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字。
将文件放入档案袋内。
池砚舟命杨顺将其送入资料室。
这是一份工作汇报,其内容就是袖木虎太郎此前的任务经过,今日才刚刚书写结束提交上来。
特务股内任务结束后往往都需要做工作汇报,但各队长风格迥异。
杨顺的工作汇报从书面上而言是最漂亮的,不管是整洁程度还是行文,包括内容都按照标准的格式要求。
甚至直接送去警务厅或宪兵队都没有问题,无需修改。
再说乌雅巴图鲁,他的工作汇报相比较杨顺要差很多,基本上能算中规中矩。
至于袖木虎太郎。
这工作汇报池砚舟都懒得分析,通篇都是糊弄敷衍。
但你也不好因为工作汇报的事情和其争执,对方是日本人这就已经令你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盛怀安面对这样的工作汇报都不做理会,池砚舟何必逞英雄。
杨顺拿着档案袋离开前问道:“股长今夜要出去吗?”
方才就在办公室内他看到池砚舟接了一个电话,好似是和人约了吃饭,杨顺想问的是需要同行吗?
他可以负责陪同,吃饭期间也可在外等候差遣。
“朋友相约吃饭,不必担心。”
“是。”
见池砚舟没有想要他陪同的意思,杨顺便带着资料告退。
方才接到的电话是王昱临打来的,在电话内对方询问他是否有时间,想要晚上一起约吃饭。
要说这王昱临已经很久没有主动约他,池砚舟也是刻意回避两人的见面。
此番突然接到对方电话,池砚舟确实也心中好奇,所以立刻答应吃饭。
他担心的是王昱临在警察署内遭遇麻烦,现在是想要寻求自己的帮助,他肯定是不会拒绝。
警察厅特务股股长的身份,在南岗警察署内说话也是有一定分量的。
能帮一把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这等特殊权利或上面有人的事情,屡见不鲜。
倒也不必忌讳什么。
等收工池砚舟略微收拾了一下就起身走出警察厅,今夜王昱临约的地方在宴宾楼,倒是有一如既往的风格。
两人相约吃饭没有什么摆架子的说法,故而池砚舟来的时间更早,因警察厅距离宴宾楼距离较近。
向前台表明王昱临预订包间,就被侍应生带着坐在包间内。
大概二十分钟后,王昱临推门进来。
池砚舟见到昔日好友心情不错,笑着说道:“你请我吃饭,我还以为你不打算来了,一会灰溜溜的离开,怕宴宾楼看我笑话。”
“你现在怎么说也是股长,和当年兜里掏不出三毛钱坐人力车的池砚舟天差地别,我不来你还吃不起宴宾楼的饭了?”王昱临也是熟悉的拌嘴。
“请客吃饭才香。”
“那你应该多请请我,苟富贵勿相忘,你这不得请我吃十桌宴宾楼?”
“你说起这个我想起来,当年某些人答应我药酒之事守口如瓶,就许我宴宾楼几桌,这可都还没有兑现呢。”
“翻旧账可没意思啊。”王昱临说着话,在凳子上坐下。
老友重逢没有任何陌生的感觉,两人还是非常熟悉的互相调笑,王昱临这一刻感觉很放松,好似是回到了“新安双雄”的日子。
可再想到池砚舟是特务股股长,心里难免有些刺痛。
但他明白池砚舟比屠博要厉害得多,稍有异样就会被看出端倪,所以王昱临努力掩饰。
倒也不算是掩饰。
而是本色出演。
毕竟他看到池砚舟确实也放松,想要不露痕迹反而是能做到。
“今夜这菜可以随便点吗?”池砚舟打趣的问道。
“无所谓,反正谁掏钱还不一定。”
“你请我吃饭,难道还要我结账?”
“我只是说叫你吃饭,可没说请你。”
池砚舟这时候有些奇怪,因若是王昱临在警察署内遭遇麻烦,现在想要请自己帮忙解决。
那么肯定是要请客的。
虽说两人关系不错,但没有帮你办事还要请你吃饭的道理,这礼性王昱临岂会不明白。
不过池砚舟也不心急,随便点了几个招牌菜后,与王昱临闲聊起来,问问他在警察署内近况如何。
听起来倒也还不错。
随即池砚舟笑着问道:“最近还去荟芳里吗?”
“早就不去了。”
“你这改邪归正?”
“什么改邪归正,家里严禁再出入烟花巷柳,不然我爹可能要大义灭亲,我还能怎么办?”
“以前不照样如此,你还不是该去就去。”
“那是以前我爹就我一个儿子,现在人家有孙子了,传宗接代的任务已经完成,我可有可无。”
“你这……”池砚舟也是有些同情王昱临,这看来他爹是玩真的,不然按照王昱临对荟芳里的喜爱,怎么可能戒的如此彻底。
等饭菜上来两人就边吃边聊,王昱临也是询问池砚舟近况,池砚舟大致说了说。
可左右等不到王昱临这里说重点,池砚舟觉得对方会不会是顾忌颜面,所以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于是池砚舟将窗户纸捅破问道:“你在南岗警察署内,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怎么这么问?”
“那你今夜突然找我吃饭?”
“许久未见,甚是想念不行吗?”
“有这请客吃饭的机会,你应该先想念想念你荟芳里的好姐姐好妹妹。”
“我都说了今日你得请客。”
“请客自然没问题,你当真没事?”
“我可不是让你白请客。”
“哦?”
“今夜叫你过来,是有情报告诉你。”
“情报?”池砚舟现在更加吃惊,他以为是求助,谁知道是提供情报。
王昱临有些得意的说道:“大吃一惊?”
“你有什么情报?”
“池股长的语气未免有些小瞧人。”王昱临想要用打趣的方式,来掩盖自己的紧张,他面对池砚舟是很轻松不假,但说起这件事情来,难免会有所紧张。
好在通过打趣的方式,掩盖的非常好。
“少废话,说重点。”
“陆言的事情你知道吧?”
“当然。”
“他因为这件事情和陈署长在署内,争吵的很激烈。”
“吵起来了?”
“署长想要换人。”
听到王昱临这句话,池砚舟想起来早前幡田海斗说过这件事情,看来不是空穴来风,陈知新确实有这方面的意思。
陆言也不是傻子,肯定已经看出陈知新的想法,两人发生了争吵。
那么换言之盛怀安这里对陆言不闻不问,有没有可能就是猜到了陈知新会动手,他就没有必要自降身份去对付陆言。
若是这样分析的话,那么盛怀安选择无动于衷反而是正确的。
早前看不明白的地方,池砚舟现在觉得反而是可以解释。
“争吵之后的情况如何?”
“反正现在警察署内的气氛很压抑,署长也不好这个时候再说此事,不过矛盾已经产生是无法调和的。
甚至有关特务系的任务,都交给警务系代为处理,可见署长是极其不满。”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
“陆言的事情闹得多大你知道的,署长的性格你也清楚,再加上陆言眼高于顶根本就不会来事,署长想要换人情理之中。”
“你说的倒也有道理,所以你的情报,就是陈署长告诉的?”池砚舟觉得你告诉我警察署的情况做什么,难道我这里可以横插一脚吗?
恐怕不方便啊。
特务股不能做这样的事情,不然各个警察署的积极性谁来保证。
他是上面的部门,需要有表率作用。
可王昱临愿意告诉情况,池砚舟当然是想要听的,说不定可以避免重大的损失。
“我的情报不是署长告诉的。”
“那是?”
“说起来有些精彩,这顿饭……”
“好哥哥,这顿饭我请客。”池砚舟无奈说道。
听到这个答复王昱临显得心满意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准备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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