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人一直就这样，完完全全就是垄断的路子，表面上是愿意给你资源，但你一旦答应了，后续就完全没有你的事情了。
我听说他们答应你只要签了合同，就给《超体》开一期独立漫画，你没答应就很好，因为这话就是完全的扯淡。
角色真要到他们手里，天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那帮子画漫画的，为了短期内的销量，能直接把人物改得极为恶心……”
贾章柯从自己的经验出发，给周墨作者心理疏导。
这是怕周墨会心理压力过大。
但实际上，周墨非但没有压力，甚至还想啃俩猪蹄。
只可惜这里是戛纳。
没有那种纯正的卤猪蹄。
想吃纯正的卤猪蹄，得去隔壁德国。
在法国吃德国菜，总觉得有些奇怪。
“放心吧贾导，我是真没觉得有压力，不就是华特的俩负责人么？喷了也就喷了，他们难不成还能顺着网线过来打我？”周墨的态度很轻松。
“好！这才是我认识的周墨！”
姜闻嘴里叼了根烟，在旁边鼓掌：“超英电影成绩虽然好，但很难出经典之作，小墨你没必要把他们的话往心里放，就凭你现在的水平，回头慢慢往深度发展绝对能出经典。”
别的不说，老姜从来就没看得上过超英电影。
其实也不止是老姜，老一辈的大导演基本都不怎么喜欢超英电影。
“经典难出，巅峰时期短”是王胖子对超英电影的评价。
且不说王胖子本人有没有资格评价超英电影，但是漫威自从《妇联4》之后的发展也基本符合了王胖子的预期。
虽然王胖子在一开始发表这番言论的时候，被骂了好久……
姜闻说完，轮到姜伍发言。
他没那么多的分析，只是摸着大脑跟了一句。
“周导，我哥说的对啊！”
周墨闻言，看了一眼姜伍。
和半年前相比，姜伍现在的体型至少宽了一圈，胳膊上的肌肉线条也明显了不少。
差不多处于一种脂包肌的状态。
用手指点了点对方的胳膊，最初的感觉有些软，但软肉下面就是坚硬的肌肉。
“伍哥，你现在体重有多少？”
姜伍想了想：“差不多是110左右，不过体脂率还有些高，没能达到周导伱的要求。”
周墨点点头。
“稍微放慢一点也没关系，千万不要追求效率伤到身体，咱们没那么着急。”
姜伍应了一声。
姜闻在一旁没说话，嘴角微微勾起。
他自从来了戛纳，帮周墨来为跑场地，介绍朋友，一大部分原因也是周墨在他弟弟姜伍身上下了投资。
自从周墨出道以来，有一条被很多人业内人士赞扬。
他从来没有辜负演员的付出。
一旦周墨和某位演员达成合作，要求对方做到一些要求，只要这个演员达成了要求，事后便一定不会让对方白跑一趟。
无论是张进，还是接下来的吴晶，乃至几个拍电视剧的年轻人，都是如此。
这样懂得回报的年轻人，往他身上投入再多的资源，都不会亏。
……
华特消息出来的当天下午。
就有不少圈内的朋友给周墨发来了安慰的消息，陈凯歌，陈道铭，高嘻嘻……还有一些合作过的公司老总。
国内影视圈别管竞争如何，最起码在对外这件事上，很多时候还是称得上一句团结的。
当然，也有人纯粹就是在看笑话。
比如说华艺的小王。
“在国内整天那么嚣张，又是自诩绝对遵守合同，又是嘲讽华艺的，这次踢到铁板了吧，真以为华特会像我们哥俩那么好说话？年少轻狂，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小王抽了口烟，脸上带着畅快。
《西游降魔》一事的仇到现在他还记着，时刻想着报复回来。
这次虽然不是他动的手，但能让周墨丢面子，那就是好事。
……
国内的电影群无论如何面上过得去。
但圈外的观众就不一样了。
本来之前周墨在面对一帮好莱坞巨星怼人的消息被传出去的时候，就有一些人反对，认为他丢脸。
只是被支持者给压下去了。
但现在周墨拒绝了华特的消息传出，让这群人觉得自己又行了。
影视圈的阶层无论是国内国外都存在。
周墨作为导演，对国外演员不客气，尽管已经让一些人很接受不了了，但导演驳斥演员，其实还说得过去。
但对电影公司的人不客气，确实有些狂了。
于是，一股讽刺和嘲讽周墨的浪潮在网络上形成了。
“真是不知道好歹啊，你一个从未出过国门的导演，被华特看上了，居然还不是好歹直接拒绝，你以为你是谁？”
“本来对周墨还挺喜欢的，年轻有才华长得还帅，没想到居然在那么庄重的场合说脏话，说的还那么难听，真是丢人丢到国外去了。”
“这就是我们国内的导演，没能力就算了就脾气大，啥成绩没有，但就是主打一个自信，也不知道自信从哪里来的。”
“跟姜闻简直就是一丘之貉，可问题在于周墨你有姜闻的水平么？人家干出去教人牛逼是人家有成绩，周墨你有啥？”
一夜之间，周墨仿佛就成了那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众多的反对声音中，认可度最高的，不是周墨校长的态度，而是周墨居然敢拒绝华特合作的邀请。
但看很多反对者的态度，就好像华特交给周墨的不是合作，而是赏赐。
周墨不是拒绝了华特，而是踩在了这群人的命根子上，让人痛不欲生。
你居然敢拒绝华特的“赏赐”？
你十恶不赦！
你罪该万死！
与此同时，之前支持周墨的声音很多也消失不见。
舆论就是这样，东风西风常有之事。
原本周墨的路人粉此次见反对的声音过大，想要反驳却力不从心，自然而然就选择了风紧扯呼。
周墨对网上的评论还算有心理预期。
唯一让他没想到的是，在反对浪潮这么大的情况下，之前一直被他视为“顺风战神”的哩站粉丝，这一次却爆发出了强大的战斗力。
“不允许你们欺负周处，周处只有我们才能欺负。”
“不就是拒绝了华特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拒绝了你们不知名的野爹。”
“周导自己都没说啥，你们急什么！”
“不是，反对的人真的知道六百万对《超体》来说意味着什么吗？轮到自己工作的时候，少拿一分工资就气得像砍了老板的马，《超体》少赚那么多刀，你们觉得是周导的错？果真是不是自己的钱不心疼啊？”
周墨有些奇怪。
自家的粉丝这次为何如此反常？
大甜甜过来告诉了他原因：“没啥，我就是告诉他们，这次等你回去后，你会连续给他们更五期视频。”
她是周墨某個哩站粉丝群的群主。
手底下好几个周墨的自适应粉丝头子。
所谓自适应。
就是有时候是正面向。
有时候是负面向。
纯看周墨的表现。
“五期？！”
周墨差点跪地上。
“一期视频我现在都不想做，你让我一次性做五期，那你还不让我去屎。”
大甜甜摊手：“那我现在就告诉他们，你弄不出来视频好了。”
“别。”
周墨一把把大甜甜拉怀里：“要是真让他们知道情况，一正一负的情绪反差估计能直接把我冲烂，我扛不住。”
所谓“一粉顶十黑”，在周墨的认知里，除了一个脑残粉给偶像带来的负面影响比是个黑子厉害外，还有另一个解释。
就是一旦一个粉丝变成了黑子，战斗力比原本的是个黑子还要强。
大甜甜哈哈大笑。
“也有你周墨害怕的时候。”
周墨斜了她一眼：“那还不是你做的好事？”
大甜甜给周墨解释道：“放心吧，我没给你的粉丝说五个视频的期限，你慢慢更新就是了，正好接下来咱们公司还有好几部作品要上映，到时候你慢慢来就是了。”
“那就还好。”
周墨松了口气。
两人商量完粉丝的事情。
大甜甜忽然问了一句：“那这次的事情就这么算了？你终究还是被嘲讽了一顿，风评收到了好大的影响。”
她为了证明周墨这次被黑的确实很惨，甚至拿出手机，翻出了猫扑对周墨的评价。
从原来的99，降到了现在的88。
猫扑？
周墨搓着下巴，看了眼屏幕。
“这数字还挺吉利的。”
“别闹，跟你说正事呢。”
“没啥的，说到底还是钱的事情闹得，所以只要《超体》能卖出好价钱，一切问题迎刃而解了。”
大甜甜眉头一挑。
“怎么说？”
周墨笑道：“等消息就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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