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窗户里跳进来的啊。”
“哈哈,不可能啊,昨天晚上我关的窗户,门也是我关的呢。”
“那就是你没有关好,我从窗缝里钻进来了。”
孩子根本不相信,赶紧把手里的酸奶让我喝上一口,说:
“你清醒清醒,晚上可别再熬夜了,早点回来。”
“好吧,你上学,我上班,好好笑,我多赚钱,好不好?”
“好。”
今天的事情非常多,而且非常杂,想不到的事情,随时都可能出现,晚上正点到家 基本上不可能的。
骑上车子上班,先到公园去了一下,这是去站桩,也好保证一天的头脑清醒,体力充沛。
师兄早到了,也是在站桩,看我到来,都没有做声,而是点点头示意了一下。
一个浑圆桩,求静;一个大鹏展翅桩,动静相宜。站桩本来是武术的开端, 也是武术的目标。所谓开端,就是所谓的基本功之一,而所谓的目标,就是年龄大了以后,身体不够灵便, 可以用站桩保留功夫。
工作也是如此,沉静中进入工作,然后是流水线作业,再以沉静退出历史舞台。不服老是不行的, 因为会犯糊涂,所谓“拳怕少壮”是也,该退出就要退出,别再充年轻的啦。
接您四十多分钟,站桩结束,全身热气腾腾,充满着无穷的活力。
师兄走过来:
“怎么了,今天忙啊?”
“证券交易中心证券部这几天就要开业,弄了个无职有权的差事,也不知道为谁而忙。”
“为自己啊,为孩子啊,这个目标咋可以糊涂呢?”
“这个明白,就是不知道啥时候就派来头子,……”
“他来也是白搭,专业性这么强,也就是过来拿好处,你靠专业拿钱,不会差。”
“嗯,抓好专业赚钱就行,管他冬夏与春秋。”
到了办公室,一如既往的打扫卫生,这一次的打扫真是有活了,昨天夜里的垃圾还在字纸篓里放着 ,桌上也是乱纷纷的,赶紧清理出去。
赵科长很快也来了,看我一手提着字纸篓,一手提着拖把,他一手接过拖把,说:
“别急着打扫了,赶紧准备到艾行长那里去,把事情交代一下,准备你的证券工作吧。”
果然,艾行长办公室已经开门,办公室的人正提着拖把走出来,看来已经打扫完毕,可以开始办公了。
我把桌上的那一堆草图用一个文件夹夹好,又把人员名单单独用一个文件夹夹好,又想了想,然后向艾行长办公室走去。
敲敲门,他喊了一声“进来”,我赶紧向前寒暄几句,把准备好的材料交给他。
他也没有犹豫,仔细看了一遍,然后问我:
“就这些吗?”
“目前就只是想到了这些,以后需要的话,只能再补充。”
“这也不少了,难得你积累知识丰富啊,就放在我这里吧,一会行长办公会我们一起研究一下。”
他又拿起名单看了一下,说:
“还行,都是业务不错的,看来除了你邻居小胡以外,行里真没有你的亲信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带着笑容,似乎是讥讽,也似乎是认可,反正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来。
不过,官员对于下面出现小圈圈是很不高兴的,这一点我倒是很清楚。
“有一个小事和你说一下,鲍科长想到你们证券部过渡一下,毕竟他到了连通银行就是行长级别,如果长时间在办公室干搬运工,我们以后见面的话,不好看,你要有这个思想准备。”
“奥,我听艾行长的安排。”
艾行长听到我的话,两眼眯了起来,似乎对“听艾行长”这几个字很高兴。
“他也就是临走之前的过渡,也没有具体职务,你看着给他安排个帮忙的活就行,别让他闲着。”
“还是艾行长跟他说比较好吧,他毕竟是领导啊。”
“也行,反正我也不了解你们这个证券部内部的具体分工,就让他听你招呼吧。”
说话间,赵科长进来了,他肯定也听到了鲍科长进证券部过渡的事情。
他看我已经过来,点点头,对艾行长说:
“李娟刚才打来电话,今天不舒服,请假半天。”
“行,女同志的事情就是多。”
赵科长很随意的翻了翻文件夹里的图表,突然说了一声:
“有点问题啊,而且有点特别注意的大是大非的事情。”
艾行长和我都吃了一惊,赶紧问:
“怎么回事?”
“你看 ,红色是卖出,是下跌,这不合适吧。别忘了,我们的旗帜可是红色,那是前进的旗帜啊,不应该设计成下跌吧。”
“红绿灯也是红灯停呢。”艾行长说。
“那不行吧,那是国际惯例,而且是根据人眼睛的色调确定,股市可不大一样。”
艾行长看看我,我也想了一下,的确,赵科长的话很有道理,也符合那个年代过来人的思维。
好在还没有都印刷厂印刷下去,改就改吧。
于是,按照赵科长的想法,与艾行长商量了一下,马上在上面做了重新标志:
红色委托单改为买进,上涨,绿色是卖出,是下跌。
而且,特别注明了一条:
“黄色代表价格持平”,因为是“遇到黄灯等一等”嘛。
赵科长看我真的按照他的意思改了,他笑着说:
“小金有追求进步的空间,处处得到体现,很好啊。不过,在行长办公会上,艾行长可别说是我的看法啊,就说是小金的好了。”
“哪里啊,赵科长看得远, 把握了大方向,这是你的功劳。”
看他们聊,我也不想掺和, 就赶紧走了出来。想不到的是,赵科长却也随后走了出来,一起到了办公室。
“你看到李娟的本事了吧,马上就是枕边风啊。哎,你好像还没有写申请书吧?”赵科长问我。
“我写了啊,亲手交给的你呢。”
“嗯,我咋不记得了, 难道是喝酒忘了吗,我再想想。”
我赶紧拿出随身的笔记本,找了找,说:
“赵科长你看,这是年月日给您的,有记载呢。”
他接过去,并没有单独看这一页,而是前后翻了一下:
“想不到你也有这个爱好,工作就应该这样 ,避免失误。要不这样吧,你再写一份吧,反正档案里头都有,抓紧抄一份就行,日期就写你记载的那个,我也好给行长们送过去,就说我们小组基本同意,让他们看着办,反正孙行长也快走了。”
“我也想起来了,是有这事,可能是晚上出去喝酒忘了,别怪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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