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第二天下午。
周墨刚跑完白天的路演，此刻正在休息室里吃饭。
公司打来电话。
数据统计出来了。
个亿。
周墨看着已经围过来的演员们和工作人员，把手机的扬声器打开。
“多少，你再说一次。”
“周导，《商业大亨》首日票房，个亿。”
下一秒，整个剧组都开始欢呼。
一大帮人手舞足蹈，连饭都顾不上吃了。
周墨挂断了电话，看向身旁的大甜甜，此刻她正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连筷子掉了都没反应过来。
周墨伸手轻轻掐了掐她的脸蛋。
“别发呆了，该庆祝了。”
大甜甜这才如梦初醒。
“票房出了？”
“嗯。”
“多少？”
“个亿。”
大甜甜立马又开始掉眼泪。
周墨早就把纸巾准备好了，柔软丝滑，一点儿也不伤皮肤。
这铁头娃最近都快变成五娃了，时不时就会哭一场。
其他人欢呼一会儿，瞧见剧组里最大的两尊大佛的状态，立马停下了嘴里的声音，非常有颜色地走出休息室。
临走前，还给周墨使了个眼色。
周墨也回给他们一个手势，意思是晚上的地方已经订好了，帮忙通知一下去吃饭。
沈藤立马给周墨比划了个“ok”。
片刻之后，大甜甜停下眼泪，有些不好意思。
“又让大家伙看笑话了。”
“没事儿，他们都已经习惯了。”周墨“安慰”道。
大甜甜上去就是一拳。
“呃！”
周墨当即滑倒在地上：“杀人了，知名导演景恬女士谋杀合作者。”
大甜甜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根本就不想搭理。
周墨在地板上扭了一会儿，感觉没意思，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你咋不扶我呢？”
“我都是知名导演了，怎么可以干这种活？”
叮。
手机录制视频的声音结束，周墨满意地把东西保存好。
大甜甜目瞪口呆。
“你干什么啊？”
“搜集你甜公主耍大牌的证据啊。”周墨看着手机上的视频，嘴里啧啧个不停：“华语电影新晋大导演公然耍大牌，殴打剧组成员，还不愿意扶人，你觉得这个标题怎么样？”
大甜甜都醉了。
“不是，你有毒吧。”
周墨却不搭话，反而继续说道。
“甜导，你也不想这份视频泄露出去吧。”
大甜甜：……
周墨也不开玩笑了，吧手机放好，随后又坐回到椅子上。
“好了，正经一些，现在什么感想？”
大甜甜没有立刻表达自己的激动，反而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看向周墨，有些犹豫地说道：“如果说，我现在很害怕，你会觉得很奇怪吗？”
“那你得说说为什么害怕？”周墨引导着她。
“就是……一边觉得这件事情不可能是真的，害怕会失去这一切，一边又觉得今天这个票房，很有可能只是昙花一现，看着很高，实际上观众们只是好奇而已，明天就会被打回原形，变成几百万，甚至几十万……”
大甜甜断断续续说了好多。
周墨一直没有插嘴，直到她全部说完，这才拉起她的手。
“不用担心……”
话还没说完，大甜甜就突然说道：“你是不是要像过去一样，从剧本，演员，阵容，宣传的角度给我分析，咱们这部电影很稳？”
周墨摇摇头。
“当然不是。”
“啊？”
周墨再次掏出手机，打开自家软件小蓝书。
找到票房数据这一个板块。
指着其中排在首位的《商业大亨》，后面的数字正是今天到目前为止，电影已经收获的票房。
个亿。
再往后是预测。
按照预测，《商业大亨》的票房到最后估计能达到个亿。
周墨看着大甜甜有些纠结的表情，缓声说道。
“时代变了，甜甜，电影好不好，咱们直接看就行。”
大甜甜沉默了一小会儿。
“这个功能是什么时候上架的，我都不知道。”
“上半年，只不过当时功能还不太成熟，所以一直都在调试。”
大甜甜拿过周墨的手机，也用小蓝书操作了一会儿。
别说。
功能确实挺齐全。
不过她又看到《商业大亨》第一天的票房，在小蓝书里是个亿多点，比起公司汇报过来的数据，要少一些。
“准确性呢？”
“有一定的偏差，如果不做假的话，大概只有百分之五。”周墨解释道。
全国的影院那么多，有一点误差很正常。
大甜甜听出了周墨另一重意思。
“如果不做假……那意思就是，如果做假了，误差就会很多咯？”
“这是当然，偷票房这种事情咱们就不说了，最起码系统里还会有记录，但是幽灵场，三十分钟一场的那种连记录都没办法记录，一场下来，几万，十几万个w的空额就出来了。
最后统计出来，公布的数据跟真实数据肯定对不上。”
院线的播映是个很复杂的事情。
事情一旦复杂，可以操纵的空间就多了。
大甜甜盯着周墨：“我怎么觉得你要搞事情？”
市面上的票房统计软件其实早就有了，大多数都是只统计国内的。
小蓝书能统计的范围大一些，涉及到欧美一些地区的票房。
但用半年的时间来调整测试，还是有些太久了。
周墨露出笑容。
“其实也算不上搞事情，只是希望软件的数据能够更准确一些。”
他在“准确”两字上，加了重音。
大甜甜再次明白了周墨的暗示，有些惊讶。
“你想要用软件数据查清偷票房这类的事情？这个功能可以实现吗？”
“淡然可以，不要小瞧现在的科技水平，咱们这又不是艾美莉卡的大选，真要想查的话，其实并不难，无非是想不想做。”
某个卖票网站，一直都被其用户诟病禁止不了黄牛。
但真的禁止不了吗？
当然不只是。
只是想不想而已。
这，也算是粉丝经济的一种。
“但是这个功能，需要院线配合吧，院线那边也同意吗？”大甜甜又提出另外一个问题。
“嗨，店大欺客，客大欺店，这不是一直都有的规则么？况且院线无论怎么做，都是稳赚不赔的。”
票房做假这件事情，想要做成，需要一条线上的所有人共同努力。
也就是说，无论是剧组，投资公司，院线，宣传方等等这些，都有责任。
但一般“做假”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被主要攻击的，都是剧组导演，演员，最多再加上背后的投资公司。
攻击院线的，基本没有。
所以说，院线正常情况，无论怎么操作，都有的赚。
无非是怎么赚而已。
……
当天晚上。
《商业大亨》宴会。
上菜刚刚结束，大甜甜被众人起哄，离开座位说了两句。
周墨则是在下面回复着公司的消息。
片刻之后。
大甜甜回来，看着周墨埋头点屏幕的状态，开口询问。
“干嘛呢，这么专注？”
“我前段时间想到了一个点子，交给公司评估之后，刚才刚把评估结果给我发过来，我看看。”
大甜甜有些好奇。
“哪个点子？”
凑过去一瞧屏幕，排头一行大字。
《历史人物穿越，如果xx是处于xx的位置，是否可行》？
“原来是这个。”
大甜甜反应过来，周墨曾经给她说过这个点子的思路。
其主要内容就是，如果历史上的人物，其灵魂变成另外一个历史人物，那么既定的历史还会发生吗？
比如说：李世民穿越刘禅。
北伐能否成功。
再比如说，李世民穿越赵构。
北伐能否成功。
这类点子的卖点，主打的就是一个满足遗憾，壮志已酬。
华国的历史太久远，材料太丰富。
英雄多，狗熊也多。
豪情多，遗憾更多。
就像诸葛亮在出师表里曾写道，“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也”。
历史人物都存在这样的遗憾，那就更别说现代这些每天喜欢在网络上斗蛐蛐的赛博王爷了。
所以，把这些经典的历史节点跳出来，改造之后形成网剧，未必不会收获大量的观众。
大甜甜询问：“这个就是你跟企鹅要合作的那个计划？”
“嗯，这算是影视剧第三阶段的合作吧。”
山河公司跟企鹅影视剧合作的第一阶段，是有关洲际酒店，影视城的合作。
其结果毫无疑问，蒸蒸日上。
第二阶段的合作，是《隐形守护者》后，把一些小说给改编成视频类游戏。
这个目前完成的也不错。
今年七月份，山河公司又上架了一款视频类游戏，其原著正是终点小说网一本谍战类小说。
游戏上架后，虽然在成绩上和《隐形守护者》的千万销售差了不少，但是在其优秀的质量下，也实现了百万套级别的销售量。
“影视剧改编是一个很大的宝库，相较于《甄嬛传》这种，观众群体基本都已经确定，而且成本高，拍摄时间长的剧种来说。
历史类短剧的观众基本上从来都没有挖掘出来，但这些人又正儿八经存在，而且消费能力很高。
企鹅已经馋这些人的钱包很久了，但始终找不到一个能够开发的项目。
正好，咱们又是目前国内唯一一个，实现付费频道自营盈利的公司，所以就合作试试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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