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她还在努力为自己辩解:“李峰哥,我想多了。”
看着闭眼编瞎话的小黄亚琴,李峰拿起照片,提醒自己可别因为紧张而捏皱了它。
两天家中都没有自己的音讯,恐怕工作人员已去家中查探,还需回去安抚家人。
“待下次再给你拍照,现在我先回去,我妈一定在担心。”
小黄亚琴神色略显失望地看着李峰收拾桌边的杂物,对他的离去感到失落。
听见他提及其后再给她拍照的允诺,她不自觉露出笑容。
收拾完毕,李峰急忙前往门口,既然给自己几天假期,那就索性放纵一下。
空间里的鱼与骡子也需要清理。
可能舅舅很快就到了。
刚跨进庭院,便看见三大妈站在门口闲聊。
看到李峰独骑自行车回归,刚欲寒暄几句,又忽然面露异常坐下。
刚走进院落,就听见前方响起悦耳的声音:“妈妈,哥哥回来啦!哥哥回来了!”
记忆如同江水奔流涌上心头,李峰愣在当场,旋即摇了摇头。
那是李楠的声音吧?按理她每月只回来一次,还未到放假的时间啊。
不会逃学了吧?记得这丫头相当顽强,李德义曾用鞋子教训过的不仅仅是他一人。
很快,推着自行车走近前院时,刘茵匆匆从屋里出来。
身后跟着一位大约十几岁的少女,拥有尖尖虎牙,身着蓝校服,欢快地跟在刘茵身后蹦蹦跳跳。
看着离别了三年的兄弟,她心中好奇,发现他除了消瘦些许,变化并不大。
初见的喜悦在注意到李峰受伤的手掌和颈部纱布的一刻骤然消失。
“快,帮我推哥哥的车,我们回屋里去。”
李峰被李楠往旁边推搡,见到家里新的自行车,她刚刚低落的情绪又有了一些转机。
回到房间后,刘茵焦虑地拉过李峰的手检查,同时触摸着他颈项的敷料,满是担忧地询问:“等……等等,妈,你不要问,有人来过吗?这事我不能详说,你看看这个就清楚了。”
面对面两个情绪紧绷的人,李峰如常操作,不动声色地说:“我不过说,这些照片你们自行判断。”
“哥,你不了解的。
前阵子有两个陌生人来访,很凶,逼着妈妈叫我把书退回去。”
李楠那两颗尖牙紧张地诉说着当时的惊心动魄场面。
“涉及这个人时,再怎么样他们也会冷静,但这份资料千万不可公开。
任务机密。
我担心,所以让你们看一眼。”
刘茵不满地轻拍了一下李峰的胳膊,揭开绷带检查他的伤口。
因为两天没见儿子,焦急而恼火,如今回来却受伤令她心疼不已。
“什么任务让你,一个司机去做?看你脖子,再伤得严重些就回不来啰。
我不管你别人,我只想你平安长大。
可你一天到晚闯祸让我忧心。”
一边责怪边流露出哽咽声音的刘茵轻轻打了李峰屁股几下。
幸好人儿安全回来了,否则家中真无头绪。
“妈,别哭了,泪水会弄湿照片的哦。”
听见孩子这个时候还开玩笑,她点了点儿子的额头,泪水瞬间收了回来。
而李楠对相机充满好奇,开心拿着,单纯想,只要有家里的人都没事就好。
“两天不上学是为什么?要是考砸了,小心你的屁屁开花了。”
看着她对着相机胡乱摆弄,甚至手指还摩擦镜头,李峰实在无法忍受,给了她额头一个小小的教训。
“记住,不要把我的镜头划伤了,这东西可不是说坏就能补的。”
委屈得抱着脑袋的李楠泪水盈眶,这些天为哥哥瞎担心可真不划算,疼痛的感觉确实不虚。
“妈,你瞧,我哥哥打我,你大学都毕不了业,凭什么我受罪?”
气鼓鼓地说这话,她丝毫没有承认刚才是手不小心碰到镜头的错处。
调解者刘茵满眼困惑地看着这两个似乎角色倒置的孩子,他们的哥哥和妹妹行为都不是平常的样子。
看出母亲的误解是因为不知情实物的价值,李峰主动解说:“妈,这个小铁盒可不简单,值好几百呢,真被李楠弄坏了我可不开心。”
他挥动手中的相机让母亲明白。
这句话让刘茵眼里闪烁出惊喜,紧紧握住李峰的手里的小盒子。
“几百块,就是这个小小铁盒?”
“妈,这可是相机,能拍照的高级货!”
李楠瞬间忘了刚刚被训斥的烦恼,得意洋洋起来。
不过听到了可能弄坏的玻璃,她又有些胆怯,没敢碰它。
“那照片店的东西这么大个,你的这小不点是什么?”
对于裹在精美牛皮里的小巧机器,刘茵无法理解。
“因为它是精工细作的小,自然贵。”
李峰耐心地解释道。
“这也是完成任务的奖赏哦,你瞧,我只受了一点儿皮外伤,换来的却是这个价值数百的宝贝,加上这根金笔。”
李峰展示起金派克笔,李楠敏捷地夺了过去。
“哥哥,这支笔超好看的,肯定很昂贵。
我的同学都没有那么美的钢笔!”
果然,李楠漫不经心地写了两笔,戴上笔帽放进书包,随后匆匆忙忙出门。
那只笔值多少钱?”
“至少四十块!”
具体数额李峰不太清楚,但他知道金色笔尖肯定是高档货,前世这样的笔价格接近一个月的薪水。
果不其然,听李峰这么一说,刘茵小心地将相机放到床上,飞奔到旁边的小房间,抓着正试图隐藏财物的李楠回到客厅。
“用这么贵的笔上学有必要吗?”
对,对,母亲你说得对,万一被人偷了呢?”
说完还不忘狠狠地看了一眼李峰,好像暗示着他没本事给买贵笔。
他再次出言,”
你是亲哥,难道连这点钱都不能替妹妹出?”
“别这样讲,妹妹你还太小不需要这样的好笔。
明天哥哥带你去买一只普通一点的就行。”
为转移话题,他打算由自己掏钱购买。
不行不行,哥答应陪我去买,我需要用这个。”
说着她还不忘撒娇,牵扯着李楠的手臂撒泼。
接着李峰听到小丫头兴奋的话语,”
哥哥,才短短几天你都买新车了?”
李峰听着那清脆的车铃声头疼不已。
“你想干嘛?”
面对亲生妹妹,李峰尽管苦笑,但也只能耐着性子问道。
最后他表示,”
随便你吧,小心点儿别摔着。”
待李楠一跑出去玩耍,李峰趁机想向刘茵分享更多这次的收获。
“妈,暂时先别烧水,还有话想说。”
刘茵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煤钳还换在手上,似乎以为他期待的是额外的惊喜。
“这件事处理好后,厂里可能会提升我到干部的位置。”
外面的声音砰砰地拍打着门,李峰裹紧棉被聆听,缩了下脑袋钻进被窝里。
“你要买钢笔能不能等下?大哥难得休息一天,让哥睡个懒觉成不?”
门外传来了李楠气急败坏的声音。
他早上才刚刚醒来,就被吵醒,而眼前这个家伙还想去偷懒。
心里嘀咕着,李楠手上使出更大的劲。
“真烦人!”
李峰被烦扰至极,猛地拉开被子,穿上外套棉裤,瞪了门外那捣蛋的弟弟一眼,然后拿起洗脸盆和挂在旁边的毛巾牙刷准备出门。
瞄了一眼门前停靠的自行车,眼神中透出责备,”
李楠,这是谁动了车子?把手被刮花了。”
李楠别扭地侧着头,眼神不敢与李峰正视。
“不是明摆着么,肯定是摔倒了,你还问我轮子怎么样,我到现在膝盖都还疼呢。”
李峰磨了磨牙齿,把脸盆放在车座后面,低首去寻找烧火棒。
看到弟弟的举动,李楠知道事情不对劲,立刻跑回堂屋求援。
“妈,我来学你做菜吧,你的手艺真棒。”
李峰看向破旧的自行车,无奈轻拍脸颊。
“我真是疯了,这小丫头就只能坐后座,以后得让她明白点教训。”
站起来,感觉到脖子上贴的创口处有些不舒服,李峰用右手触碰,却发现结疤已经掉了,伤口只剩下白皙的痕迹,周边有些扎手。
确认伤口愈合得差不多,心想,”
看来恢复还挺快,三四天就没疤了,有点恐怖的康复速度。”
颤抖着手腕,李峰一把撕下了颈部的绷带。
绷带无用了,他尝试握紧拳头还有些隐隐作痛。
摇了摇头,再次端着盆去庭院水管边。
“三大爷,早上好!”
他向正在刷牙的阎埠贵问候,顺手拿起邻人的盆子到一边,接满了自己的洗脸水。
“哎,李峰啊,你回来了。
前几天怎么回事?有人开着吉普查咱们村,打听你的事儿。”
阎埠贵连忙漱嘴吐掉唾沫,”
嗨,人家运输的是重要货品,调查点背景,很正常嘛。”
李峰没回头看,专心挤牙膏。
他早已准备好的辩词已经在心中,刷完牙后,含混不清地回答:“啊,没什么,车上有重要的货物而已,调查一下很正常。”
阎埠贵略感意外地点点头,嗯,还以为他犯了什么事,司机送贵物当然需要盘查。
突然间,贾家门口传来开门声,三大爷目光跟着聚焦过去。
秦淮茹披头散发,双目微肿,手里提着热水壶,正走向水龙头,似乎打算烧点热水。
在李峰奋力刷牙的同时,旁边提着牙具的阎埠贵手忙脚乱地抹了把脸,随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热水壶被秦淮茹放在洗漱台上,她对最先到的两人勉强挤出笑容,微微颔首。
眼光扫过贾家窗帘时,李峰发现它聪明地只拉开了小小的一角。
“三大爷,李峰,早!”
喊声响起,不过李峰并未回应贾家妇人,他转身把脸盆中的水移到案几边继续刷牙。
见到秦淮茹更为为难,阎埠贵把自己的脸盆放旁边后,他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接着也来到案几前。
听着身后水声暂停,李峰心里疑惑:秦淮茹怎么还不走?这时,身后已传来轻步声响。
“李-”
话语才起了个头,李峰迅速清洗完牙刷,然后往盆子里随手一丢,斜瞥一眼阎埠贵:“三大爷,这水有点凉,我去房间加点热水,一会儿见。”
说罢,他没等待回答,拿起脸盆直接退回前院的小屋,那常向人借贷一亿元的李峰选择了撤退。
“唉,这就来了。”
“这小孩,一大早就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什么事开始了吗?”
刘茵进门看见匆忙抱脸盆进来的李峰,以为他已经洗漱完了,本想找李楠来叫哥哥一起吃饭,但小姑娘不愿前来,所以刘茵便自告奋勇。
“还能是谁嘛,当然是隔壁的秦淮茹,当时我正在洗漱,她想和我说话,结果我逃回来了。
都说两家不再来往了,她是自作多情。”
李峰倒入热水到脸盆里,愤愤地对刘茵说,提到那个秦淮茹似乎心情恶劣。
“她日子难过,贾东旭被抓进去还没领过这个月的饷银,她能不急?别理她。”
刘茵一边帮李峰整理凌乱的被子,一边满意地看着他在旁边刷牙,心中欣慰儿子已经成长聪明,即将成为领导阶级,但她却不能对外公开这份喜悦。
“可不要和她纠缠,这个人可不是那么简单。
她家的事,让易中海去帮忙就好。
去吃完饭再来吧!”
听到这些,正在洗脸的李峰暂时停顿,他深知刘茵说的对。
若是秦淮茹单纯,这整个院子里也不会这么多是非。
“好的!”
回到水槽边,秦淮茹快速调整神色,意识到或许孩子的问题必须由他人解决。
“三大爷,真的没钱了,今天早餐我们只喝点热水充饥,请您帮帮我们,能否暂借一些玉米面?”
她恳切地请求。
阎埠贵脸上挂着笑容,将毛巾随意披在肩上,已将盆子拿在手中,心里暗叹小狐狸动作比他还快,早已没了踪影。
“秦淮茹,我们家中有六口,全靠我支撑,不给邻居添麻烦已是万幸,你再去问二伯可能有结果。
“
说完便端起盆准备开溜,秦淮茹却不依不饶,挡住他的去路,双手抓住阎埠贵脸盆边,嗓音变得高亢。
“三大爷,请你行行好,家里粮食断供了,求你帮我解决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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