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六，乔安出门吃早餐，问床上的周洋：“要不要给你带云南破酥包（周洋最爱的早饭）？”
周洋将被子一扯，蒙住脑袋，还是不理乔安。待乔安回来时，周洋已经出门了。
周日也同样情形，周洋一直在外面玩到睡前回来。回来时，她装着异常愉快，嘴里不停哼着小曲儿，似乎在向乔安证明，没有乔安，她周洋有的是朋友。
乔安无语，决定不再主动找她说话。
次周一上班，周洋闲着没事，到杨帆的工位上闲聊。忽地飘来一缕甜腻腻的香水味，抬头见远处有个粉红色的女人袅娜走来。
“含姿来了呀？好久不见。”杨帆亲切地跟她打招呼。
“杨帆，我想死你了，还是那么漂亮，皮肤比之前更好了。”女人的声音同身上的味道一样甜腻腻。
“哪有，跑步晒黑了不少，还是你的皮肤好，白里透粉，跟小婴儿一样粉嫩。”杨帆回赞道，“你来找胡总的吧，他在办公室里。”
“好，回头再找你，告诉你怎么变粉嫩。”女人嗲声嗲气，听得周洋一身酥麻。
“这谁啊？”周洋问杨帆。
“廖含姿，也是公司的一个合伙人，不过她不坐班，也不拿底薪，都在外面找项目，有合作机会才来找胡总。”
“含姿，名字挺好听的。”
“改过名的。”
“感觉她的脸也是改过的，看着有点僵硬。”
“哈哈，你的眼睛挺毒。她的脸可砸了不少钱，开眼角、割双眼皮、垫鼻子、丰唇、打美白针，估计市面上有的整容项目她都做过。身上也是，她以前是个大胖子。”
周洋又吃惊又鄙夷，叹道：“狠人！那得多疼呀！问题是整完也不好看，像个假人。”
“嘘——小声点，我们都叫她含姿美女的。”
周洋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杨帆又说：“她是你们那儿的人，你老乡。很有钱的，每次开着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过来。”
“不坐班还这么有钱，家里有矿啊？”
“不晓得她家里怎样，她自己挺有本事。交的男朋友都超有钱，玛莎拉蒂是跟某一任男友分手后得到的。”杨帆环顾四周，见没有闲杂人等，才放心凑近周洋继续说，“听说她和胡帅也交往过，分手的时候胡帅赔给她80万精神补偿费。”
“80万？就那张脸和五短身材？敢情她每一次谈恋爱都在敛财呀！难怪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周洋戏谑道，她从小没吃过钱的苦，骨子里看不上这种为赚钱和上位没有底线的女人，实则她更认可乔安和武英那套凭实力的态度。
“胡帅竟然眼光也那么差，那女的又不好看。他们分手后还可以继续工作，也挺有意思的。”
“廖含姿认识很多人，胡帅有些项目得靠她的关系才能拿到。”
“pe这行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好项目么，多少基金争着去投资，给钱还要找关系。差的么无人问津，我有个朋友的厂子最近很难，他想找胡帅谈投资，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周洋说。
“待会儿含姿来了你问问她，她挺厉害的，我们可以跟她学学。”
周洋撇撇嘴，一股莫名的自尊感使她不太愿意同廖含姿接触。虽是老乡，但自己的职位比她低，主动攀交情只会显得卑微。另外她惯有的外貌优越感，也使她不屑与假模假样的人来往。
正聊着，远处传来胡灏的呼唤声，周洋忙跑回工位。
胡灏把周洋叫进办公室，然后给她介绍廖含姿。
“你不是说想转投资经理吗？可以跟廖总学习学习。刚好你们是老乡，交流起来更方便。”胡灏说。
周洋又惊又喜，原来之前胡灏那番话不是在否决她的念想。
她激动地语无伦次：“胡总，之前不是说，优势，认清优势……”
“对啊，跟着廖总学习，可以发挥你的优势。”胡灏对周洋扬了扬眉毛，继续说，“廖总很优秀，对股权投资有完善的框架和严密的逻辑，在项目谈判方面又有独特的经验，我也要跟她多多学习。”
廖含姿听到，对着胡灏飞了个媚眼过去，胡灏的脸上也荡起一抹似笑非笑的怪异表情。他见周洋认真在听，又立马恢复严肃。
“好的好的，我会好好学，请廖总多多指教。”周洋说。
廖含姿冷淡地对她笑笑。
胡灏说：“周洋，石油那个项目很棘手，需要更多的人，所以你加入投资队伍一起干吧。这对你可是个好机会，要把握住。前期的尽调材料你都有的，尽快再熟悉熟悉。只要今年我们能拿下这项目，年底就升你为投资经理。”
“真的吗？谢谢老板！”
周洋高兴地不知道怎么办了，好像升职已是板上钉钉，至于事情该怎么做，做起来难不难，她完全没多余的心思去想。
“含姿，这样吧，明晚那个石油产业投资论坛你带周洋一起去，周洋很聪明，你多提点提点。”胡灏说。
廖含姿斜着眼睛瞟了瞟周洋，转头娇嗔道：“阿灏，你就这么把个小雏鸟扔给我啦？”
周洋听了全身起鸡皮疙瘩，心想这整容女人糙话也糙，她自己轻佻放荡也就罢了，竟还用这么恶心的词汇形容别人。看在老娘今天心情好的份上，先不跟你计较。
胡灏满脸谄笑，双手合掌，恭谦地拜托道：“含姿，这回请你必须帮帮忙，回头给你提五个点。”
“切！我给谁介绍项目都有五个点。”
“哎呦，我俩的交情可不仅仅在提成上。”
“什么交情？我俩什么交情？”
胡灏把周洋支出去，关上办公室门，同廖含姿说起悄悄话。
等廖含姿出来时，周洋截住她，积极地请教道：“廖总，明天我需要准备什么吗？行业分析报告、闳申能源的财务报告我看过了。”
“那些没用，”廖含姿冷冷道，仿佛冷漠是她面对周洋的专属表情，“晚点发你一份资料，明天石油系统、政界、投资界都有重要人物参加，你熟悉一下。”
“好的廖总。”
廖含姿准备离开时，又扭回头问：“你哪年的？”
“我85年。”
“27岁，也不小了啊。”
“刚满26岁。”周洋倔强道。
廖含姿翻了个白眼，摇曳着屁股，哒哒哒走开了，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周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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