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层。
这个原本是不让触及的地方。
但现在第一名凶手的情况不明了，可第二名凶手的信息基本锁定，赤十字病院内符合这个要求的人很少。
却每一个都举足轻重。
池砚舟看向十合瑛太问道：“十合长官怎么看待这一次的问题？”
“死的是特务股的警员。”十合瑛太一句话，将问题重新抛给池砚舟，你特务股的警员被杀了，你查不查？
你说不查？
只怕日本人上面不会乐意。
你说查？
很容易招惹是非。
袖木虎太郎则是说道：“虽然现在有两个凶手，但第二名凶手的所作所为有何意义？”
杀警员玩？
若是杀着玩你用不着模仿第一名凶手，所以赤十字病院内的高层，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好猜测。
确实有了线索，且线索也很明确，算是有了重大进展，但池砚舟有些犹豫。
而袖木虎太郎、十合瑛太却没有，他们都是想要继续调查，只是希望特务股可以冲锋陷阵。
这不是要被当枪使吗？
这里的情况肯定要第一时间汇报盛怀安，对方可是专门叮嘱，说是有任何情况都要汇报。
现在当然不能例外。
池砚舟想要脱身去见盛怀安，但袖木虎太郎又说道：“第二名凶手的行为，无疑会让我们调查遭遇更大的难度，想来是想要保护第一名凶手。
第一名警员被害，极有可能是发现了反满抗日分子的秘密，所以第二名凶手对反满抗日分子有所帮助，想来他的身份也是反满抗日分子。”
袖木虎太郎现在就是要将两名凶手，都打成反满抗日分子，这样才更加方便继续调查。
池砚舟明白对方的意思，没有再多说什么，就告辞说自己要回警察厅汇报消息。
就在他离开时，十合瑛太跟随出来。
站在赤十字病院门前，十合瑛太说道：“第二名凶手虽然是病院内的高层，但正如袖木队长所言，很有可能同样是反满抗日分子，所以我们调查，病院方面甚至是支持的，毕竟谁也不想有反满抗日分潜伏在自己的机构内。”
“这个道理属下明白。”
“且就算第二名凶手不是反满抗日分子，但你要明白赤十字病院本身是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我们一直封锁调查，对病院而言是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他们不可能给我们增加调查的难度。
那么此人就是私自的行为，他的行为给赤十字病院带来危害，病院内的人同样会想要将其找出来，所以我们调查一样是符合大家的心理要求。”
十合瑛太单独跟出来说的这番话，其实要表达的意思就一个。
不管第二名凶手是不是反满抗日分子，那都绝对不是赤十字病院的意思，甚至对方也想要将捣乱的人抓出来。
所以特务股可以调查。
让池砚舟将情况向盛怀安说清楚，看对方的意思。
“属下明白。”
池砚舟没有表态，毕竟对方要的也不是你的表态，而是盛怀安的。
所以池砚舟从赤十字病院回到警察厅特务科，直接去见盛怀安。
见面之后将事情仔仔细细汇报。
池砚舟没有邀功，说是自己调查到的线索，而是说疑点是袖木虎太郎提出来的。
这个没必要给自己捞好处。
且盛怀安也能理解，毕竟池砚舟刚刚参与，尸体都没有见全，不可能发现这样的问题。
袖木虎太郎能有所发现，也算是亡羊补牢。
“两个凶手？”盛怀安同样充满疑惑。
“目前情况而言，确实是两名凶手。”
“这就有些奇怪了。”
“第二名凶手涉及到了病院内的高层，他们背后的势力都是盘根错节的，调查起来压力确实很大。
但十合瑛太长官在我临走之前，表示……”
听罢这些话，盛怀安说道：“十合瑛太的想法也没有错，确实是这个道理，若是赤十字病院知晓第二名凶手，乃是他们内部高层人员，只怕会要求我们将其找出来。”
凶手的所作所为严重危害了赤十字病院的利益，那么在其看来凶手就是有二心的人，将人揪出来方可高枕无忧。
“所以科长的意思是我们调查？”
“等我问问厅内的意思。”盛怀安没有立马做决定，而是打算询问一下警察厅高层的意思，但实则是想要警察厅高层，和警务厅方面通通气。
看看日本政府这里，究竟是什么态度。
毕竟说实在的，盛怀安也不是非要抓捕两名反满抗日分子不可，再者说了对方究竟是不是反满抗日分子还不好说。
冰城的反满抗日分子多了，盛怀安抓谁不行，没必要自找没趣。
对于他而言抓捕反满抗日组织成员是工作，又不是使命，灵活度很高。
死揪着不放，费力调查也是为了立功，但当功劳伴随风险的时候，可以适当的放弃。
“属下在股内等消息。”池砚舟打算离开。
盛怀安交代说道：“你今日都不要再去病院，想来厅内这里的消息今天不会传过来，拖到明日再说。”
“是。”
池砚舟这里不去病院，那么对方想要让特务股冲锋陷阵的想法就难施行，肯定要他到了地方再说。
且今日池砚舟已经参与负责这个任务，袖木虎太郎就不好先斩后奏，若是池砚舟没参与，他全权负责。
是可以先斩后奏。
此刻明知道已经参与，你还先斩后奏，特务股甚至可以不配合，毕竟是你先不给留颜面的。
这种事情盛怀安肯定做得出来，袖木虎太郎也是清楚的。
所以今日盛怀安不让池砚舟再去病院，就是要拖延到警察厅这里给答复之后，再做安排。
池砚舟听命离开回到自己办公室内，病院今天是不可能再去了，就打电话联系了一下香坊区的搜查工作，看进展的如何。
果然还是如同池砚舟预料的一样，排除工作很顺利，但是却没有什么重大的发现。
池砚舟叮嘱他们继续调查，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但赤十字病院这里的事情还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将特务股的警力吸引的更加彻底，盛怀安这里大概率是没有精力去负责策反内奸的行动。
也就是说哪怕之前对方想要行动，现在都需要压一手。
毕竟赤十字病院如今的情况，也是很复杂的。
这个过程中无形给各组织，增加了很多调查内奸的时间，希望可以好好利用起来，将内奸找到。
如此一来才能避免出现重大的损失。
目前各种事情接踵而至，池砚舟确实也是应接不暇，却一定要打起精神小心应对。
等到夜里收工直接从特务股离开，池砚舟朝着家中而去，警察厅方面确实没有立马给出答复，看来正如盛怀安所言，需要时间。
回去途中得见宁素商信号，池砚舟赶去老地方见面。
进去之后两人互相问好落座，宁素商这里便开门见山说道：“赤十字病院内的情况怎么又有不同，居然再死一名警员，究竟是谁如此挑衅？”
宁素商是潜伏工作人员，她不明白为何对方要这样做，这不太符合潜伏工作人员的行事风格。
池砚舟却说道：“不是挑衅，而是有两个凶手。”
“什么？”
池砚舟当即将最新的情况告知，宁素商听完之后更加疑惑了，现在可以说是又一头雾水。
“特务科的意思是什么？”
“盛怀安让我等消息，他要看警察厅这里探的口风。”
“不是各反满抗日组织的人，究竟是谁？
赤十字病院内的高层，为何要参合这件事情？”
宁素商一连两问，池砚舟是一个都回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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