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关系打点妥当,加之杀鸡儆猴效果斐然。
诊所目前再无麻烦袭扰,池砚舟、徐妙清二人也好专心投入潜伏情报工作中。
正阳警察署特务系主任伟廊多有照顾,说好一同吃饭却因各种事情一拖再拖,此番出院其实应当聚聚。
可第三国际被捕人员情况同样重要,池砚舟觉得还是等日后有机会再说。
他刚出院伤势未愈,伟廊是能理解的。
且池砚舟也是未雨绸缪。
因其想要成为冰城警察厅特务股股长,那日后与各警察署特务系主任,打交道的机会增加。
有朋友自是容易做事情。
若人人都如同南岗警察署特务系主任陆言一般,与池砚舟势同水火,这特务股股长的工作不见得好展开。
能维系的自当维系好,方便日后行事。
第二日池砚舟吃过饭后出门,这段时间锻炼一事自是无法继续,他也不曾前去运动场观察幡田海斗是否回来。
因对方若是结束任务,定会主动前来探望。
池砚舟虽一直都说,情报工作用月与年做单位者不少,只是幡田海斗如此之久不见踪影,还是令人心中担忧。
倒不是担心幡田海斗的安危,而是什么任务竟能耗费如此长时间,难免令人心中忌惮。
甚至他都怀疑幡田海斗已经不在冰城,倘若还在冰城理应也有调休,却压根就不见踪影。
甚至他此前多次前去宪兵队特高课,都未能遇到对方。
看来找机会是应该向军统方面打探一下,幡田海斗是他的助力之一,关键时刻想要有人摇旗呐喊是正常需求。
询问军统对方何在也有理由。
念头在进入警察厅后收起,今日池砚舟同样无所事事,杨顺则继续收集厅内消息。
不知是否可以获悉,外事科这里更多的情报。
谁知杨顺都还没有前去打探,一早就先到池砚舟这里汇报:“队长,荟芳里差人送来消息,漫漫询问队长伤势如何。”
漫漫在荟芳里从事情报工作,所以对池砚舟登报一事第一时间知晓,甚至只要刊登了他照片的报纸,漫漫都购买了一份珍藏。
那他遭遇暗杀一事在荟芳里内也是谈资,漫漫岂能不知。
多方打听得知受伤住院方才将悬着的心放下,只是她的身份无法前去医院探望,故而只能心中祈祷。
如今得知池砚舟出院,便第一时间前来问候。
从这件事情上他觉得漫漫进步不小,居然对他出院时间都了如指掌,也不知他受伤住院期间,漫漫是否向地方分室提供情报。
原本是说情报都由池砚舟先行过目,但养伤期间显然没有这样的条件。
地方分室这里若是询问情报,漫漫也不能私藏。
这个问候感觉是有想要见面的意思,池砚舟心领神会打算夜里去荟芳里一趟,让杨顺继续打探消息。
……
……
盛怀安今日抵达特务股后,就照常负责工作,压根没有想办法打探外事科亚细亚股的审讯情况。
他在等傅应秋。
看对方究竟会不会选择告诉他,从而表明是否愿意将厅内情报网络交给他。
这点在盛怀安看来是很重要的,其作用三言两语难讲清楚。
傅应秋能在特务科科长的位置上稳如泰山,非他自愿离开旁人难以撼动,可不仅仅是抓捕反满抗日分子建功立业。
厅内布局也极为重要。
若非藤谷雄太这里插手,盛怀安也不敢向其提出这等要求,可机会出现他不会有任何犹豫,果断出手。
你说盛怀安现在等待消息时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很紧张!
傅应秋的能耐他很清楚,此局无异于豪赌。
可若成功,厅内情报网络收入囊中,又能借机利用外事科任务再立新功,让藤谷雄太满意再做举荐,最后一锤定音没有变数。
换谁来,恐怕都想要赌一把。
饶是盛怀安这等心性,今日尚且觉得心乱,看着眼前工作难以静心。
事关自身前途谁也难无动于衷,这是人之常情,倒也没什么好讲。
索性随手将文件扔在一旁,盛怀安靠坐在凳子上闭目养神。
……
……
傅应秋今日坐在自己办公室内,倒是比盛怀安要从容得多。
毕竟他进退皆可,选择权在其手中。
针对盛怀安的要求他回去之后也细细思索,想要看看利弊如何。
最后觉得利更多些。
毕竟他想要离开警察厅,辞去特务科科长一职,日后打交道的机会确实不会多。
那么此前布局的情报网络作用难有大的发挥,交给盛怀安对其更加重要,可傅应秋的好处呢?
那就需要从盛怀安身上取。
傅应秋本身就是科长,知道价值何在。
他的一张通行令,在冰城戒严的时候,就价值千金。
甚至一些货物的通关文件,往往也是真金白银才能换取。
那些走私的日满政府官员,对特务科的一些权利很追捧,傅应秋急流勇退不表示无心敛财。
若是不打算敛财,何故要去财政部门。
找份闲职去新京不好吗?
傅应秋打算与盛怀安合作共赢,但却不会如此轻易答应,而是要拖延一下。
什么时候离开特务科他最清楚,拖延的时间极容易把控,所以今日压根就没有让盛怀安来见的打算。
他也是想要看看盛怀安的城府,看能忍到几时再来询问。
毕竟傅应秋愿意告知与否,都应当给个消息,哪怕说自己打听不到亚细亚股的情况,也是一种答复。
因此盛怀安若忍不住,就会前来主动询问。
想看看能等几日。
距离傅应秋早前所说的时限,其实已经天数不多,毕竟得到情报还要赶在亚细亚股之前行动,行动也需要时间。
所以说其实时间是捉襟见肘的。
但傅应秋就沉得住气,甚至他也不在乎亚细亚股会不会提前完成行动,导致他们没有办法插手此事。
毕竟大风大浪傅应秋见得多了。
所养成的气度是什么?
就是可以从容的接受任何情况。
经历过世面的人为什么坦然自若,原因是他们不在乎会发生什么,因为不管发生什么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
……
盛怀安、傅应秋的心思池砚舟一点都未曾察觉,他等杨顺打听消息回来,听其汇报内容不包含亚细亚股一事。
这让池砚舟有所失望,却也不能专门提起。
今日便算是结束工作,起身从特务股内离开没有回家,而是乘坐人力车前往荟芳里。
池砚舟早前遭遇暗杀,但现在警察厅不可能给你配备任何保卫力量。
你只是特务股队长,也无非就是比基层警员强一些。
那些伪满政府内的官员,都尚且没有办法做到人人配备安保力量,你这里还想要有人保护是痴心妄想。
他当然是可以利用警察厅特务股队长的名义,让警员负责保护自己。
可这是警员本职工作以外的事情,哪怕警员心甘情愿,旁人看到就不会嚼舌根吗?
所以就没有这方面安排。
池砚舟也乐得如此,这样他很自由,行事会方便。
若真有警员负责贴身保护,反而是影响工作。
抵达荟芳里后池砚舟前往《群仙书馆》,夜里的荟芳里热闹非凡,《群仙书馆》同样人满为患。
漫漫这里早就安排人员在门前等候,见池砚舟现身就引其上楼。
进入房间内漫漫急忙起身:“队长,您的伤恢复的如何?”
“已经没有大碍。”
“属下先前不好前去医院。”
“我明白。”
落座后漫漫给其端茶倒水,池砚舟则是问道:“下面什么情况,怎么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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