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皮球!
这皮球最后究竟谁落在谁手里?
池砚舟现在同样充满好奇。
警务科、警察队,这两方现在互相推诿,岂不是表明物资运输时间早已敲定。
如此情报对池砚舟现在充满莫大的吸引力,也就是说从警务科、警察队这两处都能有获取情报的机会,可偏这两处池砚舟都没有人脉关系。
闲聊至此池砚舟好似随意般说道:“城外警察署、派出所等地等候物资补给,冰城方面难能拖延,实在不行就让厅长出面安排。”
“此事惊动厅长只怕是不好看。”杨顺觉得这件事情丝毫没有光彩可言,你惊动厅长意义不大,指不定双方都要面临批评。
“最后谁先低头呢?”
“属下看到警察队第一队的队长滕牛,近日有出入警务科的迹象。”
滕牛!
此人池砚舟在厅内有所耳闻,体型比乌雅巴图鲁尚且魁梧有力,可称得上是一员悍将。
身手听警员讨论说并不算高超,但就依靠孔武有力的体魄就能降敌,简单讲你打对方一拳人家毫无反应,可对方拳头袭来只怕中上一拳就能让你口吐鲜血。
滕牛在外倒也有一些凶名,只是池砚舟与其没有什么接触。
可见这一次物资运输的工作,就是警察队第一队和警务科警务股负责,但具体由谁负责现在还未定下。
但从滕牛多次出入警察厅特务科来看,多半是要落在其身上。
说起滕牛池砚舟这里是不熟悉,但有人能获取到他的信息。
谁?
漫漫!
滕牛此人爱好就四样,吃喝嫖赌!
吃上没有节制,倒也与体态有关,可此前厅内长官都让其少吃一点,最早警服还能穿,现在压根就穿不上。
定制的都难。
可见又胖了不少。
酒滕牛喝的倒是不多,但顿顿要有。
后两样自然不必赘述,荟芳里常客,比王昱临去的勤的多。
且滕牛作为警察队第一队队长,手里钱财没有短缺过,在荟芳里一掷千金的新闻时常都有。
厅内领导都暗中责令他低调,岂能总是搞出些桃色新闻,让三流小报捕风捉影,影响警察厅形象。
至于赌可谓是一脉传承,警察队第一队的日常娱乐活动就是赌博,什么都可以赌。
滕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导致风头更盛,最过分的一次他们居然开盘赌一名日本少尉会不会死,因为锄奸队给其颁发了锄奸令。
还有警员赌会死!
这消息传到厅内让滕牛又被叫去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但对方这身材脸皮也着实是厚,我管你批评不批评,依然是我行我素。
按理说这等人员和滚刀肉一样,警察厅完全可以将其罢免,为何却迟迟不见动静?
滕牛上面有人,他爹的二房姨太太在他爹去世之后,居然是攀上新京警察厅方面的关系,嫁给督察室室长做姨太太。
其实依照常理来说滕牛和自己老爹的二房能有什么亲情,肯定是记恨居多,离家后基本上应该老死不相往来。
可偏两人关系情同母子,警员暗地里都流传滕牛会不会偷吃姨太太什么的。
第二日滕牛找到嚼舌根的人,上去就是一拳。
直接打飞撞在墙上落下口吐鲜血,翻过天来竟然就一命呜呼,惊的厅内基层警员再无人敢无端猜测。
此事不了了之,还没有受到处罚。
由此可见滕牛也是身手出众,所以两相加持稳坐第一队队长一职。
看来此番想要打探消息或许要通过漫漫这里开展,但这件事情终归是要瞒着旁人,交给漫漫负责是否安全?
池砚舟心中也是左思右想,做出全面考虑。
单按照漫漫之前的态度,以及对池砚舟命令的执行力,他觉得漫漫是可以做到保密二字。
且漫漫身在荟芳里多数情况下就能获取情报,池砚舟将其发展暗中布局,无非是想要借助对方的便利为自己打探情报。
可一直有所顾虑所以没有过多联系,但总这么顾虑下去也非良策,池砚舟打算用这件事情也试一试漫漫的忠诚。
此事不宜让杨顺得知,所以当面他没有任何表现,两人于警察厅石阶前分道扬镳,后池砚舟乘坐人力车却没有选择回家。
而是告知车夫前去荟芳里。
对于这种夜里去荟芳里找乐子的人,车夫自然是见怪不怪。
很快来到荟芳里,这里果然已经开始热闹起来,满街都是红袖摇曳。
还能听到各种乐器弹奏的声音,丝竹管弦互相争艳。
莺莺燕燕充斥在荟芳里中。
池砚舟目不斜视来至《群仙书馆》门前,他此刻稍作乔装打扮没有露出真容,对此相关人员没有大惊小怪,来
此处也有些客人不愿暴露身份。
他知道直接询问漫漫只怕很难被引荐,所以也没有劳烦内部人员,而是自己直接登楼。
虽说漫漫所在楼层处有负责看守的护院,但池砚舟想要避开他们很简单。
来至门前动手敲门,漫漫还以为是楼中人员,于是喊了一声让其进来。
池砚舟推门进去之后回身将门锁上,漫漫见来人体态有些熟悉,却又不是《群仙书馆》内的人。
正好奇之际见池砚舟抬头望来,瞬间漫漫急忙从凳子上起身口中有些诧异的说道:“队长,您怎么来了?”
“我今夜没有提前告知,选择避开耳目前来,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听到池砚舟的话漫漫一时间脑海之中胡思乱想,对方是什么意思?
莫不是想要和自己春宵一度,担心被旁人知道,所以乔装打扮隐藏身形而来。
可念及往日池砚舟对她的态度,漫漫又觉得自己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偏今日场面由不得人不浮想联翩,漫漫心中难掩激动。
见漫漫半天不回答,池砚舟皱着眉头说道:“今夜之事不能被旁人知晓,你明白不明白?”
“明白!”漫漫急忙回答。
池砚舟自顾自坐下,因漫漫压根就没有请其入座的打算,他也就不再等候。
“你也坐。”
随着池砚舟的话语漫漫目光纠结,自己究竟是应该坐在池砚舟旁边方便伺候,还是坐在对面听候命令?
见对方又是没有动作,池砚舟面带不喜,这漫漫今夜怎么反应如此愚钝。
索性他也不让对方落座,直接说道:“今夜找你是有任务交给你,但此任务需保密,除你我之外任何人不可知晓,能不能做到?”
听到是任务漫漫心中涌出一股失落感,瞬间就将她填满。
可在失落感刚刚占据全身的时候,一种轻松感随之而来,让漫漫长长松了口气。
她就说应该如此才对嘛。
熟悉的感觉让漫漫渐渐安心,她觉得这才正确。
“能!”漫漫认真且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掷地有声。
“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属下一定不会让队长失望。”漫漫现在自称属下,池砚舟是想要纠正她,但转念一下作罢。
说是属下也没什么不对。
“我给你一份名单,你在荟芳里内留意他们的情报。”池砚舟虽是想要试一试漫漫的忠心,让她直接调查滕牛。
可工作经验让他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所以先用盛怀安交给他的任务作为开场,让自己负责威慑恐吓,那么池砚舟多留意他们的情报是没有错的。
毕竟其中出现反满抗日分子的概率是存在的。
“郁俣、戴安福、广嘉懿、姜运、高嘉玉……”
“属下记下。”
池砚舟不仅将名单告知,还有对方的一些基本信息,这样可以方便漫漫的探查。
此举其实也是为了一举两得,既可以作为谈论滕牛一事的开端,也能通过这样的调查多掌握一些有关高嘉玉的消息,从而能判断对方的身份。
池砚舟作为特务股队长,想要掌握名单上人员更加详尽的信息,是他的职责所在,漫漫作为警察厅特务股培养的密侦暗探,也理应参与其中。
如此安排就是池砚舟做的准备,哪怕盛怀安后面知晓此事,这个解释也足够应付。
甚至漫漫这里能调查到有关这些人的资料,且确定他们并非反满抗日分子,资料对其带来的影响无伤大雅,池砚舟自己都会主动和盛怀安汇报此事,彰显自己的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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