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新京风显柔和!
池砚舟敲门进入酒店房间便说道:“收拾东西,连夜离开。”
“可以离开?”
“经调查真凶乃是焦蕴藉。”
“是他!”
“但我等麻烦亦是不小,快点离开免得夜长梦多。”
徐妙清不再废话开始收拾东西,很快两人拎着皮箱由房间内出来,但却不得离开酒店。
片刻后有新京警察厅警员开车前来。
方言从车上下来说道:“放他们出来。”
酒店警员放行,池砚舟携徐妙清迈步离开,他对徐妙清说道:“你先上车等我。”
警员帮忙将皮箱放入汽车后备箱中。
“这几日多谢方队长照拂,日后若有机会来冰城,定要让属下报答。”
“新京距冰城虽不远,但我等无事较难离岗,所谓报答也不必长久挂怀,先着手处理自身问题,免得日后我到冰城物是人非。”
“多谢队长提点。”
“既着急要走便不必拖延,祝一路顺风。”
“是。”
没有再多言废话池砚舟钻进车内,警员开车驶离新京。
徐妙清行李此前就被特务股警员由最早下榻酒店带走看管,如今也一同放在车中。
“夜路二位多加小心。”车灯亮度夜晚有限,池砚舟坐在后排出言提醒。
开车警员笑着回应:“池警官大可放心,股长命我等定要将你安全送至冰城警察厅。”
“有劳二位,等到冰城之后再好好犒劳。”
“好说!”
夜间行车缓慢晃晃悠悠,徐妙清同池砚舟坐在后排双手紧握,从二人手掌传来力道可知,心中多有激动。
逃出生天岂能毫无感触。
赶夜路速度慢应要跑整宿,池砚舟拍拍肩膀示意徐妙清可以靠睡一会。
挽着胳膊靠在肩头,徐妙清却无睡意。
……
……
新京双英卫听完手下之人汇报,再度确认:“你说焦蕴藉被带去警察厅后,多时未能出来?”
“属下最初认为是例行询问应当过会便能离开,可谁知等待近一小时未见其回酒店。”
“可是被私下用刑?”
“但此期间特务股队长方言有出入,看似不太像是用刑审讯之举。”
“方言因何出入?”
“好似是送冰城来的警员池砚舟离开。”
“好似?”
“属下主要负责盯着焦蕴藉,当时在警察厅外距离酒店稍远,未能看真切。”
双英卫听闻这些信息,如何不知问题所在。
立马起身说道:“同我去警察厅。”
急匆匆赶去警察厅双英卫要见潘坚诚,警员通报带其进入。
方言从股长办公室内开门,一脸笑意迎道:“双先生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为何抓捕焦蕴藉久留警察厅内?”双英卫绕过方言对潘坚诚问道。
“特务股调查行事自有章法,莫不是武官长有所指教?”
“既然都被怀疑调查,因何池砚舟同他妻子今日能离开新京?”
“双先生消息当真灵通。”方言不得不说池砚舟确实跑得快,若稍晚些或许真就被拦在新京,到时潘坚诚是不会轻易出面帮忙的。
“池砚舟乃是厅内借调前来协助调查,工作完成自能离开,有何不妥?”
“徐妙清呢?”
“真凶已经抓获,不仅徐妙清能离开酒店,明日其余人员全都会被放行。”
嫌疑人全部释放?
唯独留下焦蕴藉!
双英卫面色阴寒语气不悦:“潘股长真就如此不讲情面。”
“铁证面前,情面难讲。”
“铁证?”
潘坚诚办公桌面上放置播放设备,录音磁带已经在内放好。
伸手按下播放开关。
嘈杂声四起,但却清晰可闻所有过程。
双英卫越听脸色越差。
方才是愤怒。
此刻竟是难以置信。
“栽赃?”
“虽证据被焦蕴藉吞入腹中,但在此之前股内有做拍摄留档。”潘坚诚递来两张照片。
第一张是方言用铅笔涂抹后,清晰可见笔迹印痕。
第二张则是潘坚诚命警员用橡皮将铅笔痕迹擦拭干净,用于试探焦蕴藉。
“潘股长当真是煞费苦心。”双英卫依然表示不信,焦蕴藉有没有做过他们心知肚明。
此证物明显是伪造。
警察厅特务股故意为之!
“焦蕴藉腹中的纸张应该还没有消化,若是真想一探究竟我们大可开膛破肚,你说焦蕴藉敢吗?”
“欺人太甚。”
潘坚诚从办公桌后走出,靠近双英卫说道:“证据确凿回天乏术,明日日本人便能拿到这份铁证,先前敲打已是手下留情,稲荷琥珀次长之事更是火上浇油。
新京人头滚滚我等警员心中惶恐,治安管理不当是我们工作失职,双先生不妨好好想想后续应对。”
见潘坚诚又提起先前之事。
双英卫怒火中烧,却难以反驳。
若真如潘坚诚所说,着实麻烦。
但你说焦蕴藉杀人更是无稽之谈,因此双英卫觉得这只能是日本人的意思。
借机敲打!
至于池砚舟?
他孤身一人又有何本领在新京布局谋划。
伪造证据岂是池砚舟一人可为,只怕都是警察厅特务股负责。
可如今怒火却仅能记恨在池砚舟心头,双英卫问道:“池砚舟连夜离开?”
“是。”
“算他今日跑得快。”
言罢双英卫拂袖离去,方言见状说道:“明明就是焦蕴藉所为,双英卫却一副我等伪造证据般的模样,也不知时至今日还演戏给谁看。”
“或许他确实不知。”
“股长意思是?”
“焦蕴藉与郑孝胥师徒情深似海,私自行动也说得过去。”
“竟能如此?”
“为其抛家舍业千里投奔,有何吃惊。”
“那岂不是会让双英卫等人误会,是我等伪造证据,反倒多此一举。”
“我等敢伪造也是日本人授意,他们就算如此想也难将我们如何。”
“可如此一来池砚这里只怕更加凶险。”
“本来他就负责吸引火力这项工作,此刻算是物尽其用,再者冰城不是谁都能闯一闯的,慎鸿畅在新京亦是一号人物,但在冰城死的悄无声息,你真当双英卫敢自己去冰城。”潘坚诚不是瞧不起双英卫,而是知道对方压根就不敢去。
方言心知对方不去,私下定也会有安排。
但已与他们无关。
潘坚诚起身说道:“回去休息,明日将证据连同焦蕴藉一起送给日本人。”
“焦蕴藉我们不审讯吗?”
“不审。”
潘坚诚根本就没有审讯的兴趣。
若日本人想审,则他们自己负责,总之特务股的任务是调查凶手,此番宣告结束。
……
……
车辆行驶整夜,中途补给时稍作休息。
驶入冰城已是早上八点。
回到熟悉街道池砚舟、徐妙清两人都松了口气,昨夜途中也恐另有变化。
新京警察厅警员得到命令,是送池砚舟到冰城警察厅。
但徐妙清还在车上多有不便,池砚舟说道:“能不能麻烦两位在山街路口将我妻子放下,让她坐人力车回去。”
“一脚油门的事情何须再麻烦,直接说地址就行。”
警员倒也热情。
先到家门前放下徐妙清以及两个行李箱。
后一车三人再去警察厅。
车辆停在警察厅门前,三人下车。
在池砚舟带领之前,同两名警员一道进入特务股。
警员自是要去找盛怀安,传达潘坚诚的话。
金恩照见池砚舟回来,脸色瞬间变得喜悦,迎上前来说道:“你可算回来了。”
这几日金恩照睡的很不踏实。
“队长。”
“新京情况如何?”
“九死一生。”
“竟如此凶险?”
“一言难尽。”
等新京警员从盛怀安办公室出来,池砚舟给他们塞了些钱,让其自去潇洒。
他这里还有工作向盛怀安汇报,脱不开身。
警员当然是自己玩的放松自在,觉得池砚舟更为贴心,拿着钱便从厅内离去,今日玩耍一天明日便要启程,同样时间很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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