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待我。
池砚舟面色同样严峻，毕竟这最终的调查，才是难度的体现。
但盛怀安既然这样讲，池砚舟亦是没有退缩的道理，站直身子说道：“请科长放心，属下一定争取在短时间内调查清楚。”
说完这些问题，池砚舟又道：“我们要继续扣押货船，恐怕会使得熊队长心中不满，那么他们看押货船时可能会有所懈怠，要不要我们安排警员接手货船的看押工作。”
“虽是上面交代我们解手侦缉队的调查工作，但现在立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怕这时候接手看押货船一事，会让他们认为我们是想要将侦缉队踢出去，独立完成这一次的任务，独享功劳。”
盛怀安认为池砚舟的提议，会被人误会有吃独食的习惯。
“可看押工作现在是重中之重，若因侦缉队懈怠导致罪魁祸首逃离，哪怕最终确定是那艘船上的人，但货主完全能矢口否认，说自己毫不知情。
唯有将人抓到进行审讯，让他亲口承认才是证据。”池砚舟觉得不能大意。
这层考虑盛怀安自然也是想到，对池砚舟问道：“你有何想法？”
“熊队长想要将打捞上来的违禁品拿走，不如同意他去邀功，换侦缉队继续看押货船，配合我们调查。”
“违禁品没有其他价值吗？”
“属下详细检查过，内部没有情报存留。”
既然没有情报，就是一些武器弹药和电台罢了，特务科也不缺。
再者浸水后也有损坏。
盛怀安索性同意池砚舟的建议说道：“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尽快查一个水落石出。”
“是。”
谁调查到的违禁品大家心知肚明，特务科没必要非要拿在手里。
汇报结束池砚舟就从办公室内离开，打算明日开始调查，想来军统要准备的证据，已经准备妥当。
池砚舟参与调查到今日，时间并不算短，单单审讯人员就耗费很多天。
可盛怀安对于他的进度还是很满意的，起码现在任务交到特务科手上，那是真的有进展。
就足以向上面交差。
调查时间紧自然是趁热打铁，回到家中休息一夜池砚舟第二日一早，就带着警员抵达码头。
杨顺见其过来上前说道：“股长，东西没事。”
“一夜辛苦，你先去休息一下。”
“是。”
与此同时熊山也是过来，朝着池砚舟快步靠近，后问道：“池股长，这调查工作安排是？”
“船只全部都有嫌疑，只是轻重之分，所以调查安排先后顺序，但不能现在放行。”
“一艘都不能放行？”
“不行。”
闻言熊山心中有些不喜，他觉得这就是明摆着的事情，你继续看押全部货船的意义不大。
这都已经有几家存在了损失，高价赔偿了违约金。
若是家家都受此影响，又当如何是好？
日本人是可以不管你生意如何，但商人同样不管你抓捕反满抗日分子如何，他们只有利益。
或多或少都是麻烦。
看其面色不喜，池砚舟这里又道：“至于这些违禁品，熊队长可以自行处理。”
“我带走？”熊山昨日以为池砚舟所说，是委婉的拒绝，没成想今日居然是真的让他带走。
“是。”
熊山也不傻，当即明白过来池砚舟的意思，东西你可以带走，但货船要继续负责看押。
现在指挥工作在池砚舟手里，对方能如此安排已经算是给你很大面子，熊山不是不明事理之人。
考虑片刻后说道：“多谢池股长，我会命人继续看押货船，绝对不会有任何松懈。”
“有劳。”
“但这个时间真的不宜拖得太久。”
“熊队长放心，大不了我们用排除法，将调查之后确认没有问题的货船先放行，这样也可以陆续放行船只，你看如何？”
“要我说还是池股长能力强，这办法好。”
池砚舟如此做无非就是想要将军统的船，放走的更加顺畅一些。
军统已经提前做好准备，船上肯定是调查不出问题的。
同时熊山又很想放行船只，到时肯定也不会多做阻拦，甚至是会催促你放行。
商议好后就开始调查，首先第一步，就是将船上的人一一叫出来，让他们来认认这个箱子，看有没有印象。
在船上的时候，见没见过。
但船员都表示船上大多都是这种货箱，看在眼里都是千篇一律，这个货箱有没有见过真的没印象。
池砚舟让他们仔细看看细节。
要说这货箱也是有细节的，例如有些地方存在磕碰等等，这种货箱存在磕碰太正常了，船员在船上也不会没事干观察这些。
所以现在哪怕是看着都是特征，那也根本就想不起来，有没有见过。
同时池砚舟还让他们回忆一下，有没有发现有人将货箱扔进水里，哪怕是听到声音。
这个排查的过程很复杂，每个人都需要尽量的去回忆，才能抓到蛛丝马迹。
但军统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那肯定也是小心谨慎，不可能留下如此明显的线索。
所以调查的过程不是很顺利。
好像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个货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一样。
那芷琪看着手中整理出来的调查资料，她低声说道：“股长，这些船员没有留心这件事情，且他们被看押的时间太久，每个人都有过单独活动的时间。
且箱子具体是什么时候沉江的，我们也不确定。”
看押太久，每个人基本上都独自活动过，所以不能排除任何一个人。
若是能确定沉江时间，那么在箱子沉水前单独活动的，是可以排除的。
可这个时间不确定。
池砚舟知道调查结果肯定是这样，于是说道：“看来我们只能上船调查了。”
“池股长的意思是？”熊山在一旁问道。
“这个货箱不小，想要将货箱沉江，也是有一定难度的，或许都不是一个人做的。”
“有同伙？”
“大概率是有的。”
那芷琪也说道：“货箱应该是被缓慢的放入水中，如果是扔进去的，按照这个货箱的重量和体积，肯定会发出很大的动静，不可能大家都没有察觉。”
“所以我们现在上船，要找的就是这样的细节。”
“会不会他们已经处理干净了？”熊山担心这个问题。
“处理干净，我们就找处理的痕迹，总之雁过留声，或多或少是要留下一些线索的。”
“连夜调查吧。”熊山提出建议。
每次天色一暗就要结束调查，可现在时间太紧张，熊山觉得夜晚也能利用起来。
那芷琪却说道：“上船调查细节，视野是非常重要的，毕竟那些细微末节最难发现，这大晚上的调查效果不会好。”
“可以弄探照灯过来，也有手电筒之类的，再者说船舱内的一些地方，白天和晚上的区别不太大。”熊山认为光线是可以解决的，争取一些时间更好。
见他如此着急，池砚舟想了想说道：“那就弄探照灯过来，我们先调查重点怀疑的三艘船，看会不会有发现。”
“好，我这就去申请探照灯，再让人多弄一些手电筒送来。”
“嗯。”
看着离去的熊山，那芷琪说道：“股长，他未免太过着急，这夜里调查很容易错过细节。”
“熊队长的压力我们能理解，且现在时间对特务股而言也是很重要，提醒警员都打起精神，要更加仔细，不要有所遗漏。”
“属下明白。”
其实池砚舟同意夜里搜查，其目的就是要调查军统的船只，反正是重点怀疑，一定是率先调查。
那么夜色之中，更加安全。
虽然池砚舟相信军统方面，会处理的比较干净，但是小心一些总归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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