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乌雅巴图鲁,池砚舟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属下认为既然事情因新屯镇而起,那我们就不能将目光局限在冰城内。”
“你觉得情报亦有可能是新屯方面泄露?”
“曹经理既然说送好的发电机前去新屯是惯例,那么这个惯例新屯方面肯定也知晓,或许就是他们内部人员将此事告知反满抗日分子,故而导致敌人提前埋伏,同时安排人员在冰城电电会社附近观察。
发电机被抬上车出城的过程是很清楚的,甚至都不需要电电会社内有知情人,反满抗日分子就能通过自己的观察而得知,便可完成今日计划。”
乌雅巴图鲁的分析当然没问题。
虽然事实确实并非如此,但仅按照现在所知情报分析,是存在这样的可能。
“你所说确实有极大概率。”
“属下想要主动请缨,前去新屯调查。”乌雅巴图鲁申请说道。
换言之乌雅巴图鲁觉得新屯这里出问题的可能,要远远大于冰城。
那么他想要前去调查,看是否能立功。
池砚舟要负责调查电电会社,自是分身乏术,新屯方面肯定是安排警员前往。
乌雅巴图鲁便是想要抓到这个机会。
池砚舟当然不介意将水搅浑,却也未立马答应,而是问道:“满清遗老派系所安排的人,抵达冰城若是联系不上你呢?”
“队长放心,对方如果联系不上我,就会等我从新屯回来。且冰城距离新屯很近,属下会快速完成调查返回,不会耽误太久。”
“既然如此你就前去新屯跑一趟,还需要我安排警员陪同吗?”
“不用陪同,属下到新屯暗中调查,若是需要人手就让当地警员协助。”
“也好。”
“多谢队长。”
“你还有伤势在身,注意安全。”
“有劳队长关心,伤势无碍。”
说完乌雅巴图鲁这里就自己出城,去新屯方面是没有火车的,他打算去租个马车前往。
汽车现在是很难弄到,而且经费压力较大。
警员出任务都坐汽车,这经费谁给你?
等到晚上警员从外调查回来,将情报汇总到池砚舟处,杨顺见乌雅巴图鲁不在场。
待警员离开之后问道:“乌雅巴图鲁怎么还没有回来?”
“他说新屯方面也有泄密可能,所以申请前去新屯负责调查。”这件事情池砚舟自然不会隐瞒杨顺,毕竟对方是最早跟着他的人,日后乌雅巴图鲁从新屯回来,事情就会人尽皆知,瞒不住的。
杨顺一时间就明白乌雅巴图鲁是有立功的想法,他甚至也觉得新屯方面,确实可能性更大。
对方提出这样的看法,又毛遂自荐。
池砚舟同意让他前去是正常的,总不能让杨顺去吧?
那么冰城内谁负责调查?
现在你也不能说,冰城电电会社就没有人员泄密的可能,自然也需调查。
但乌雅巴图鲁带来的压力杨顺感受十足,池砚舟见其模样说道:“你且安心负责好自己的事情便可。”
这句话无疑也是给对方吃一粒定心丸,杨顺急忙说道:“属下明白。”
手下各类人员都要有,没必要非要分出一个高低,池砚舟日后若是能上位,这些全都是助力。
不能让其窝里斗,不利于经营发展。
等杨顺安心离开之后,池砚舟前去向盛怀安汇报今日调查结果。
调查自然是还没有收获,但听闻乌雅巴图鲁前去新屯,盛怀安说道:“看来他还是挺有想法的一个人。”
“乌雅巴图鲁确实很有想法,而且也勇猛。”
“但他身上目前还有嫌疑,你不应该让他一人独自前往新屯,理应有人同行。”
盛怀安处事风格是很谨慎的,在他看来乌雅巴图鲁此前萨尔图一事,尚有疑点。
打斗痕迹因大雪覆盖没有找到,就无法证明清白。
此时前去新屯调查应当有人配合,避免对方掩盖真相。
池砚舟却说道:“属下就是意识到他还有嫌疑,所以想要利用这一次的事情进行一番调查,如果安排警员同行担心他不会露出马脚,于是同意让他一人前往。
但属下在其离开之后就致电新屯警察署,让他们盯着乌雅巴图鲁,看是否会存在问题。”
听到池砚舟有安排,盛怀安比较满意,觉得自己之前教导对方的思维方式,没有白费。
说完这些问题池砚舟就从办公室离开,至于结果短时间内不会有。
你说乌雅巴图鲁若是知道新屯方面的警员,对他暗中观察的话,会不会不满?
你满意与否池砚舟无所谓,毕竟他可以说是盛怀安的意思。
乌雅巴图鲁原本也知道盛怀安是怀疑他的,这样讲很合理,对方也不敢找盛怀安核实。
甚至乌雅巴图鲁就算知道新屯方面的事情,连池砚舟他都不会问,自己老老实实调查任务,不出幺蛾子就行。
你不知道有暗中观察的反应才是真实的,可以减少你的嫌疑。
但凡你表现出来意识到了这件事情,那么你的所作所为都将不再具备参考价值。
所以哪怕乌雅巴图鲁知道,也要选择默不作声。
从警察厅收工出来,池砚舟回去途中终于等到组织这里的信号,看来对他加入保安局一事有所进展,于是急忙前去见面。
见到宁素商后不等他说话,对方就道:“组织对你入国党一事表示肯定,但让我告诫你坚定信仰,不要动摇己心。”
“我明白。”池砚舟没有觉得对方的提醒和组织的担忧是无稽之谈,而是非常正色且严肃的回答。
潜伏人员每日与自己同志根本就无缘接触,反而是身陷在旁人的体系之内,那种潜移默化的恐怖力量是你难以用语言形容的。
池砚舟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才知道组织提醒的分量有多重。
宁素商又提点了两句之后说道:“有关地方分室一事,你汇报的消息内称,他们对你丝毫不感兴趣。”
“是,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人联系我。”
“可警察厅特务科在冰城的情报地位,甚至要远远高于警务厅特务科,对于地方分室想要在冰城发展情报工作,是不可能跳过警察厅特务科的,自然也不会跳过特务股。”
“我猜测可能是他们另有人选。”
“司城和真?”
“没错。”
看来市委方面的分析和池砚舟一致,都认为地方分室对池砚舟没兴趣,大概率是看上司城和真。
甚至是司城和真之前加入特务股,你都很难讲会不会有保安局的影子在其中。
“可司城和真是没有你合适的。”宁素商这里指的不是司城和真的能力,而是对方日籍警员的身份,地位是高不假,但不一定利于开展工作。
所以按照地方分室的工作性质,肯定不应该选择司城和真,而是应该选择池砚舟。
对方为什么要退而求其次。
“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池砚舟也觉得不合理,可是却还没有想到答案。
“市委方面认为,有没有可能地方分室知道傅应秋想要调职,那么不管新上任的科长是不是盛怀安,他都是没有办法做股长的。”
这句话池砚舟能理解。
新任科长是盛怀安,他自然不能再是股长。
新任科长不是盛怀安,新科长也不会让他继续做股长。
所以股长的这个位置一定会空缺出来,池砚舟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组织的意思是,日本人打算推司城和真上位,成为特务股股长?”
“他如果成为股长,那么特务股的警员都要听命他的,他日籍警员的身份就不存在问题,地方分室选择他就没有什么合适与不合适的区别。”
池砚舟闻言觉得有道理,但这个消息对他而言可是惊天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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