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遭遇的两处麻烦,目前看来都有所进展。
假以时日当能顺利结束。
韩医生、徐南钦心中压力相较之前有所缓解,稳如泰山不假,可岂能没有压力。
“山城交通员信息遭到泄露一事,是否与这个叛徒有关?”
“等二次试探之后会进行审讯,到时应当真相大白。”徐南钦现在不做猜测,毕竟锁定对方身份便可进行审讯,对方所坦白的信息才是你判断的依据。
如果与其有关问题算是彻底解决,若是无关此事则更加麻烦。
“希望是好消息。”
“嗯。”
交谈结束徐南钦从诊所离开,回到家中池砚舟与徐妙清等其吃饭,三人一同落座。
吃饭期间无非说的还是让徐南钦照顾身体之类的话语,虽是老生常谈却不能忽视,徐妙清、池砚舟能否全身心投入到反满抗日工作中去,徐南钦的身体是很大一方面因素。
结束之后闲聊两句便各自休息。
第二日一早池砚舟赶去警察厅特务股,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工作还是老样子。
一天忙碌结束送纪映淮离开,杨顺前来汇报表示没有进展,在特务股内互相打探情报是惯例,那互相提防自然也是。
想要获悉确切的信息,显然并非易事。
刁骏雄手下警员能知晓内情的人都极其有限,杨顺自然不便打听。
可事关组织重要情报,甚至可能带来较为严重的损失,不能就此作罢。
池砚舟神态没有任何变化,对此好像并不上心,仅是习惯性说道:“继续留意。”
“是。”
走出警察厅池砚舟心中隐约觉得事情难办,他甚至都想要亲自去问问刁骏雄,可对方岂会告诉你这些事情。
三言两语就能将你打发。
昨日送出消息今日宁素商定会安排见面,果然池砚舟猜测无误。
得见信号前往河顺街碰头。
“‘欢颜’同志。”
“‘寒泓’同志。”
“请坐。”
“不必麻烦。”见宁素商拿起茶壶倒水,池砚舟表示无需麻烦。
等宁素商将手中茶壶放下,池砚舟顺势问道:“绥化方面的事情,市委是如何判断的?”
“绥化县城确实有我们的同志被捕,但并非一人,另有一名同志当场牺牲。
被捕人员名叫庞元魁,根据市委消息可知对方在绥化县委身担重任。”
“县委领导人员?”
“没错。”
听到这些池砚舟觉得事情越发难办,果然宁素商继续说道:“根据我们从绥化县委同志处得到的消息可知,庞元魁手握绥化方面大部分情报信息。”
“组织现在是否很难安排应对方案?”
“如果想要将绥化方面相关人员撤离,则表明我们自动放弃绥化的情报工作网络,与被敌人捣毁没有太大的区别。”
撤离?
那就等同于放弃,辛辛苦苦建立的情报网络。
此前为这些牺牲了诸多同志,岂能甘心。
“庞元魁是叛变了吗?”池砚舟问出心中疑问。
“事发初期按照绥化县委以及冰城市委,甚至冰城特委方面的信息推测,都认为庞元魁不会叛变组织。
他是组织的老人,加入时间很长对敌经验丰富,信仰坚定不惧生死,多次执行危险任务,数次命悬一线。”
“所以他此番来冰城,不是想要投敌?”
面对池砚舟的问题,宁素商抬头神色颇为无奈说道:“根据组织在绥化警察署内探查到的消息称,他确实在审讯室内开口表示有重要情报告知,但要求去冰城警察厅才开口。”
“这……”池砚舟一时间有些语塞。
宁素商不愿与池砚舟过多讨论组织同志叛变一事,转而说道:“消息经过县委证实,是真的。”
(
“那我们难道要将绥化县城的情报网,全部撤离吗?”
“没有如此夸张,情报都是单线联系,庞元魁作为县委领导人之一,知道的情报确实非常多,但都是层层上报。
只需将最后一级的联络人撤离,就可中断庞元魁的情报向下延展。”
这话池砚舟明白,例如他的联络人是宁素商,宁素商需和市委同志‘麦穗’联系。
‘麦穗’同志则和市委方面联络。
如果市委同志出现问题,只需将‘麦穗’同志转移即可,毕竟市委同志并不清楚宁素商、池砚舟的身份,顶多知晓代号。
可庞元魁作为县委负责人,他所能接触到类似‘麦穗’同志的联络人只怕不少。
不等池砚舟询问,宁素商便说道:“八人。”
“这么多?”
“庞元魁所在位置已经算是情报汇总的阶段,所以能接触到的人员很多。”
“八人全部撤离?”
“全部撤离则八人所负责的线路就会遭受重大影响,一时间想要找人接替存在难度,其次他们都是在绥化县经营多年,有合理且安全的掩护身份和日常工作。
若是八人因此撤离,损失难以估量,他们所发展的人际关系是重中之重,很多情报便是依靠他们的人脉获取,八人暴露就算安全撤离不影响更多的组织同志,但绥化方面的情报网,就已经遭受重创。”
潜伏工作与人脉息息相关。
这八人能直接与县委联系,足以证明其重要程度。
各自所掌握的人脉,实则就是县委情报网的关键组成部分,他们撤离意味着情报网丢失。
池砚舟明白损失是极其严重的。
“组织打算如何解决?”
“最坏的打算就是将八人撤离,哪怕丢失情报网,也先确保组织同志安危。”
这确实是最坏的打算。
但池砚舟听宁素商的意思,再次问道:“难不成还有其他的办法?”
“锄奸!”
“锄奸?”
“庞元魁在警察署没有开口,目的是为在冰城获取更高的利益,那么他肯定会有自己的条件,所以前期必然是一个商谈拉锯的过程。
警察厅方面不会立马就答应庞元魁,他所提条件必然苛刻,立马答应显得毫无诚意,庞元魁更不会轻信。
若我们可以在庞元魁与敌人达成合作之前,将其灭口则能成功阻止情报暴露。”
组织目前已经命八人各自躲避,但却没有明显的撤离动作,其目的就是如果可以锄奸成功,就继续回去工作,不影响其他方面。
若锄奸任务失败,八人就顺势撤离。
这是唯一挽回损失的机会。
池砚舟立马说道:“组织打算让我负责这项任务吗?”
“你的身份同样重要,市委目前的安排是由你打探具体情报,后组织商议如何进行锄奸计划,但若你这里能有良机则交给你负责。
机会转瞬即逝你可不必汇报,认为能动手时,自己可做决定。”
“明白。”
锄奸计划必须有人执行,池砚舟利用职务之便可以收集情报,交给组织安排具体人选。
毕竟他的身份,同样不能轻易以身犯险。
但如果有非常好的机会,池砚舟就可以不做任何汇报动手,算是两重安排准备。
说完今日任务安排,宁素商说道:“绥化县委成员虽从警察署打探到了庞元魁叛变的消息,但他在送来的情报中表示,他不相信庞元魁会叛变。
他认为自己了解自己的同志、战友,说这其中肯定有误会,可警察署内的情报同样由组织潜伏人员获取,非常具有可信度。”
早前不知乃是押送秘密进行,池砚舟送情报后再做打探才知这些情报。
池砚舟其实能理解县委同志的心情,但他更是见识过敌人的刑具。
很多时候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去解释的。
酷刑加身!
不人不鬼!
有信仰坚定之人,自然也有精神崩溃的存在。
但庞元魁选择换取更多的利益,县委同志不相信,他觉得庞元魁哪怕是为了求死,都更加好接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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