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说道：“小不懂事，那是老的也糊涂！”
刘茵毫不退让地反击贾张氏，表明对于某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
出身乡下的刘茵知道家中曾靠她的坚韧意志支撑着李家度日，所以她绝不会轻易让步。
易中海上前，意识到如果他们持续争吵下去今晚就真的难收场。
“好了，今天不翻历史旧账，事情已经过去。
现在我们会议的主要内容是你家在院子养猪，这个问题得先和各位大叔商量，这是居家的地方，不是农田。
猪的臭味怎么能让人安心居住！”
“对了，你们没向邻居申报过养兔，贾家难道也没这样做？”
他将问题指向了养兔的贾家，以撇清自家。
听到这些话，旁观的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虽然不太喜欢李家的猪让他们生活受到影响，但认为刘茵指出贾家的养兔确实有些过分铺张。
他们疑惑地看着易中海，看他如何为贾家解围。
此刻易中海也意识到策略上的失误，今日的刘茵格外伶牙俐齿，他马上暗示给贾张氏，希望能让她作为当事者自己回应。
扭腰摆了个自信的造型，贾张氏一脸冷漠走向院子 。
“各位，我今天先说声抱歉，过去养兔子的事情，那是跟一位大爷有过的交流，那只大爷也只是想要两兔子，没必要大庭广众之下闹腾，于是让我们家来养。
陈东海父亲离世后，全家就全靠陈东海一份薪水，我们家里确实很艰难！”
说话间，他的眼中流露出几分真心，还用手帕拭去了眼角的泪花。
“而李家就不一样，他们三个人，以前李德义开货车赚取，现在李峰继承父业也开车，一个月收入最少也有上百块钱。
家里这么多年积累了不少积蓄。”
“他们有钱还能在院子里养猪，你们这些天也能闻得到那股味道，不是吗？”
说完，李老头用手一指刘茵，”
我们家里人多，挣得却不多，就算猪的味不大，但你家赚了那么多钱还在养猪，是不是有些过分。”
“就算是日子难熬，我家李峰小时候从未拿过别人的东西，今天是想硬抢了，抢不到，是不是想扔厕所？”
他坚定地看向所有人，”
我家做事坦坦荡荡，李峰他爹虽然赚钱，但我们没见过钱入账，家里穷困成这样，是因为他捐给了牺牲战友们和烈士家属们。”
看着脸色苍白的贾张氏，刘茵趁热打铁：“贾寡妇，这件事显然就是你们贾家在挑事。
陈峰才刚回来几天，我自己连他的钱影都没见着，你在这里空口说瞎话。
院子的人都听到了吧，陈峰说过有人嫌咱们院子不安定。”
刘茵用力掰开贾张氏的胳膊，手指直指她的脸，那样子就像训斥傻猫般坚定。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谈论工资问题的时候。
如今政策不让私人养殖，你的这种观念错了，这是往封建资本主义思想靠近啊。
我看不如直接将这些猪肉在院子里处理了吧。”
见易中海和刘海忠正要围绕此事继续争论下去，易中华决定打断：“嗯，我们这个大院子可是文明大院。
怎么讲来着，是建立在邻里团结互助的基础上。
老二你别再说什么资本主义，我们这是典型的中国传统文化和道德规范。”
他对刘茵说道：“小姑娘懂事儿，陈峰听说带回来了几只猪仔，光算肉就能有六七十斤。”
接着提到几位需要关心的老者和贫困家庭：“像是那个耳朵聋的老太，年龄大了需要些荤食补身子。
还有贾家的小棒梗，上次牙被撞伤，也要增加肉类。
至于周、赵家这些困难的家庭，六十斤的肉分下去他们也未必能吃得完，不如大家一起共度难关，做人的境界可不只图自个享乐。”
本还置身事外观战的人，听到能分到肉，顿时有了兴致。
现在连易中海都有话了，他认为即便因为陈峰的离开，大家自主分一些肉也是合适的，因为他家里还有正在长身体的孩子们。
这也是人之常情。
三大爷呡了口茶，茶叶在嘴中翻滚后又吐出来，”
我看就这样吧，一切以自愿为原则，由我们几个人决定分配那些肉，毕竟陈峰不在场，总该有点集体决策吧。”
面对三大妈期待又略带责备的目光，我还是忍不住说出心里话。
我的三大爷虽然有时贪小便宜，但他不会做得那么过分，毕竟我还是教师，如果学校听到这种传闻，那我在教育孩子的立场就难以为继了。
阎埠贵毫不客气地对准易中海后背猛刺一击，感受到被背叛的情绪涌来，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阎埠贵的后脑。
院里的人都明白事理，庆幸三个大佬里还有一个理智的人，松了口气。
否则要是自家也遭受这样的”
暴力剥夺”
，又有何人能够 ？
“阎埠贵，”
失聪的老妇人气愤地质问，”
我这个垂暮之人，难道不再是这院子里的老前辈了吗？”
一众人的震惊凝固在脸上，因为他们看到了躲在何雨柱身后的那位失聪老太，这位平时深居简出的老者今天竟从后院出现了？
刘茵见阎埠贵被人指责，急忙上前为他说几句公道话。
“哎呀，我还以为是谁呢，失聪老太？您是要在这院子称王称霸吗？我们家也有子女，并不会敬仰老祖先。
要吃好的，您可以找易中海，别动别人家的主意！”
“再者，这个时代已不同过往，现在是人民当家作主的时代。
您在院子里还想凌驾于人民之上吗？”
她说完，甩了一下袖子走了。
老太太听着愈发恼火，手中的拐杖在地上轻敲几下，虽然内心有所触动，却没有勇气真的动手教训人，毕竟如刘茵所言。
在何雨柱见老妇人气极，急忙扶着她，轻轻安抚她的背，让她别生气。
“李妹妹，你怎么这样说聋老太太呢，她可是咱们院子里辈分最高、年纪最长的人。
她在院子里生活几十年，偶尔要点心，你也让她享受一番呗，何罪之有呢？”
易中海一把将自己的茶杯重重摔在了八仙桌上。
“易中海，你在院里住了多年，但我们家才来了多久啊？她要是真看上了我家的房，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也得奉上？”
还未及回答，刘茵已经接过话来反驳易中海。
“你说得好像真当回事似的。
自己有99元工资，怎么就想从别人碗里夺食呢？院里缺钱的家庭多的是，为何不把你的九十九块拿出来分发给大家呢，自己留着养老吧？”
刘茵怒气值飙升，尽管她在院子里低调，但绝不任人欺辱。
任何人想要起不轨之心，她是不会允许的。
聋老太阴郁地凝视着刘茵，身为大家闺秀，缠着三寸金莲，绝非村姑一般能随意与人动手。
拍拍何雨柱的后背寻求帮助，老人希望自己的乖孙子能为自己的尊严讨还个公道。
虽然李峰此时不在，何雨柱却想起他曾拥有的重要法宝——李峰的存在不能忽视。
然而，因为失聪老太对自己恩惠，以及易中海的注视，如果在这个关键时刻保持沉默，以后可能就没有人为他的权益庇护了。
贾海杰硬着头皮答道：“李姨，大爷平时教我们要尊敬老人、爱护幼小，在这同一个四合院里，您家的四头小猪仔肉食应该也消耗不了多少，要不是今年肉源稀缺难以购买，一大爷也不会让您把这些分给院子里的人。”
一听见这番话，刘茵哪还能憋得住，正想开口辩解，这时门口已经有人出现。
“我在这旁边听了半天，就听你们在讲，分明就是想吃到别人家的肉，又不想付出代价而已！”
贾海杰敞开着军大衣直接走进来，何雨水俏皮地跟在他的身后，宛如个小尾巴般轻快地挪步靠近。
何雨柱望着妹妹，心中暗自疑惑：“怎么会把他女朋友带来这儿？”
他当然认识贾海杰，知道他是李峰的同事，同时也提防着他的行为可能会出问题，谨慎地后退一步以防受伤。
“哪儿用得着花钱买？那是变相投机倒把了嘛…”
易中海一把按住刘海中的吉祥人物，不容许他再插嘴。
“你要是去东来顺涮羊肉馆吃饭，那还不付账，等于是抢劫啊！”
贾海杰拨开眼前围着他的一群邻居，径直走向穿堂口的餐桌前。
易中海目光一闪，严肃地看向贾海杰，装作随意地询问：“您是哪位？这是我们院里的内部讨论，与您似乎没有牵连吧。”
看见外人搅局，贾张氏一想到自家四头猪肉的损失，泪水不禁又要夺眶而出。
“我们院里讨论问题，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敢进来碍事呢！”
她愤怒地瞪视着何雨水。
“这个院子原本是轧钢厂的，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的地盘？李峰是我的同事，你们在他不在时欺负别人，还想让人噤声不成？”
果然，急性子的贾海杰一开口就毫不拐弯抹角。
他在心里暗自发问：这些人究竟什么东西，放在他们的那条胡同里早被人轰出去了。
之前还在车上悠哉着思考周末约女孩的事，谁知保卫科的小猴子找上门来，告诉他自己有个年轻的姑娘在外面找他。
那个举动引得他迅速猜出是谁。
原以为有棘手事等着，没想到何雨水急急忙忙带着他就走，说是院子里的人馋涎于李峰家的野猪肉，打算今天动手，捞一把大的。
这事怎么可以，连自己都捞不上边，这群糟老头居然有这样的心思。
贾海杰俩人躲在倒座房那边听了好一会儿，贾海杰理清楚了情况，这群家伙竟想白拿人家李峰的猪肉，简直就像打着火把去偷茅厕——不嫌晦气。
阎埠贵抬起头来，见援军到了，而且还是熟人——之前刘茵跟三大妈提过此事。
他立刻起身向众人介绍。
“那一位是贾海杰，李峰大车班班长，同时还是何雨水的对象。
“说”
对象”
这两个字的时候，他还特意望向了脸红的何雨水，她没反驳，只是微微脸红。
介绍完了队友，阎埠贵拿着茶缸离开八仙桌一段距离。
这青年看上去不单纯，他已经选择了立场，自然会避开危险。
话音刚落，”
砰”
一声，大黑星拍了一下桌子。
“可以交谈，但声音得轻点。
“
“那么再加上这个会怎样？”
贾海杰将大黑星按在了证件上。
“东子，拿个凳子来，让他坐主位吧。
“易中海上前一步，心头对贾海杰十分憎恶。
“哎!”
贾东旭懒洋洋地应了一声，主动将自己的凳子空出。
贾海杰斜睨着自家这位成员，心里暗想，他的头发若是往两头梳梳，还真有点叛徒的模样。
贾海杰从衣袋里抽出一支大前门，点燃享受了一阵。
“别误会我，虽不是院子的常客，但我在炼钢厂是李峰的班长，又跟何雨水有联系，勉强算是半个圈子的人。
“
大家听见他是被李峰介绍给何雨水的，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一个三十多岁的大人对上刚满十七岁的姑娘，这画面简直让人心酸。
“我没看到你们遇到问题不去找街道办事处或者派出所解决，而是独自做决定抢别人家的食物。”
易中海面带冷淡，思索着对策来应付这个人。
“都是一些小事，不需要麻烦邻居。
毕竟低头不见抬头见，闹得不好看反而没劲。
“
“但私了可是不妥，现在是新时代，规则变了，你以为你想不想要就拿走就能拿走。
几位大爷不过是街道来调解邻里争端的人，而不是来分派别人猪肉的裁决者。
毫无畏惧的贾海杰开启了他的激辩模式，原本偷走肉的事听到，老家伙竟想包庇那姓贾的小浑蛋，他早就想收拾一下这家伙了。
易中海的狡计在贾海杰面前彻底失效，所有的如意算盘都被打乱，甚至连珠子滚落的动静都能听见。
刘茵注意到僵持的气氛，从屋里取出采购科的文件，径直递给贾海杰。
“这是北京某区某炼钢厂的采购部文件，由于生产需求，不便养畜，某日在安排李峰运送两只野猪幼崽入厂代养。
满一年后，采购部会将它们回收。
公章齐全，日期完整”
贾海杰大声念出来，瞬间，众人的吸气声此起彼伏，前院的氛围变得一片狼藉，谁能想到看似弱势的李峰居然使出了釜底抽薪之策。
这猪崽子已经是炼钢院单位财产，易中海所有的计算都没有料到这点。
“砰！”
贾海杰用力一拍桌子，使得易中海的脸色如同变色龙般由白转红，最终化为凝重阴沉。
李峰的精明如同猴儿一般，再次窥破了他的心思算计。
易中海只能用眼神示意何雨柱让步后退，不能鲁莽行动。
一旦枪响，麻烦只会成倍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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