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徐南钦的询问,韩医生这里说道:“幡田海斗虽与宪兵有接触,断定执行同一任务,但观两人之间联系甚少。”
此前韩医生已经命人负责跟踪宪兵进行调查,在过程之中并未见到幡田海斗身影,他又不愿打草惊蛇出现纰漏,这才提议让‘赤眉’接手。
因此徐南钦所说问题并不存在。
见如此徐南钦便同意道:“那就通知‘赤眉’负责。”
‘赤眉’本就是他挑选专门负责此任务的得力人选,且从对方跟踪监视幡田海斗的反应来看,可以判断出其专业的能力以及临床应变的出色反应。
是执行任务的不二人选。
“那我明日就通知‘赤眉’重启任务。”
“告知‘赤眉’谨慎小心,但尽量早些调查到宪兵队的任务,拖延时间已久。”
“明白。”
从知晓宪兵队特高课存在任务到今日,中间确实相隔时间不短。
只是观宪兵队以及幡田海斗都还没有异样举动,可见任务尚在进行中,且没有表现出来短期内就会结束的模样。
但能尽快掌握详情,军统这里可做商讨的余地就更大,且应对的难度会减小。
韩医生自然清楚这点,会在通知‘赤眉’参与任务的时候,一并告知。
两人吃完饭徐南钦与韩医生在饭店门口分道扬镳,坐人力车回去的途中他心中也不由在想,城外逃离学员能避开特务股的追捕,确实很有可能正如韩医生所言。
乃是有反满抗日成员帮衬。
但军统在城外的成员到今日为止都没有送来消息,可见与军统无关。
那么会是谁?
徐南钦认为大概率是红党。
可红党速度未免太过迅速,徐南钦想说是池砚舟通风报信所以快人一步。
但转念一下池砚舟得此消息还是通过军统纪映淮,不可能提前向红党传递情报,于是心中认为只能是阴差阳错赶巧了。
回到家中与池砚舟、徐妙清聊天,说的多是生意上的话题以及生活,有些东西大家都在刻意回避,当然也就难以提起。
随后几日好似生活归于平静。
警察厅特务股内来了不少警员报到,年轻的面孔对未来充满了憧憬,朝气蓬勃!
可池砚舟很想说都用错了地方。
支持日满统治,甚至维护日满统治,现在更要成为其中一员,为此沾沾自喜实属不该。
但此类青年同样很多。
其中一半是受到蛊惑,难辨真假。
另一部分则是接受奴化教育,丧失思考对错能力。
还有一些就是单纯为了荣华富贵,其他根本不作考虑。
但不管是哪一种,他们都走错了路。
至于其中有没有和此前的爱国青年,抱有相同想法的人?
池砚舟认为很难判断,但不管是否存在那都不是他应该去关心的问题,潜伏工作容不得他这里出半点差池。
刁骏雄安排手下警员,负责带领新入职的警员尽快熟悉工作,每日同样是做些日常的盘查设卡等任务。
杨顺今天和池砚舟刚刚走到路卡,就忍不住说起来:“说是警察学校内的好苗子,我这几日观察下来感觉能力也就那么回事。”
“刚刚才开始参加工作,需要一个适应的时间,你此前在警察署恐怕最开始还不如他们。”
杨顺听池砚舟这样讲,细细回忆之下好像确实如此。
“也没几年,但怎么就有些记不清了。”杨顺笑着说道,那种时候的回忆,不知道何时就淡化了。
“刁队长现在觉得焦头烂额,日后就会感谢股长的决定。”
“他们能先活下来再说。”和杨顺同届的不少优秀学员,现在有些确实混的很不错,之前聚会的时候他也见过。
但其中也少了一部分人,不是因公殉职就是受伤落下残疾,这同样是摆在他们面前的一道难题。
“那要看他们是不是够聪明。”
“队长的意思是?”
“你难道没遇到过?”
面对池砚舟的反问杨顺不好作答,因公殉职都还算正常,就怕有些人死的不明不白。
表现太过耀眼谁人不喜?
刁骏雄!
那么很有可能就会在下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故意将最危险的工作安排给你,甚至是为你精心准备一场任务,好让你“因公殉职”。
不过这等言论都是禁忌,且虽是多处都有流传这样的说法,却从来没有得到过证实,谁也不能辨别真伪。
所以话题说到这里杨顺闭口不言,池砚舟也不曾继续追问。
何故提起这件事情?
池砚舟不过也是暗中敲打杨顺,对方是忠心不假,但谁知何时会有变化。
所以偶尔的敲打
十分有必要。
结束今日工作后池砚舟带队回到特务股内,后解散各自离去。
今夜到家同样不见徐南钦,池砚舟被徐妙清叫进房间之内。
“怎么了?”
“城外因伏击日满物资发生战斗一事,你可知晓?”
“不知!”池砚舟面色严肃,这件事情他确实不曾听闻。
徐妙清低声说道:“就是今日下午的事情。”
刚刚发生的战斗池砚舟很难得知,徐妙清却已经了解到情报,可见她在第三国际这里的地位。
“具体什么情况?”
“红党抗联队伍为保障满足过冬需要,以及应对日满冬季封杀围困的手段,决定伏击敌人运输物资的专列。”
理由池砚舟很好理解,且抗联战士人员较多,小打小闹的物资运输队伍难以满足需求,选择敌人的物资运输专列势在必行。
“战斗是否顺利?”池砚舟心中现在是担忧的,海林行动取得成功让敌人提高警惕,后续几处行动都有所受阻。
徐妙清摇头说道:“行动失败,损失不小!”
听到这样的结果池砚舟面色更加严峻,虽是知道敌人会做好防御工作,但抗联理应也会将敌人的应对考虑在内。
所以说并非没有成功的可能。
但现在事实如此。
“具体过程你了解吗?”
“抗联应是得到专列的准确信息,所以调集了附近几处的队伍汇合,且提前安放炸药准备炸毁铁路桥,以此截停列车后依靠人多势众快速解决战斗。”
池砚舟认为这个安排没有问题。
且组织方面考虑的确实全面,猜到了敌人会提高警惕,因此调集几处队伍汇合行动。
这明明是不怕敌人有所防备的,甚至是做好了敌人有所防备的准备,行动岂会失败,又怎么导致损失不小的?
看池砚舟神情疑惑,徐妙清继续说道:“物资运输专列内敌人安排了很多日本关东军、伪满洲国军的士兵负责押送,战斗打响的瞬间他们躲在车厢内没有动作,等到抗联同志靠近后他们通过车厢当做掩护,在内架起重机枪进行扫射,撤退不及造成不小的损失。”
因为车厢内装载物资,抗联同志行动就是为了物资,所以选择炸桥而不是炸列车。
也意识到了随行的肯定会有暗中保护人员,可完全没有想到埋伏了那么多的日本关东军和伪满洲国军,甚至重机枪都提前搭设好。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池砚舟皱着眉头问道:“日满方面在之前,就有暗中埋伏人员参与护送物资的举动,且并非个例。
单海林一事之后起码有两起战斗,日满是有暗中人员参与护送物资的,但没有一次会有这么大的规模。”
“或许是因为这是物资运送专列,其上物资较多,因此才安排的更加保险。”徐妙清做出推测。
池砚舟承认存在这样的可能。
专列!
看重一些是合理的。
可组织也明白要伏击的是专列,岂能不明白敌人会加强防备?
所以池砚舟现在认为徐妙清所得到的情报,肯定只是一部分而非全部,他决定明日去见宁素商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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