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灵。
那芷琪个人能力虽是不体现在情报工作中,但日常工作是很有灵性的。
兴荣公司从事商业活动,与码头密不可分,故而这里有关兴荣公司的消息,是最为正常的事情。
且从码头苦力或船员口中探听到的信息,往往是比较有可信度的。
池砚舟对其问道:“你都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兴荣公司其实是吞并了另外一家外来的公司,背后有日满政府官员的支持,所以码头说兴荣公司是吃人血馒头上来的。”
“吞并的是哪一家公司?”
“新界。”
“难怪新界当时的高层,很多人都家破人亡。”池砚舟想起来确实有这回事,但当时报纸报道的也不多,最后便不了了之。
此刻看来背后应该是兴荣公司出面限制。
那芷琪继续说道:“新界公司其实算是比较中立的公司,他们只是从事自己的商业活动,很少参与到权利斗争中来。
若是兴荣公司真的背后和军统有关系,他们不可能吞并新界公司,逼得那么多人家破人亡。”
“所以你觉得此事可能和兴荣公司没有关系?”
“属下也是听股长说,侦缉队的情报事关军统高层,这兴荣公司很难如此。”
池砚舟觉得那芷琪说的没错。
你现在想要将兴荣公司一棒子打死是不可能的,但池砚舟也从来就没有想过对付兴荣公司,虽然他们是汉奸。
军统也是选择他们祸水东引。
可归根结底的问题是,兴荣公司大概率不会受这件事情太多影响,这是不争的事实。
只是说会很麻烦。
但军统方面的人员已经离开,后续军统就会将隐患消除,尤其是内鬼的问题。
直接解决内鬼。
哪怕特务股这里要求将此前的船员全部带回调查,也很难抓到军统的把柄。
所以池砚舟倒也不担心这件事情。
于是在那芷琪前面说道:“按照你这样的说法,我们是不是调查错了?”
“属下猜测,可能是有人故意想要陷害兴荣公司。”
“你觉得会是谁?”
“目前属下也看不出来,毕竟搜查的时候都没有问题,偏偏只有兴荣公司有问题。”
“这是唯一的证据。”
“那么有没有可能军统方面知道有内鬼,所以故意利用这件事情嫁祸兴荣公司呢?”那芷琪问道。
其实你说这样的推断,能不能解释这一次的事情?
倒也可以解释。
如此一来反而大家都清白,画上对池砚舟而言是好事情。
可他却不能如此,因事情本身存在疑点,他说道:“很简单的一个问题,若是军统想要嫁祸兴荣公司,他们就不可能将物品沉入水底,若是我们搜查不到这些货物,他们如何栽赃嫁祸?
其次就是说那些货物我们都已经看到了,价值不菲,对军统而言恐怕也是非常重要的战略物资,你觉得他们为了栽赃嫁祸,会付出如此多的代价吗?
最后一点便是,栽赃嫁祸兴荣公司的事情有什么意义,你在码头打听结束都觉得他们是没有问题的,那么军统的所作所为岂不是多此一举,还给自己制造麻烦。”
听完池砚舟的话之后,那芷琪说道:“股长说的是,属下想的有些太简单了。”
“不过你打听到的消息,还是很有用的。”
池砚舟现在心里考虑,要如何解决这一次的问题,能有一个比较好的说辞。
看来现在只能说,军统是假借兴荣公司之手,来给自己运送货物。
至于侦缉队这里的消息,说运送货物的人和军统有关系,那么可以说是军统的高层,混在兴荣公司内。
只是这个说法有些牵强。
毕竟军统的高层,跟着兴荣公司的货船跑来跑去的,确实太过勉强。
就在池砚舟这里想着如何解决此事,最终能有一个说法的时候,那芷琪问道:“要不要属下再去码头打听一些情报?”
“也行。”
“是。”
今日就是杨顺负责审讯工作,那芷琪负责在码头打探消息。
池砚舟在码头一直等到晚上,打算回去。
这几日都没有回去,怕徐妙清太过着急,也是回去换洗一下。
毕竟此刻要调查的内容已经比较固定,只是杨顺这里的审讯工作,不可能太快。
给杨顺说了一声之后,池砚舟就打算回去。
谁知道他刚刚离开码头,就看到有一辆车在自己身边停下,从车后排座椅上下来一人。
热情的朝着池砚舟走来说道:“您就是池股长吧。”
“你是?”
“鄙人赵玉,是兴荣公司的经理。”
“赵经理,幸会。”
“是我对池股长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不知道赵经理找我是?”
“池股长应该还没有吃饭吧,不如上车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聊。”
看着面前的赵经理,池砚舟有点明白盛怀安的意思,只是这兴荣公司找上门来的时间有够快的。
但一想也觉得正常,应该是熊山这里给透露的信息。
此刻池砚舟不可能大公无私的拒绝和赵玉吃饭,毕竟这也是盛怀安的意思。
可是你说让池砚舟上车,他也不想。
他的警惕意识是很高的。
于是说道:“就近吧,不用破费。”
赵玉一听就明白池砚舟的顾虑,但对方只要同意见面就行,什么地方不重要。
于是赵玉立刻说道:“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家饭店,味道还不错,我陪池股长一同走过去。”
“不必麻烦。”
“不麻烦。”
两人朝前不一会就抵达饭店,赵玉已经让司机开车提前过来定位子,此刻直接前往包间内。
进入包间坐下,赵玉问道:“池股长喜欢吃什么?”
“都可。”
“有忌口吗?”
“没有。”
赵玉很快就点了一桌子的菜,非常丰盛。
后来就招呼吃饭,池砚舟也不客气,毕竟已经猜到对方的来意。
果然不多时赵玉这里就说道:“池股长想来也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
“赵经理不妨说说。”
“自然是为了码头的货物,已经被催的苦不堪言,违约的费用已经赔付了不少,再这样下去,这船货就算是拿到手,最终也是亏本买卖。”
“赵经理的心情我能理解,但码头的事情是上面交代。”
“可我看其他船只不是已经离开了。”
“这我就不方便告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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