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意到厂门口拦下的秦淮茹与她的婆婆,心中闪过了狡黠的想法。
秦淮茹和贾张氏站在那里相视无言,听着喇叭的通报,他们工资被降低不说,颜面亦受损。
“妈妈,我听见爸爸的名字了。
“秦淮茹忍耐着腹痛,用手肘支住门卫室墙壁,没有回应女儿。
内心满是失落与懊悔,嫁入贾家本以为能安家立业,如今养育婆婆,却被这般对待。
曾经的红颜祸水,多少男家前来提亲,相貌上胜过贾东旭的更不在少数。
为了城市户口嫁给这样的人,结果得知他背着自己乱来,怎能对未出世的孩子有所交待。
如果李峰知晓她这般想,可能会认为她是患了孕期抑郁症了。
贾张氏面色忽红忽白,觉得保衛科的目光充满了讽刺。
儿媳妇刚刚怀孕就去外面乱搞,这下可好,不知道他在哪儿,而且还是降为学徒工,薪水岂不是又要回到去年一样少?
“同志,我想见我儿子,他的工钱还没交回家,我们都快断粮了!”
贾张氏拉扯着哨兵的军大衣,低头顺气的模样像是在恳求。
“妈,别急。
保衛科的人说贾东旭现在关在拘留所,来找他们没用,我们去公安局询问一下吧。
“旁边的她说道。
李峰此时手中紧握了几张文件,那是科长刚才亲自交到他手中的临时通行证、调配命令以及一份推荐信,他还记得科长语重心长地说:“李峰,鉴于你的优秀表现,昨天档案组会议批准你的入档资格。
如今你已经是积极档案成员,为人正直,这次的任务具有重大的政治意义,我特地挑选你去执行,请务必全力以赴,确保无误。”
浏览着这些证件,他意识到此行的目的地必然非常关键。
他曾是个怀旧电影迷,对这个地方颇为熟悉。
“功得壹号,这里关押的可不是一般人物,那些高级将官个个都是一流人才。”
别人对此信息或许并不知情,因为在地图上这地儿通常被刻意遮蔽。
前世的记忆中,他只曾在老影片的剪辑片段中略知一二。
发动引擎之前,李峰先微微加热车内的汽油箱,这在冬天是必要的,不然晚上汽油不易打着火。
不过这样的行为稍显冒险,毕竟他的这是一款使用化石燃料的车辆,启动之后他就驾驶斯蒂庞克(stig pannion),快速驶向维修车间。
车间主任在旁边催促质检人员:“工人们动作要加快些,焊接工作应该没有问题吧?”
旁边的质检员表情庄重地回应:“主任,放心吧,所有的安全护栏张师傅亲自检验过。”
尽管具体目的不明,但光靠粗达两厘米以上的钢筋打造的安全防护措施足以表明其重要性非比寻常。
在闲适地接过车间主任送来的热壶水,将之放到副驾驶座上后,车间主任打开上锁的保险柜找出了一份特别的工作登记册,指给他一处地方,示意他签字。
李峰心中激动难以抑制,因为这些年来他鲜有机会见到里面的人,哪怕在未来世界,也只能通过泛黄的照片了解。
完成签署后,当他看向后视镜里竖立的”
安全护栏”
,立刻识别出来——这些是用来关押罪犯的栅栏,以及通道入口。
按照配发的地图,目的地在市辖区x城胜利门以外,恰好与上次草料铺的位置相隔不远。
驶出炼钢厂,沿着东直门西行,不多时,他们抵达目的地。
李峰面对守卫如临大敌,递上了通行证、介绍信、调配单及工作身份证件。
看到满满一车的安全围栏,守卫们便明白他是为内部运货,李峰刚下车,守卫立即仔细检查驾驶室、车底以及封闭货厢内的铁皮箱,甚至连驾驶室内物品也不放过,连修车的工具、木头、副驾驶座的饮水壶都在被检查之内。
接着他被告诫:“把 交出来,出了大门才能归还给你。”
守卫似乎明白驾驶员配备配枪的规定,故直接用手指轻轻敲打桌面示意。
在这样一个确保安全的地方,李峰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争论了。
他认真地掀开了军大衣,露出了藏于衣领深处的重要东西,第一次将它交付予他人保管。
“进了内部,请不要随便张望,也不要讲话。
如果发生任何情况,立刻寻找最近的看守。
这里可不是你的工厂,有许多规章制度需要遵循,务必记住这一点,明白吗?”
李峰点了一下头,表明他已经明白这里的紧张气氛,不宜嬉笑逗乐。
看着门外警卫点头表示无事,警卫接着拨动电话向内部进行报告。
“是,都已经进行了提醒。
请您放心,车辆已经检查完毕,请指示下一步。”
“知道了。
“
看着眼前的一切,李峰心中暗暗点头,对这种严密的纪律赞许不已,这些都是能够被派遣到这里工作的可靠力量,那些人的手上布满了老茧,拳头骨骼结实,额头上凸出的肌肉,显示他们的身手应该跟魏和尚不相上下,至少不低于傻柱五人组的实力。
“好啦,东西暂存在我这里,你直接驾车进去吧,记得我刚刚告诉你的。”
大门在得到批准后沉重而森然地敞开。
这是一段剧集中设想的平行宇宙,一个与现实有些差异的世界。
在这里,李峰面临一次紧急避难的体验。
“进入后一直往内走,仓库区就在尽头,有专人等在那里。”
警卫吩咐完,退了下去。
驾驶着斯特庞克,李峰缓缓靠近门口,忽然光线骤暗,直到车辆驶出门洞,阳光再次照在他的脸上。
“这个区域真的很大吗?”
握紧方向盘的同时,李峰凝视四周那高高的围墙,墙面上粉刷过,刻着字样”
悔过自新,光明前途”
,铁丝网朝内斜斜挂着。
在转角的高塔上,身着五六式军装的警卫们,正远距离观察逐渐接近的货车。
“鸭,鸭,鸭耳鸭!”
教诲的声音在木质平台上响起,哨声伴随着口号。
一队穿着黑皮棉外套的中年人,在哨声和口号引导下,整齐地跑步经过,掀起一片黄色的尘土。
透过栅栏,李峰看到里面的人羡慕地看着自己靠在车窗上,他也探头望着他们,就像孩子般的好奇心。
这是一段活生生的历史片段,他眼前仿佛展现出以前教科书中的人物画像,一切清晰可见。
没有人催促他,路很宽敞,他谨慎缓慢地行驶,毕竟安全为先。
对于周围的环境充满了惊奇,这一切对他来说完全陌生。
走过这一街区,接下来的街区中人们已经脱去外套,在那里享受羽毛球和排球活动,脸上满是对生活的微笑和挥动下的汗珠。
“看起来生活过得还不赖,有足够的精力运动啊。
“他喃喃自语。
因为在外界,很多人都食不果腹,所以他们会尽可能减少动作以节省能量,否则会被饥饿更快消磨。
在 是一张硕大的木制桌子,几位老者激动地挥舞着帽子哀号:“七兵团于碾庄覆灭,与我何相关?”
情景就如同电子游戏中遇到逆境时,发现自己与不靠谱的队友陷入困境。
往内深入些,就能看见十多口炉灶矗立,墙壁上绘有”
抗援c保卫家乡”
的标识,似乎是为支援志願军战士们准备的地方,他们在这里制作”
炒面”
。
这种炒面不同于现代社会的做法,是将小麦粉、黄豆粉混合后加入盐炒熟作为前线士兵的简易食品,需伴水方可下咽,尽管味道并不出众,但便捷和抗饿却是它的一大优点。
遥想起那些灶台,李峰意识到距那时日仅过去了短短十年。
这场事件之后, 的西点军校一直摆放着5377与5979高地的沙盘模拟模型,记录着那次著名的战斗——莱茵河战役。
“快点来呀,又是那个叫小日子的家伙打架啦,快帮我一把!”
李峰远远地听见厕所那边传来的叫声。
之所以判定是厕所,是因为那位老大爷正提着裤子系着腰带。
毫不迟疑,李峰踩下油门加速前行,好事自然不能错过。
穿过这片区域,他感觉接近后勤部,满地狼藉尽是煤炭残渣。
还未等管理者反应,一群身着黑棉大衣的成年人与穿着米色外套的小日子,在煤山上激战正酣。
“瞧这些可恶的小日子,不知祸害了多少人,还有闲工夫在这里大快朵颐。”
“快来帮忙啊,不要只是旁观啊!上次教训还不够,是不是还想继续挑战。”
其中一人含了一口唾沫在掌心,摩挲片刻后,操起一旁的木锹,加入了纷争之中。
李峰减缓速度到每小时五码,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见两位小日子被众位大叔按倒在地施以惩戒。
那位拿着木锹的人则用力朝其臀部敲击,小日子护着脑袋,口中用李峰未能理解的话语大声呼唤着,仿佛是医生用于约束的手法,应该是橡胶压脉带。
随后,黄衣管理员吹响了警哨,没有如电影里的持盾格斗,他们只简单上前拉架,空手干预。
李峰眼神敏锐地注意到,有一名管理员在试图分开人群时无意踩中或踢到了小日子。
另一名管理员对着慢悠悠的李峰催促着,挥手要他退后,避免闲着没事看热闹。
李峰不满地抿着嘴唇,快速加足马力,打算离开这里去完成交代的任务。
汽车刚开了没多久,前面突然传来急切的声音:“快,快,快!猪逃跑了,赶紧追上去!”
一大群五十多岁的男子面无杂毛,腰上系着围裙,挥舞着手中的屠夫刀追向一只黑猪。
这个时代尚未有白色品种,皆是黑猪居多。
黑猪感应到了死亡的气息,可能是它的无数同族惨死在这一刃之下,于是亡命狂奔。
此时李峰所驾驶的斯蒂庞克正巧出现在眼前。
猪闪避不及,径直落入了后车轮下,生命瞬间消逝。
附近挂着晾晒床单的绳子边,有一名悠闲自在的老人半倚半躺。
在四九城,一条名为炮局儿胡同的监狱内。
“哗啦!”
牢门打开了。
“进去。”
一位正值壮年的男子怀抱着破旧的棉被,摇摇晃晃地被狱警推进了监室。
“这里不容许打架,明白了吗?”
狱警交代完后,叹了口气离开,他认为这名新来的囚犯不懂规则,责任就不在自己了。
囚犯木然地点点头,他的目光被牢房上方巴掌大的铁窗外 来的微光照了回去。
清晨时分,仅有细薄的日光照在这扇狭小的铁窗间,照射着墙边那排上下铺的简易床铺。
铺上此刻挤满了睡觉的囚犯,光线下落在一名囚者青黑色的床罩上。
他低头一看,发现有人正在破旧毛巾擦拭地板。
擦拭者抬头看向新生入狱的”
同志”
,露齿一笑,露出布满齿垢的牙齿。
青壮男低下头,眉心忍不住微微蹙起。
“六哥,新来的学员到!”
那位正在打扫的人回头望向通铺上躺倒的人,出声道,显然是朝着光线照射到的地方。
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气息,混合着尿液、粪便、脚臭等各种令人不适的味道。
青年学员吸了吸鼻子,有些不适应。
“哈欠!”
他打了一个喷嚏,鼻孔变得通透,但同时闻到了更强烈的气味。
他下意识缩起脖子,早上的空气透心凉,一股湿气自脚踝直往上钻,使颈后的汗毛一根根立起。
“六哥,”
或许是看到通铺那人还没动静,扫地的人忙起身过去轻轻摇醒。
“嘿,大黄牙,出啥事了?你一大早就找抽是吧?”
只听见”
啪”
的声响在号房中回荡,接着是长久的余音。
五十多岁的大黄牙没有反抗,委屈地指了一下贾东旭所在的方向。
“六哥,来了个新人了,刚喊了您,没看见回答,我还以为您在休息。”
六哥挣扎着坐起来,飞起一脚重重踹了过去。
大黄牙被结实命中肚子,捂着腹部退后好几步,背贴着墙滑倒在地。
“你t谁说谁在睡觉!”
“我叫了半天你没醒来,叫大声点懂不懂,我不是跟你讲过无数次了吗?你的牙别再凑过来!居然还来,今儿得给你上点教训!”
这怒吼瞬间唤醒了通铺上的其他人,他们纷纷摇摇晃晃站起来看向门口。
“老三,起来聊聊!”
名为六爷的疤脸男人对着旁边熟睡的同僚打了个响指。
随后,他伸手在棉被内摸索发热的袜子,掏了出来,正准备套到自己的脚上。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99_99561/249295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