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行长的一句话,其他行长没人表态,朱行长的头低了下去,很显然是无可奈何,也是对艾行长的不满在内,而其他行长也都不做声。
行长们聚在一起,除了一把手卧倒外,几乎可以开一场办公会了,但是艾行长的那句话,让我心中一紧,也知道这不是我待的场所,赶紧说了一句:“我出去提水”,就赶紧提着暖瓶退了出去。
其实已经剑拔弩张了,如果我在场,我自己也会陷入他们无谓的争论难以自拔,因为多一句或少一句话,都会引火烧身。体制内的这个毛病,我还是很清楚的。
外面,又来了一波人,有会计科长,工会主席,信贷科长等各个科室的科长,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走路也很从容。
我赶紧摆了一下手,伸出大拇指指了指病房里面,即“老大们在里面”的意思,同时迅速走到他们身边,示意了一下,带领他们到了旁边的护士休息室那里。
由于常来常往,与护士们也很熟悉,他们看我们走进休息室,也就点了点头。信贷科鲍科长说了一句:
“什么情况,咋弄到这个程度了?”
周边几个科长也都聚了过来,一起听我怎么说。
我将情况前后说了一下,重点说了一下治疗情况,当得知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后,鲍科长说那就好,其他科长也都点了一下头,好像很舒心的样子。
说到三位副行长都在里面的时候,他们都噤声了,只是互相看着对方,都在思考什么,也好像都竖起耳朵听病房那边的动静。
工会主席是上一任退二线的副行长,资历比孙行长还老,坐这个位置就是为了离休,根本就不介入人间烟火的样子。
鲍科长是这些科长里面最年长的,也是从基层提拔起来的,经历了各个业务部门,也是孙行长最欣赏的人才之一。
而会计科肖科长却是军转来的,在部队是连职。公开的说法,是因为在部队养猪场时遇到发洪水不仅保住猪猡一头没少,而且还与一起养猪的战友共同保护养猪场,在连队营房倒塌物资损失不小的情况下,却保护养猪场没有损失,荣立三等功一次,在部队上得到提拔,转业后也提拔很快。
还有个说法,那就是家族因素。
他的爷爷绰号为“小妖”(其实真名叫肖瑶)是抗战时候被八路镇压的汉奸,之后,家族只好靠卖地为生,导致土地与家产迅速败光,买卖只剩下城区一个小门店,还迅速献给政府,因此划成分就是一个小商小贩,划了市民成分。但是,这个家族却普遍脑子灵活,继承了他爷爷的基因。
他姐姐后来下乡到了群山区的山村后,响应“永远扎根农村”的号召,与大队一位根正苗红的贫农、大队副书记结婚,之后成为“知青模范”,四处做报告,很快成为第一批回城对象,安排进溜博市的知青办工作。她还想方设法的将丈夫也一起弄到城里,还在工厂安排了工作。之后不到一年,二人因感情不和离婚,她却官升一级,成了溜博市的知青办副主任,很快就成为市级领导了。
她兄弟三年兵役后转业回来,她先是找关系落到银行。结果不到半年,肖科长就提拔到於陵银行的会计科副科长位置,而后成为科长。而这时的他,其实就连算盘考核也不过关,五个指头都不分瓣呢。
这就是说,这些科长其实都各有绝技,都小瞧不得的。
这时,一阵急促的走路声音响起,我站起来一看,还是以艾行长为首的行长们走在走廊上,于是赶紧提着暖瓶走出去,送他们离开。
艾行长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
“孙行长没事,你就把他家属叫来替你值班,赶紧回去上班吧。另外,把这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写一下,我报给市行。”
我赶紧说;
“慢走!”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99_99630/229103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