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完这些,高翰文赶紧写信给自己的恩师小阁老汇报,同时,又写信走公文给皇帝汇报。虽然明知道郑泌昌这个躺赢的家伙肯定要给嘉靖汇报的。但作为看过剧的人来说,再额外写一份比较好。这样会显得自己不那么是铁板一块的严党。
这活儿真是太难了,必须要让同僚的都相信自己的纯纯的严党,又要给嘉靖输诚,表示自己其实是天子门生,跟严党也没那么亲热。
想着想着,突然发现自己现在的作为不就跟赵贞吉一个路数吗?这是拿错剧本了啊。但想着赵贞吉的结局多半就是内阁几月游,然后就被推出来各种背锅。只有清流才能避免背锅。
不行,清流不能只是徐阶那波人的专属。连张居正都能自称清流,高翰文自己怎么就不能成为清流呢。我严党底下也得出个清流才行。于是乎得想办法给自己弄个清流的附身符才行。
一晚上,想得有点头昏脑涨。
但毕竟“改稻为桑”消停下去了。
次日一大早,赵通判和沈知事来通报,自己师叔胡宗宪从隔壁江苏巡抚赵贞吉那不粘锅手里借来了粮食。正在转运分发。
除淳安、建德两县外,其余县令也过来集中学习了什么是“改稻为桑20”,分发了租约文书,也适当分了点救灾物资,就给打发走了。
到了下午,高翰文终于想起自己的爱好来了。当然是前世的爱好评书、相声,可不是什么《广陵散》拿东西太高雅,就不该是正常俗人去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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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轿子,以巡查的名头带了两个衙门差役,又那条路慢慢地走着。因为有了救灾,路上的乞丐明显少了。虽然还是很多,却是零零散散的,没有打堆堆儿了。
突然又是一阵浓浓的香味传来,高翰文才想起,那对救自己的暗娼夫妻,自己好像没有特别的打赏。也不知道管家有给打赏没。可不能让人觉得自己过河拆桥啊。毕竟马上自己就要是清流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不是清流的标配吗?
想着,就让轿子停了下来,却看到有人从巷子里衣衫不整地串了出来。
这么早就开始营业了吗,天色可一点还没暗下来呢。
却看到身后追着几个人,可都是拿着刀的。
这情况,等近了才发现,不是救自己的那女的吗?
那女的看到巷口是高翰文,远远地就冲了过来,扑倒在高翰文的跟前,哭着喊救命。
身后追杀的杀手,停了一下,看到事不可为反身就跑了。
到这时,高翰文才发现自己是带了差役的,为什么有一丝丝怕的迈不动脚。
转头吩咐身后的两个差役,赶紧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自己则由两个轿夫保护着,慢慢走了进去。轿子就靠边放在大街上,有知府衙门的雕印,还是没人敢动的。
走进那间屋子,这男的已经被砍在地上,有进气没出气。这水平,自己前世要是医生,没工具也没法啊,何况自己只是个审计呢。
等了两分钟,就彻底咽气了。周围一地的血,全身跟凌迟一样的伤口。很明显是故意虐杀的。这就是要给某人留个深刻印象了。
高翰文走上前,一面支使一个差役去附近的巡城铺子报警,让郑推官与胡检校过来。一边低声承诺了一句:“汝妻子,吾养之”就蹲下身去帮忙合上眼睑了。
女的哭泣好一会儿才消停下来,介绍自己本名金翠兰,家里还有孩子,或许是这次无意中得罪了大人物,还请高知府收留。
“我这边知府衙门可以再补个厨娘,不知道金大姐愿意否?”高翰文也很纠结,毕竟闹过误会,要是做丫鬟,都不用贴身,自己这个清流还没开头肯定就做不成了。
只能苦一苦恩人了。想到这里更加觉得自己是不是抢了赵贞吉的剧本。高翰文,愈发觉得郁闷。
安排好金翠兰,高翰文突然意识到大牢里那个黄大浪可别也死了。虽然现在死了,也影响不了大局啥的,抓进来的死在牢里很正常好不好,百姓未必知道。
但如果这样终究意难平啊!
于是乎,高翰文又支使另一个差役去胡总督那里去给齐大柱带话,如果想保住这个兄弟,就自己想办法吧。
安排完这些,高翰文的兴致是彻底给败坏了。
败坏的原因其实他明白,就是嘉靖老道士的和稀泥。
自己但凡要真动徐家,就是挑起严党、清流之争的罪人,就是不顾东南大局,枉顾改稻为桑国策的罪人。这时多少有些羡慕海瑞,他不知道嘉靖老道士这么不是东西,还把他当君父呢,所以才敢正义凌然地写下《治安疏》的奏章。
如果不改变老道士一辈子玩阴阳平衡的信条,什么都改变不了的。
而要改变一个人好难,何况是个已经将阴阳玩出花来的皇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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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咸甜豆腐脑的那么多推荐票,另外由于临近期末要准备期末考试了,后面更新可能会有不稳定的情况,望大家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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