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罕见身怀巨款走出家门,竟一时间有些不适应,这兜里何时如此鼓鼓囊囊过。
行进间右边裤兜尚且觉得沉重,后拿出放进上衣内兜才觉舒坦。
来至警察厅池砚舟将杨顺叫至身前:“一会换了夜班人员休息后,你带他们前去饭店聚餐,算是我这个新任队长给他们的福利。”
盛怀安需要他展现出来中奖姿态,那不仅要请货运队伍成员吃饭,特务股警员也一并宴请,效果则更佳。
“属下明白。”
“这钱给你。”
“用不了这些。”
“晚上换班再带领白班弟兄前去吃饭,都要照顾到。”
“是。”
点齐人马前去中央寺院交班,后杨顺表示池砚舟请客吃饭,换来警员高呼道谢。
吵吵闹闹一群人离开,池砚舟继续每日工作,偏无线电信号监测车多日没有收获,反倒让他颇为无奈。
……
……
西傅家甸区南六道街《韩医生诊所》内,徐南钦坐在诊室之中,韩医生压低声音说道:“我等虽将无线电信号监测车炸毁两辆,可却遭遇日满方面连轴搜查摸排,反倒发报环境不如先前,导致电台使用受到严重影响。”
“如此劳师动众的搜查强度,日满方面不可能坚持太久,且长久下去负责此次工作的警员,必然消极懈怠从而麻木放松警惕。”徐南钦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但他们只需要坚持等到,新的无线电信号监测车到位便可。”
“原本就需要三个月左右才能到位,价钱谈不拢一番拉扯四五个月是最起码的,日满的搜查强度已经是强弩之末,难撑到采购新的监测车到位。”徐南钦很清楚这样的强度,不可能时刻保持。
韩医生却依然不乐观说道:“可根据新京传来的消息,已经抽调无线电信号监测车送来冰城。”
“那是他们也明白这样的高强度搜查,已经到了难以为继的地步。”
各处都不愿意交出无线电信号监测车,可日满高层明白冰城的重要性,亦知晓高强度的搜查虽然成效很好,却再难支撑,所以必须补充监测车。
最后是新京方面硬生生挤出两辆,要送来冰城。
韩医生起身靠坐在桌子上道:“等新京无线电信号监测车送来冰城,那我们炸毁监测车的目的是什么?
冰城环境没有一天适合电台工作,甚至因为炸毁无线电信号监测车,导致日满大规模高强度的搜查,原本藏匿的电台和报务人员都险象环生。
若是如此我们所作所为不是自找麻烦,一点好处没有捞到,差点惹得一身骚。”
炸毁监测车的出发点是好的,想让冰城的电台工作环境更加安全。
可事实呢?
敌人没有给你这样的机会,他们的应对非常得当。
等新京提供的监测车到位,局面就回到了‘炸毁行动’之前,处境倒是比今日能稍好些,可你所做的事情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面对如此询问,徐南钦目光之中狠厉神色一闪而逝:“新京好不容易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监测车,若是也毁在冰城,他们还有的补充吗?”
听到这句话,韩医生立即站直身子问道:“继续对监测车下手?”
“正如你所言,若是等车辆进入冰城,那你我等人所做努力岂不是付之东流。”
“打算如何行动?”
“那要看新京的监测车怎么来冰城。”
“大概率是走铁路。”韩医生在新京停留过,比较了解物资运送的情况,这类物品一般情况下是走铁路,通过火车来运送。
徐南钦问道:“铁路沿线有我们的武装力量吗?”
“窑门、石头城子等地都有武装力量活动,但人数都不太多,想正面拦截列车怕是不行。”
“你今夜电台联络新京方面,让他们务必将监测车情况摸排清楚,尤其是出发时间、行动路径、护送人员等等,以便我们安排行动。”
(
“好。”韩医生觉得此电文内容不多,短时间内就可发报结束,且他们这处电台使用电池,无惧敌人断电锁定位置。
再者目前就余一台监测车,不易锁定电台范围。
商议完这件事情后,徐南钦就从诊所离开,韩医生也开始一日的忙碌。
时间来到晚上,中央寺院工作交班,池砚舟令杨顺率领白班警员吃饭,位置同样定在宴宾楼。
过来之后安排警员落座,池砚舟则是在门口等运货队的伙计,很快也看到他们过来。
池砚舟热情迎上去和大家打招呼,众人也是笑着说他混得不错,都能在这么高档的地方请客吃饭。
大家喜欢插科打诨,池砚舟也融入其中,一时间倒也有了些当年一起外出运货的感觉。
落在人群之后的便是崔虎,池砚舟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说不吃我的饭。”
“白吃我干嘛不来。”崔虎冷哼一声说道。
他现在很拧巴,你说池砚舟做警员,崔虎肯定是看不惯。
可偏之前对方救他一命,他又觉得欠池砚舟的,所以今日没有扫大家的兴,跟着一同前来。
“既然如此你今天可要敞开肚子吃,这里面饭菜可贵,你多吃一口我都肉疼。”
“这你放心,我今天连吃带拿。”
“好酒也给你准备上。”池砚舟笑着推崔虎进入店中,其实他对崔虎的性格很欣赏,有自己的看法和认知不盲目。
且也懂得隐忍融入大家之中,但难免会自己和自己拧巴,只是这不算什么坏事。
警员和货运队的弟兄没有安排在一起,不然大家都不自在,池砚舟这边是两头招呼。
只是警员这里饮酒很少,因为明日还有公务,所以是浅尝即止。
货运队的弟兄们可就敞开喝,毕竟这宴宾楼的饭菜,那是真的好吃下酒。
因此反倒是警员这里散场更早,回去休息不可耽误明日工作,现在多事之秋竞马场又刚刚出事,谁也不敢大意。
在饭店门口目送大家离去,同时杨顺也回去休息,池砚舟则再度回到昔日伙计这里。
现在都喝的有点多,谁还管你什么身份,开玩笑也是口无遮拦。
说什么他们当年就看出来,池砚舟看徐妙清的眼神不对,这最后还真就成亲。
说徐南钦是引狼入室,这家产最后都是池砚舟的。
对此他是笑骂也没有用,大家说的是热火朝天。
崔虎这边确实是又吃又喝毫不客气,池砚舟坐在他身旁道:“你这是几天没吃饭?”
“你管我。”
“香坊区工作如何?”
“我又不是偷奸耍滑之辈。”
“你这话是暗示谁?”
“谁当年在货运队伍内,手不能提肩不能抗,我就说谁。”
“那我不是刚去,且大病初愈,现在你还不是我对手呢。”
“谁知道当年人家是真没这能力,还是偷懒呢?”
“呦,下山虎多日不见,这嘴上功夫见长。”池砚舟笑着说道,当年崔虎可说不过自己,说上两句就要动手。
崔虎心里暗道:“现在打不过了,可不得嘴上多说说。”
大家聊的很开心,吃的更开心,所以池砚舟又让后厨加了几个菜,酒也是管够。
至于晚上喝醉也就不必回去,埠头区多得是酒店客栈,让宴宾楼的侍应生帮忙送去即可。
就在众人推杯换盏之际,已经离开的杨顺去而复返,急忙来寻池砚舟。
“怎么了?”
“西傅家甸区内发现电台信号。”杨顺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股内警员去了吗?”
“已经前去西傅家甸区,协助正阳警察署特务系主任伟廊展开搜查。”
“我们也过去。”
“是。”
池砚舟起身说有公务要忙,让大家随意吃喝,同时安排了住处,饭店侍应生会带他们过去,后便急匆匆从宴宾楼离开。
来至大街池砚舟问道:“是否锁定位置?”
“没有。”
松了口气的同时他说道:“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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