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陈学感受到房间里像是地震一样的地动山摇,那是大量居民一起上楼发出的动静。
这动静让陈学都有些骇然,奶奶却安慰道:
“莫怕,乖孙儿,咱们这房子结实着呢,就算这整栋里三百人同在这一层都塌不了。”
“待会奶奶帮你递工具,好好挡住这些来犯之人。”
“奶奶你还是进去吧,接下来我自己能处理好,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男孩了。”
陈学实在不想奶奶掺和进来,这样他不能放开手脚杀人。
毕竟奶奶年纪大了,看太多血腥场面不太好。但他还是拗不过他奶奶,待会只好用一些温和的方式劝退这些居民了。
过了十分钟左右,陆陆续续的这些居民终于在楼梯口那块集合完毕了。
他们本来就饿的头晕眼花,有的甚至一口气从1楼爬到18楼。
很多人上来就脱力了,还没进攻就已经废了一半人。
这群人对着门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有踹门的,有撞门的。都跟给门刮痧似的。
一个大妈拿着一把菜刀对着陈学的门就是结实的一刀。
门上再添一道划痕,而铁制菜刀因为超低温导致脆性增加,刀口直接就断了。
陈学实在是有些失望啊,他的邻居攻击力不行啊。好了,打够了吧,该我了。
他拿起奶奶做好的一筐子“简易催泪弹”,就开始往外扔。
有个眼疾手快的男人看见隔扇门打开快速抓住一个“催泪弹”扔回来了。
有两个人居然把手从隔扇门伸了进来想抓陈学,这些情况陈学早有准备,他敏捷的躲过两只抓他的手,先打开房间排气系统的开关。
地下那颗烟雾弹的烟雾走向瞬间发生改变。
所有的烟都由墙体中四面八方的排气孔吸走。这样就可以做到门外烟雾缭绕,房间内空气清新。
他可不想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看着两只手伸进来,陈学坏笑着拿出准备好的大力钢筋剪对着伸进来的手就剪过去,两只手的指头瞬间被他剪掉几个。
两个手的主人吃痛拔出手掌就在人堆里乱奔乱跳。十指连心可不是说说而已。
这些人都挤在门口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多分些物资,两个指头受伤的人让拥堵的人更加乱了。
门外的人看见这惨状,没人敢再把手伸进隔扇门里。
柴欣欣站在远处观望,她明白前面的人根本进不去,只有快破门那一刻才是好时机。
“咦~脏死了。”
陈学嫌弃的看着地下的断指,继续向外面扔着烟雾弹,捡起那颗扔回来烟雾弹又扔了出去。
他拿出两只催泪喷射器,对着门外使劲喷,这次他用的是雾状的,aoe效果显著。
感觉自己像是在玩植物大战僵尸,直到他扔完烟雾弹,喷完几罐催泪喷射器,才满意的关上隔扇门。
他忙到卧室看着监控里人们的惨状。
监控画面中,人们惶恐的乱跑乱撞,很多身材矮小些的人被直接踩伤。
以堵在门口的人群为中心,散出大量的毒烟和毒气。
一些身体素质不好的人当场死亡。
居民楼比室外要暖和一点点,但也有个零下70摄氏度左右。
陈学制作的催泪弹和催泪喷雾都是针对这些人的呼吸道,可以通过口罩和围巾被他们吸入人体,吸入后中招的人为了让自己呼吸顺畅本能就会摘下防护措施。
直接吸入极寒的空气,这么冷的空气长时间的吸入,会对人的呼吸道造成严重伤害,肺部都会冻坏。严重会造成心脏骤停。
这就是陈学的目的,这样就可以不浪费一颗子弹快速解决他们,有五个居民因为催泪的刺激直接当场噶掉。
剩下的人大都满面泪水,疯狂擦着眼睛。
有些人开始产生应激反应,造成呼吸困难和心脏骤停,死亡人数开始增加。
陈学静静的看着监控等待着时机,门口有的人已经反应过来不妙了,后面的人还拼命往里挤。
在楼道口,很多人驻足在楼梯口,也不往前顶,嘴巴里还喊着冲啊,这些人里就有柴欣欣。
薛志强好不容易从冲锋的队伍里走到楼道口,他的妻子已经在人群中被踩死了,他现在很烦躁。
因为刚刚伸手到陈学家的人里就有他,现在他的左手手指只剩三根了,看上去像一只忍者神龟。
他饿的有点脱相,和当时比消瘦了不少。顶着个黑眼圈,眼睛里全是血丝。
薛志强是个做事追求性价比的人,平时他的无下限和蛮不讲理都是为了追求最大的好处和利益。
这次进攻陈学家他断了手指又死了老婆。
所以他觉得这次进攻陈学家十分没有价值,死了这么多人连门的一层皮都没破开。
薛志强开始思考这一切的原因,直到他看见了柴欣欣。
他想起来了,就是这个贱女人,骗着大家来砸门,却得到了这样的结果。
煽风点火是他的拿手好戏了,薛志强大步向前对着柴欣欣脸上就左右开弓,两巴掌下去打掉柴欣欣一颗牙。
看着柴欣欣惊愕的表情,他扯着嗓子大喊:
“别打了,各位邻居别打了!”
陈学家门口烟雾越来越浓,一些人开始逃离陈学家门口。
很多人向着楼梯口跑去,他的叫声也吸引了部分人群的注意。
慢慢的,陈学家门口留下一地的尸体,而没有阵亡的居民则都从陈学家散去,纷纷围到烟雾稀薄的楼梯口。
直到没死的居民七七八八的聚过来,薛志强才继续喊道:
“各位邻居,咱们都被这个贱人骗了!”
旁边有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疑惑问道:“这话怎么说?”
薛志强继续用激昂的声音在楼道里喊着:
“这个女人说她去过陈学的家,可她有说过这个家的门这么硬吗?这个消息她根本没有告诉我们!”
“刚刚我们在砸门的时候,这个该死的婊子却在楼道口看戏。”
“她很明显就是故意让咱们去送死,而她在后面捡现成的。”
“我的老婆刚刚就在我眼前活活被踩死。”说罢,薛志强擦了把眼泪,这个他是真有点伤心了。
他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什么亏,一天之内老婆惨死,手指被断。
虽然手指的创口已经结冰,但这严重的伤势在这种情况下十分要命。
没有药有可能不久后就会因为感染死去,家里还有个熊孩子钟钟要养。
不得不说,薛志强煽动人心真是一把好手,再配上他慷慨激昂的演讲。
柴欣欣感受到周围的眼神变得凶狠。
看着群情激愤的众人,她感到十分害怕,漂亮的小脸上写满紧张,
开口正准备说些什么,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一脚踢中她的小腹。
她无助的捂着肚子准备爬起来。
刚刚用菜刀砍门的大妈看着柴欣欣也气不打一处来,她的丈夫刚刚就在低温和毒气下应激死去。
加上大妈看见柴欣欣长得怪水灵的,想到丈夫年轻时出轨的小三,大妈更气了。
她跳起来对着柴欣欣就是一个飞踢,拿着断掉的菜刀一刀砍在柴欣欣脸上。
断掉的菜刀也是很锋利的,柴欣欣的脸瞬间被划开一道大口子,翻开白色的肉来,血液缓慢的从伤口中渗出。
旁边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也气的用带来的棒球棍给柴欣欣的头上重重来了一下,他的母亲也在刚刚阵亡了。
进攻失败的居民们下手非常狠毒,饥饿让他们从温良和善的老百姓变成刽子手。
末世降临后死亡的威胁笼罩在每个人头上,本来还有一丝希望,有人试图过求救,有人试图将希望交给政府。
可是陈学杀人那天,这些人认清了现实,外界的援助是指望不上来了,活下去只能依靠自己。
他们也知道就算打死柴欣欣也没什么意义,但这时候的人们太需要转移注意力了。不
然这次进攻陈学就是个笑话,而柴欣欣这个发起人就是最好的宣泄口。
这时的柴欣欣惊恐万分,她是真的感到很害怕,扯着嗓子拼命喊着陈学的名字。
房间里面的陈学看着监控冷冷一笑。
“柴欣欣啊柴欣欣,如果你没有三番五次试图害我,也许会让你多活一阵。可惜你执意作茧自缚。”
柴欣欣被一些愤怒的家属拳打脚踢,她一个纤瘦的女人,何曾挨过这种毒打?
她的一些内脏也被打破了,感受到自己的生机在慢慢减少,柴欣欣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在她弥留之际,一个三十多的妇人将她手上的钻石戒指摘下拿走了。
这枚戒指是她生日时候陈学买给她的,她上次为了让陈学接纳她刻意戴上的,也许是忘了,她一直没摘下来。
只听妇人的丈夫在旁边奚落道:“你这笨女人,现在钱都成废纸了,你要这钻戒有什么用?还不如一块糖实在,还能增加些热量。”
女人幽怨道:“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买过一个首饰给我吗?”
“我不管,就算这个戒指不能吃我也要戴在手上,那我这辈子也是有过钻戒的女人了。”
柴欣欣静静的趴在地上,听着这对男女的话,她早已泪眼婆娑。
她艰难的看了眼陈学紧闭的家门,嘴里小声呢喃道:“我错了”。
陈学不再去看监控,他一口气干掉威士忌。低下头,一滴水从嘴角划过,有点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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