有水泥运输车。
仓库内主要存放着待运输或卸载的拖拉机，如解放ac10和喀麦斯151。
让人惊讶的是，这个时代居然可以看到叉车，还是国产卫星牌。
成堆成品的水泥用防水纸袋包装，犹如堆积的小山般躺在地面上。
按惯例他们先进了值班室，递上提取清单，随后由叉车司机熟练操纵叉车快速将袋装水泥装进车厢。
这个工具大大加速了装载速度，效率远远超过砖厂。
贾海杰完成签字，登上货车引擎预热完毕，直奔轧钢厂而去。
由于有袋子保护，今天的装载比前一天更多，虽然李峰大致浏览了一遍单据，但也只能估算大概十几吨。
超过九十匹的马力驱动器似乎也开始不满起来，喘气越来越重，车子没开多远就蒸汽四溢，引擎盖冒烟报警。
“要烧起来了。
“贾海杰跳下车，取出驾驶舱后的水箱，沿着路边水渠加了满满一桶水，旋开水箱盖，给引擎降温。
“天天超负荷工作，迟早会让你搞坏掉的。”
李峰对这辆新车也有点心疼。
全国才有二百多辆这样的新车，而它却不幸被派到炼钢厂。
若在部队里服役，这辆车也许会频繁运送人员或拖拽物资，使用年限要比在这地方多出至少十年。
他们俩急急忙忙赶回家属楼建筑工地后，时间依旧晚了，大部分工人们都已经吃完散去了。
这时，三食堂的人已经开始打扫了，起初他们以为没有剩下的饭菜，打算只配些白开水嚼馒头充饥。
然而，在打菜窗口，何雨柱竟端出了一小半盆菜。
可能是为感激李峰昨晚的预警，今日三食堂后厨与保卫部门进行了一些私下的交易。
这让打菜的手抖了一下，从而使得今晚剩下的菜品比平时多了点。
要是按往常这个时候到达，后厨早就自作主张将余下的食材解决了。
见李峰此时出现，何雨柱开口问道：“怎么，今天这么晚还在执行任务吗？”
说着，何雨柱迅速取出菜盆，盛给两人满碗菜肴，让贾海杰摸不着头脑，不知因何得益。
“嗯，送去家属楼的水泥用掉了，我刚从琉璃河跑回来。”
说着递过饭票，然后何雨柱将菜盆收拾到桌上。
对于李峰突如其来的举动，何雨柱满眼不解，两人默默地离开了现场，走向炊事员做晚饭。
贾海杰盯着那一整盘猪肉炒小白菜，一边奋力填饱肚子一边问：“怎么回事，今天的菜怎么这么多？足够吃上一顿的了。”
李峰含糊地回答：“谁知道呢，可能是后院有人看在你的份上多加了一些。
也许是想借此机会认识厂里的某个寡妇。”
提起昨晚那些隐约暗示的交易，李峰怎会轻易说出口，那可是剥削工友的好事啊。
“滚，少跟我瞎扯淡，你这糟蹋人名声的事早晚要我来背锅。”
贾海杰挥舞着像铁沙包的手拳，表示不满。
吃完饭后，两人将饭盒洗干净，先去材料仓库请人签名确认。
把车随意丢在工地，回到运输科后他们又快速奔向附近的保卫科。
他们先进去跟枪械管理员拿了两盒共计四十发的 ，本想多要一些，难得有机 击过过瘾。
管理员揶揄地看着他们：“你把这些 打完了，先检查一下手指和手腕能不能受得了那震动力。”
尽管李峰曾单方面认为右手已经承受过上亿次射击的磨砺，但听到管理员的说法，心里难免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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