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神色庄重。
“哎,跟我相关的?你又知道什么了?”
林福生长一脸狐疑。
“车祸那天在车上谈论的那个……”
李峰加重语气。
“ ?”
林福生不解地反问。
李峰微微点头示意。
“跟我负责的部分?”
他又点了点头。
听到这,林福生的面色霎时沉了下来,当年他努力平息的麻烦竟然死灰复燃。
如果毛帅某日又在车上巧遇,自己的失职问题绝非表面那么简单,毕竟他至今仍是这个地区的主要责任人。
“在哪儿?”
林福生冷静之后,目光犀利地问。
他开始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和自己一样,吃了野猪肉惹上了问题。
“皮条胡同,我到工人同事家中吃饭时偶遇邻里邻居行为可疑,然后一路跟踪才发现的线索。”
见林福生担忧的样子逐渐平息,李峰如释重负地解释说。
“确实吗?你怎么没有报告给公安局?”
李峰用略带不屑的眼神注视着林福生,仿佛是在提醒他如果报警会有怎样不同的结局。
“不用再怀疑了,我听到你在车上讲过此事,还好当时提到了警察。
不然的话,一旦真的报警了,恐怕你会吃哑巴亏的。”
林福生放心了,感激地紧握着李峰的手,没错,工作失误的后果可不是那么轻易的。
“是你们院子里的人吗?”
眼看终于谈到关键点上,李峰想到对方家族的接连麻烦事,今天就让他品尝我们组织对这类事的严厉手段。
“事件发生的时间是十月三十日晚九点左右,在皮条胡同尽头那间屋子,主人公名叫贾东旭,住在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主院,是钢铁厂第一车间的一级钳工。”
“慢点,我记下。
“说罢,他拿起桌上的钢笔和信纸,认真记录着。
“那晚回来时,是我们院子的门卫大爷开门,他的身上散发出脂粉香气,不会有误的。”
李峰详细描述让林福生看到了完整的信息链条,现在的犯罪者除非是有案底的常犯,平时一被审问,即使没有证人在场,也能将问题坦白。
像贾东旭这种窝囊鬼,肯定会被轻松拿下。
“那女人怎么处理?”
李峰征询林福生的意见,毕竟现在的情况和以往不同,没有那么多借口。
现在,那些 确实是为生计所迫,有时候能靠着一两单买卖勉强填饱肚子。
林福生眼中掠过杀机,却被李峰制止。
“确实不容易,给她一个出路。
你也知道乡村的生活,但对于这种行为必须整治。
得来个痛彻骨髓的教训,或许能震慑其他人,让他们也不敢轻易涉足。”
受到李峰点醒后,林福生的眼神恢复清明,思考片刻。
毕竟这是李峰一片好心的提醒,他虽然心中有所犹豫是否是在背后利用自己,但他不得不面对事实已成定局。
“把她送到火柴盒厂,你看好不好?”
“随便你决定,你才是领头的。
只是我对贫苦人民多少有些不忍心吧。”
说着,李峰靠在沙发上,抱手思考,制作火柴盒至少是一个自力更生谋生的途径,比给理发店打下手更为稳固。
“请别出卖我,就说那个女人看到了他工作证就行。”
他已经准备好了托词:深夜外出的多数人都会带工作证,这样被抓才不被误解为 ;至于拥有异空间,别人见到也属常态。
“那个门卫大爷,如果贾东旭直接坦白,我们就不要再联系他,我还要在这院子生活,不想因这事被邻里戳脊梁骨。”
听到这里,林福生同意地点点头。
李峰随后一口饮尽冰冷的茶,礼貌地道谢后告别。
利用这次机会解决舅舅的事情,没有李峰提供的‘筹码’,实在不好意思登门。
下棋有规则,此次拜访虽有邀请之实,若无相待之意就等同于失礼。
你要试图污蔑我,那先从你儿子贾东旭在轧钢厂和四合院里的名声下手,再送他进去,让事情冷却冷静些。
贾东旭这个人实在不堪,他的名声犹如狗肉般的卑鄙不光彩,连黄老爷都不会用最犀利的手段处理他这样的宵小之辈。
看着易中海每天拿道德来教训别人,今天算是风水轮流转,他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开始采取行动了。
你的一等养老人选,先放进来,我们就看你如何解开这个复杂的局面。
午后的阳光穿透x城区街道办三楼那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尘埃翻飞,在光线折射下显现出如雾般的现象(产生了光的散射效果)。
聚焦的光芒扫过狭窄的走廊,在林福生匆忙下楼的背景上投射了一道影子,两位往楼上走的工作人员识相地避开,望着主任渐渐远离的背影。
推着自行车,林福生轻滑了几步,立刻骑上了离开。
显然这件事情并不合适让手下代劳,所以他选择亲身上阵。
十分钟之后,皮条胡同,三龙路派出所。
林福生偶尔会来到这里,看门的大爷对他都很熟悉,见他忙于出行,便想打个招呼,却被林福生摆手示意不用。
“似乎有点不一般今日之事。
“
院子里停着几辆机车,几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警员来往走动,认识林福生的还上前问候,林福生礼貌回应后登上了二楼。
“什么事让我们的主任亲自来了啊?”
一进大门,看到局长和副所长正开会,他们开玩笑地说。
“还不是因为你这歪风刮得我们够呛。
街上风吹草动的事都不知道,还是得老哥我来给你擦屁。”
说着,林福生没好气地径直坐到桌子旁的椅子上。
听着这似乎不简单的情况,两位所长的笑意消失了,他们无声交流了一眼。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林主任,近期我们这有给你们带来麻烦了吗?”
治安副所长沈眉头微皱,思考了一下,并没发现近日有什么状况,为何街道办会气势汹汹来找麻烦?
从林主任严肃的表情来看,并非捕风捉影,他似乎受到了下面人的蒙蔽。
“皮条胡同这地名听起来有点不太雅致啊,是你们以前做些什么样的工作?”
局长倒了一杯茶给林福生解压,暗示话题和”
鸡事”
有关,转而看向沈副所长。
“竟然连我都不知道这事,你们也知道吧。
这是上面强调的问题,人都在附近办公,一旦暴露出来,我们三个可都有连累。”
说到这里,林福生手指朝远处方向一指,一副严肃训斥的嘴脸。
他盯着两位年纪快近半百但仍保留干部职位的朋友,想起过去他们跟着他一起初出道的日子,此刻却是贪生怕死地无所作为。
“情报已经确认,出于举报者安全的考虑,详细信息不便透露。
但你们安排人,先把目标监控起来。”
他说完,率先离开办公室走向楼下的指示区域。
所长见到林福生脸色阴沉难看,如今不是算功劳的时候,首要任务是擒住他,他们几个人都成了同一阵线的蚱蜢。
沈副所长抓起茶几上的白檐警帽也跟着外出。
牵涉到治安的案件不能疏忽,必须亲自到场。
三台摩托、六名警务人员随长官一起,顶着寒风,向着那名为”
皮条胡同”
的目标驶去。
抵达小巷口时,众人下车,一旁一群老大妈大爷们原在闲聊家长里短,见到身穿白衣蓝裤的警员,立刻安静下来,那是一个对体制敬畏的时代,避嫌为上。
林福生被留下原地守视巷口人等,预防有人通风报信。
指着最后那户人家,副所长无声地示意,派出一名看起来机灵地沿着巷道拐至背面的人手,以防可能存在的逃脱或干扰。
剩余四人则直扑院子,两位所长镇守前门,一名警员侧面包抄,另一名取出 及大黑警星推开没栓上门进屋。
“是谁?”
“别动,双手举起来。
“未完就被屋里打破瓷器的动静打断。
“我没做啥事,冤枉,,我啥都没干啊!抓什么啊!”
女子知道自己败露,在地上哭叫挣扎,长发纷披。
“别闹,事情如何回头再说。
“
两名所长紧跟其后,只见刚才潜入的警员已将女子控制住。
那女人大约三十出头,虽略施粉黛,两所长仅看了一眼,便判断其嫌疑确凿无疑。
正派人家庭中较少打扮,加上院内物品凌乱,家中显然贫困,这种人怎会奢侈购买化妆品。
沈副所长心下沉沉,这确实麻烦,自己管辖的地区出现差错。
三龙路派出所后面的审讯室。
刚才进去的警员端着审问记录上了楼,来到办公室将报告放到三个同事面前的茶几上。
然后对上司说:
“她已经承认,是来自几年前西方来的,昨晚从事过‘交易’,但与对方并不相识。
“
沈副所长急忙拿过记录,额角细密汗珠渗出,挥了挥手,下属点点头转身关门而出。
林福生掏出衣袋里的字条铺于桌上。
“与红星炼钢厂安保科合作处理此案,暂时拘留那人,就是昨晚那个 。”
所长审视茶几上的字条,字迹龙飞凤舞,赞叹情报工作的专业严谨。
这逮捕任务已经明确,表情也随之轻松起来。
红星炼钢厂的保卫科办公室中。
电话铃声响起,叮叮作响。
“喂,沈老吗,是我,李学文。
“
“怎么回事?第一车间的贾东旭透露了什么线索吗?”
“您好,同志,您能告知我关于贾东旭被抓的事情吗?我算是他的院里的长辈,无论如何都要向他母亲报告这个消息。
“
易中海这个精明的老狐狸在此时刻意淡化师徒关系,将其定位为邻里之间的事务处理,借由身为院落里的管理人员,有必要回去安抚大家的情绪为由为自己找个台阶下。
李学文的眼瞳微微眯起,内心闪过一抹锋利的光芒,无声地示意瘦猴将贾东旭扶起来。
“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自己都不清楚吗?如果没有确凿证据,保卫科会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带你离开吗?”
贾东旭那时抖得像筛糠,两条腿已经无力支撑,瘦猴子本想抱起他,却没想到一股暖流突然从贾东旭身上涌出。
“我我没做什么,我被冤枉的。
“
“带走!”
李学文说着,拍了拍易中海的肩膀,暗示易中海看看这个家伙像做过好事的模样吗?
“你要我解释吗?”
“不用了,解释什么。
“
车间里的工人们带着幸灾乐祸和轻蔑的眼神目送贾东旭离开。
保卫科的人走了之后,工厂里爆发出一片热议声。
“散了散了,该干活干活,”
郭大撇子摆摆手,”
主任,我想下午请假回家通知贾家人,否则恐怕他们会担心找上门来。
“易中海取下劳动防护手套,对郭大撇子说。
“去吧去吧,这是什么事呀!”
郭大撇子摇了摇身子,表示此刻并不为难易中海。
下午,当李峰驾驶着他的 斯蒂庞克抵达工厂大门时,发现一名戴着 坐在 斗蓬里如丧考妣的正是贾东旭。
李峰朝窗外一探头,挥了挥手,吸引贾东旭的注意力,双掌合握作喇叭状兴奋喊道:
“东旭,以后长点心啊。
“
李峰揉着鼻子自言自语:
“东旭呐,哥们这是帮你,呆个一年半载也好过死掉。
活着人,怎么也比死了强些,我就是太善良了。”
烟雾缭绕中,摩托飞速远去。
上,满心怒火的贾东旭努力想要起身反抗,但后座上的警员按住了他。
“别乱动。
“
审讯室的门猛地推开,灯光直射在贾东旭脸上。
他单膝跪地,用手挡在额头前方,试图看清闯入者是谁。
“姓名!”
“你们不都知道了吗?”
刚进来的贾东旭显然不了解这里的规则,看到冷酷的审讯室墙壁和束缚在钢筋环中的右手,进退两难,想蹲不敢蹲,想站又站立不起。
之前他反复思索自己是因为偷窃厂里的零件、还是因为倒卖粮票被揭发。
等半天无人搭理,甚至胡思乱想起来:这墙面的钢筋,要挫多久才有可能松动?
这名审讯人员性情急躁,上来踢了一脚。
不堪其痛,贾东旭跌坐在地,手腕的铁链勒得生疼。
“到这里还不老实吗?”
来人揪住贾东旭的头发问道。
“疼疼啊,我叫贾东旭,二十八岁,南锣鼓巷95号是我家。
“贾东旭明白硬撑下去只会更糟,无奈地妥协承认。
“你知道为什么把你抓进来吗?”
看到对方终于安静下来,对方松开了手。
“坦诚相告,实非我所愿,昨晚我确实曾至‘皮条胡同’理发店梳洗过。”
贾东海倚着墙壁支撑身体,腰有些微屈,臀部抵在墙上,满脸都是献媚的神色。
“容我请教,是否因刚才工厂门口开车的朋友向你们举报了?”
贾东海仔细回想,他觉得问题出在昨晚,李峰与自己同时返回并未有他事。
“嘿,小子,你的聪明劲跑哪去了?我问的是这个问题吗?”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99_99561/249295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