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工作受限。
致使多次任务难有进展。
易暴露、无门路,乃是当下所遇困境。
身处警察厅内自是感受最为明显,该做建议时便不可瞻前顾后,勇于发出声音亦是职责所在。
为求无错不敢发声,并非可取之道。
若人人如此爱惜羽毛,反满抗日便是空谈。
快步走下石阶纪映淮打算前去面见布行经理,将问题认真汇报。
池砚舟则追赶上金恩照等人。
“聊些什么?”
“寒暄两句。”
杨顺此刻开言:“‘俏寡妇’和池兄还有关系?”
纪映淮在厅内私下被人暗叫俏寡妇,与池砚舟早年的玉面郎君如出一辙。
“莫要提及此称号,纪映淮背后尚有岑股长撑腰,祸从口出的道理不明白吗?”
池砚舟正色教训杨顺。
刚加入警察厅时日不多,此中门道尚不熟悉。
告知杨顺‘俏寡妇’称号的警员,只怕心术不正。
可能是想看杨顺的笑话。
好在他谨小慎微除却池砚舟等人面前,不曾提及此事。
“多谢池兄提醒。”
“厅内工作需多加小心。”
就在几人朝内走去之时,突闻外面一阵骚动。
回身去望只见负责搜查许咸英的警员,抓捕两人而归。
金恩照上前询问:“什么情况?”
“这二人许是同党,被我们抓捕回来。”
同党?
池砚舟神情不变却内心紧张,许咸英乃是组织同志,岂不是说现在被抓的两名人员,同样乃是组织同志!
究竟是组织撤离留下隐患被特务股警员抓到,还是搜查新阳区本就是为许咸英?
“先行关押。”
金恩照命令将人关押,明日等待盛怀安指挥审讯工作。
纪映淮站在许公路街口得见警察厅前动静,心中担忧抓捕人员情况,后更是急忙朝着新市巷布行而去。
池砚舟向警员稍作打听抓捕情况,便也独自前去地德里送情报。
新阳区搜查一事许咸英同志得以脱身,却不曾想后续竟有同志被抓,是否真是同志目前无法确定,但看警员言之凿凿应当不假。
这显然出人意料!
纪映淮赶赴新市巷,布行如今仅剩经理一人。
收拾妥当,正准备关门。
得见纪映淮现身热情迎其进入店内,后则开口询问:“情报打探如何?”
“因此事我今日想与你详谈,由你将我的想法转达给上峰,切要表明我态度之坚定。”
“你讲。”
“早年临时任务变动加入征收股并无问题,可警察厅特务股工作特殊性导致信息难以窥探,近几次任务你也能感受到我有心无力之感,若长久如此我暴露事小,无法探查警察厅内情报事大。”
面对如此说法,布行经理暗自点头。
近些日子来他也有感触。
虽说纪映淮位置同样重要,此前多有任务完成,且还能配合‘蟾宫’执行斩首任务。
但针对特务股的情报打探,确实遭遇阻碍。
纪映淮继续说道:“不管是安排人员打入警察厅特务股,还是策反、拉拢等都必须尽快提上日程,警察厅方面的审查力度日后只会越发严格,等待并非好选择。”
“有关此事我会汇报上峰。”
“你之前说冰城工作有改动,对我们影响大吗?”
“上层改动,对你我二人毫无影响,无非是情报传递人员有所更改。”
“我们还能联系上‘破军’吗?”
纪映淮问道。
布行经理则是摇头:“‘破军’好似职位在中央最新的文件中有提升,冰城方面大概全数交给‘破军’负责,因此无暇顾及方方面面,另有人员负责我们。”
情报工作本就是层层递进。
‘破军’职位提升,下面自然也要安排负责人。
岂可事事都汇报到他这里。
且不说安全问题,单是时效也要受影响。
机构组成便是如此,呈现金字塔状。
纪映淮觉得此安排没什么问题,毕竟早前他们能联系‘破军’,那时‘破军’也不负责冰城的全部工作。
换言之他们当时就无法联系冰城负责人。
此番当然也不可直接联系冰城负责人。
“新联系人如何?”
纪映淮对此也有些好奇。
“中央最新工作指示文件,将冰城列为东北最重要的情报战场所,因此加强安排进来不少中坚力量,甚至于消弱了其余城市的潜伏力量,加强冰城人手开展工作,故而我们的新联系人能力无需怀疑。”
“那便好。”
东北情报工作的中心,现在锁定在冰城。
国党对此做出了一系列的调整。
从中央安排人员潜入自是麻烦,因此直接从东北其他城市抽调人手,务必将冰城的情报工作开展起来。
“由此可见上峰对冰城工作的重视,那么冰城情报工作自然无法忽视警察厅。”
纪映淮觉得趁着这股东风,将警察厅一事解决,最为合适。
此前警察厅行动中断,只怕也和上面的方针有关,冰城经历大改重组,没时间重启打入潜伏警察厅的任务。
“我会汇报清楚目前的情况,让上峰尽快给出明确答复。”
“有劳。”
“分内之事。”
“且今日警察厅特务股又抓捕两名人员,但是否和我等有关同样难以打听。”
“我会一同汇报。”
确实为难,这又抓两人是否是自己人?
二人心中同样担忧。
汇报结束纪映淮由布行离开回家,明日想继续探听一下,看能否得知更多线索。
池砚舟也已经将今日情报送入信箱,告知组织情况。
明日同样打算参与审讯,看能否掌握更多详细信息,以便通知组织早做应对。
本打探盛怀安处情报来源,就困难重重。
几日时间他毫无头绪可言。
但心中总觉得组织提前撤离许咸英同志,特务股方面难有收获。
可谁知今日竟然抓捕两人,若真是组织同志则事情极其糟糕,其背后所担忧之事已然成真。
回到家中池砚舟将心思收敛。
徐妙清房间内备课,徐南钦则在客厅查看近日来的工作情况。
池砚舟瞟了一眼问道:“货队都已经开始工作了吗?”
徐南钦放下手中账目说道:“虽香坊区店铺还没有完全投入使用,但收购成品线香的工作已经展开,刚收购了大概有一马车的量,那些老伙计坐不住说不如出去走走,所以前去尝试。”
“销售效果如何?”
池砚舟问道。
“因为货物量较少,且跑的地方较多,三日便销售一空,但却没有大额订单,后续可能还需再找渠道。”
“总之也算开门红,成绩不错。”
“重点还是诊所,线香这里不急,能正常运转就可。”
“诊所方面如何?”
“钱财开道自是没有问题,只等装修结束就能开业。”
徐南钦这里现在进展很不错,池砚舟配合笑意闲聊,实则内心深处早就急不可耐。
但情报工作耐心至关重要。
因此池砚舟刻意坐在这里陪着徐南钦说话,实则也是锻炼自己这方面的能力。
自乱阵脚!
不管何时,都是自取灭亡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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