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收工。
池砚舟离开警察厅前往荟芳里。
漫漫今日心情较难形容,因她提前得知池砚舟要来,其目的自然是为那女人。
看着如今就坐在自己房间内的那芷琪,漫漫不得不说一句确实标志。
心中酸楚难以形容,却又觉得能为池砚舟排忧解难而欣喜。
心情如何漫漫早就已经难以分析,反倒是对面前的那芷琪说道:“你能如今有此待遇,都应感谢那日之人,你若好好陪他令其开心,不管他日后如何待你,我都许你有好日子。”
漫漫不知池砚舟对那芷琪究竟是一时兴趣,还是如何。
但不管是何想法,都应要得到享受,她会帮其将问题提前解决。
那芷琪闻言神色稍显犹豫,漫漫冷声道:“外面客人趋之若鹜,你可自己想想。”
“我听姐姐的。”
见其松口漫漫神色稍缓说道:“生逢乱世是我们的命不好,流落荟芳里则是命中注定,以色事人非长久之计,且当日那人你也亲眼得见,形象气质比外面的男人好得多,便可换你乱世活命,莫要觉得是我欺负你。”
“我明明姐姐良苦用心。”
“你若真明白,便花些心思买些力气,这几日我也与你传授不少,都要用上。”
“嗯。”那芷琪俏脸羞的通红轻声点头,但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漫漫很是羡慕那芷琪,觉得对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那芷琪在羞涩片刻后,突然问道:“姐姐喜欢那位长官吧?”
“好好收拾收拾,我下去接人。”漫漫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
或者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喜欢。
随着漫漫从房间内离开,那芷琪脸上的羞涩之意消散,反倒是对着镜子左右打量。
随即嘴角浮现一丝妩媚笑容。
倒是与乌雅巴图鲁说的有所不同。
观模样很难想象是被家族至宝消息连累,多年躲躲藏藏后被满清遗老派系寻到,威逼前来执行任务的样子。
可那芷琪究竟心中作何想法,目前倒是不得而知。
漫漫站在《群仙书馆》门前等待,果真见到池砚舟如期而至,急忙上前相迎。
“队长。”
等池砚舟下车,漫漫就主动支付车资让车夫离开,见状他说道:“让你帮忙照顾那姑娘也要吃喝用度,我都还未给你经费,怎好让你再付车资。”
“《群仙书馆》内多住一人不打紧,这些队长不用放在心上。”
“岂能如此,日后还要多麻烦你,这笔钱算作经费。”池砚舟将提前准备好的钱递给漫漫。
漫漫见状算是明白,池砚舟是打算日后与那芷琪常来常往,想要她负责照顾。
可想到池砚舟每次来见那芷琪,她便也能有缘相见,就将池砚舟手中经费接过,口中说道:“属下会照顾好她。”
随着漫漫带路两人来至楼上房间,听到门外动静那芷琪便又悄生生的坐在那里,等池砚舟进来时,还能看到她稍显急促无措。
漫漫笑着活跃气氛说道:“我让人送些酒菜上来,边吃边聊。”
等酒菜上齐,漫漫示意那芷琪给池砚舟敬酒,眼神示意她主动些。
“那日多谢长官搭救。”那芷琪端起酒杯说道。
池砚舟仰头喝下眼神却不曾挪开目光,那芷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漫漫自然也懂。
主动起身借口还有事情,从房间内离开让两人独处。
随后气氛逐渐暧昧。
池砚舟心中焦急,怎么还不见徐妙清现身?
为让事情显得逼真,池砚舟对其说道:“我已经给漫漫了一笔钱,你可以安心的住在这里。”
“多谢长官。”
“好好养养身子,看你都有些消瘦。”
那芷琪闻言自然明白,又扭捏又主动的贴过来,欲拒还迎拿捏的恰到好处。
呵气如兰说道:“长官觉得哪里消瘦?”
接下来自当是上手说道,池砚舟心中焦急面色却是一喜,抬手就准备先握着手掌,起码不算太过失礼。
就在此刻听得门外一阵焦急的脚步声传来,但到门口又急忙停下。
传来漫漫声音:“队长。”
她本是想要直接冲进来,可又担心这边进展太快,于是门外出言。
“进来。”
漫漫听到答复才急忙推门入内,不等池砚舟再问便说道:“您妻子来了。”
“什么?”池砚舟当即脸色一变。
“已经进了大门,现在朝着楼上走来。”
听闻此言池砚舟如何还坐得住,当即起身说道:“你们躲在屋内不要出来。”
看着池砚舟急匆匆离开的模样,那芷琪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甘,好奇对漫漫问道:“姐姐,这位长官为何如此慌张?”
“他情况特殊。”
漫漫也知晓徐家的情况,对于池砚舟的慌张是可以理解的。
从房间内出来池砚舟急忙下楼,与徐妙清撞见。
他佯装好奇问道:“你怎么来此?”
“应当是我问你才对。”徐妙清想要演绎愤怒,语气便先拔高。
“我来这里当然所为公事。”
“来荟芳里谈公事?”
“工作性质便是如此。”
“且让我上楼看看,究竟哪位姑娘让你如此流连忘返。”徐妙清言罢就要上楼。
《群仙书馆》内的客人都是站起来看热闹。
这等戏码在荟芳里基本上每日都上演,但大家看热闹的心情压根就不会麻木,每次遇到此类事情都是兴致盎然。
急忙将其拦住,池砚舟说道:“商谈公事你切莫无理取闹。”
“究竟是我无理取闹,还是你心里有鬼,没有徐家能有你今日?”
这句话让池砚舟面色挂不住,同样声音严厉说道:“你再这样就是妨碍公务。”
“还要抓我回警察厅不成?”
两人争吵导致围观之人众多,池砚舟见状上前拉着徐妙清就要离开,她虽是不愿但力量悬殊,被池砚舟带着出门。
漫漫在楼上看到这一幕,心中也不知是难过还是窃喜,总之每次面对池砚舟,她的心情都是非常矛盾的。
回身看着那芷琪,漫漫说道:“我会照顾好你,安心住下。”
“多谢姐姐。”
那芷琪心中有些不满,这样一闹只怕池砚舟一时半会不会再来,可她又不能追问漫漫。
她所表现是不愿如此却无可奈何,今日池砚舟未能得逞她理应高兴才对,岂能表现出失落。
漫漫从窗户上再看,池砚舟已经拦了一辆出租车,带着徐妙清离去。
车上有司机,两人互相生气不言语。
等下车之后,池砚舟笑着说道:“你演的挺好。”
“走到里面看到莺莺燕燕,再想起你不时就前去荟芳里公办,我这代入感一下子就上来了。”徐妙清同样是笑着说道。
“你可不要胡乱说,我真的是公办。”
“我若是再来得晚一点,你岂不是要假戏真做。”
“说的就是,你怎么来的如此之晚。”
“我还以为你是嫌弃我来得早呢。”
两人回到家中自是无事,毕竟这等丑闻不想家中人员知晓,互相演戏表现的若无其事是正常的。
但荟芳里这等地方的消息传的很快,都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第二天池砚舟刚到特务股,就被盛怀安叫去。
原本这两日等不到傅应秋的答复,盛怀安这里就有些不喜,再听闻池砚舟在荟芳里的闹剧。
便想要敲打对方两句,关键时刻不要节外生枝。
面对盛怀安的批评池砚舟虚心接受,可认错之后还是忍不住抱怨:“我妻子说她是在学校的时候,听到我要前去荟芳里的消息,还说我在其内金屋藏娇,这才直接赶来抓我现行。
属下实在想不通,谁会好端端的将这等消息,告诉我妻子,不是故意找我麻烦吗?”
听到这句牢骚盛怀安也明白过来,这背后有人推波助澜。
谁在这等情况下,还给特务股找麻烦。
稍作思考盛怀安心中便有怀疑对象,心里暗骂没有脑子的东西。
如此紧要关头还做这等事情,真不知道是聪明还是傻,盛怀安自己会查清楚,但没有让池砚舟负责。
他不想看到特务股生乱。
“你自己消停几日。”
“属下明白。”
有关那芷琪的事情池砚舟现在没有讲,乌雅巴图鲁是被盛怀安怀疑身份的,所以他只能对池砚舟保持所谓的忠诚。
加之满清遗老如今怀疑他的身份,他是没有退路的。
所以这件事情池砚舟若是不说,便无人知晓。
他此刻不告诉盛怀安,是不想因此事影响对方的判断,毕竟他选择的股长被满清遗老派系盯上,天长地久阴魂不散,会不会影响特务股的工作。
甚至影响特务科与满清遗老派系的关系等等,从而产生其他的负面影响。
这或许都会变成影响结局的因素,因此池砚舟现在按下不表,他同样需要求稳。
他是有自信将消息隐瞒,这便是他经营自己人脉的好处,足以保证乌雅巴图鲁不会泄密。
因泄密后他自身难逃一死,盛怀安都不一定可以保住他。
满清遗老派系的行事风格,面对这等吃里扒外的人,岂会放过。
同时这一步也算是稳住了对方,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出问题,且他所表现出对那芷琪的意思,对方会如实告知满清遗老派系的人。
那么美人计可以说是很成功,则不会立马安排新的计划。
这场戏还要多感谢刁骏雄,若非是他配合则不会如此顺利,且这件事情不是秘密,池砚舟会让乌雅巴图鲁告知满清遗老。
使得他们明白,是警察厅特务股争权夺利,才造成这样的局面。
阴差阳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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