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二楼包间整整一个下午的深入交流,高翰文最终还是放弃了改良传统反切注音之法。
实在太不方便了,就算把注音文字固定也麻烦,因为实在不好找纯净的单音节、单音素汉字。
与其缝缝补补,不如直接套后世的拼音算了。恰好这玩意跟泰西文字是一派的,让莱总旗配合一下讲个故事,应该不难。哪儿能真让他白吃白住的。
很明显,下午场有郭小子讲的意大利亚美第奇家族轶事内容已经完全错过了。只是从走廊路过的其他人却在帘外笑得前仰后合的。
“那什么美第奇家族也太蠢了吧,哈哈,从来没有听说被打压了,要靠书画之流正名的,还专门找人话裸体像。这不是把自己越描越黑吗?所以,奸商就是奸商,正如狗肉上不了台面一样。如此可笑”
“是极是极,孔子讲君子之仇,九世不减。都乳及先人了,却也只是在边角料上做文章。不想放弃财富,又想面子过得去,只能跟些穷书生在一起嗡嗡叫一下了。鱼与熊掌,都想要。典型小人做派。只是可惜联姻外嫁那么多女儿,也不知美否?”
“你想得美还差不多。泰西女人,据说上品都是金发碧眼细腰的,等我等过了举人,找机会去广州福建那边寻个差事,要见还不简单。那个高知府的新作不是讲实证吗?到时我们自然要去实证一番。”
好家伙,这两人没羞没臊地从楼上下去。可惜古代真没啥有效的酒店隔音技术。于是乎高翰文这包间里听得可是清清楚楚。
徐有知还没听完,脸都红到耳根子上去了,只得把头埋在胸里。
等那两老色批下楼没音了,徐有知才抬头小声问道:“翰文,你去实证过吗?哦不,泰西女人漂亮吗?”
高翰文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有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为什么大家都对这些野段子这么感兴趣啊。自己西学也是以前19年教育学得啊。前世今生,连外国女人的手都没摸过呢,还实证个屁啊。
看到高翰文脸上的丰富表情,徐有知突然发现没问对话,哪有直接这么问人的。这么一问,人家否定吧就显得心虚,肯定吧自己又不乐意。这不是每天一个分手小技巧吗。
意识到bug的徐有知决定赶紧换个话题:“看你之前在书房思考什么,我们出来不耽误吧?”
典型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套路,作为宅男的高翰文特别受用,一下子就没有刚才的尴尬了。还欣喜与自家女朋友的体贴入微。
“也没什么,就是想着怎么推广泰西之学呢”高翰文总不好意思地讲了自己的想法。
“这些故事不是挺好的吗?刚刚那两位读书人不是都记得很清楚嘛,还一路讨论来着”徐有知典型是没分清泰西之学与泰西故事啊。
“这个是编得泰西故事啊,跟正经的泰西之学还不一样,靠这个传播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了”高翰文有些气馁。
“泰西之学里面就没故事吗?”徐有知不解地问道。
“这,好像还真有”高翰文第一时间就想起了牛顿的苹果故事以及诺贝尔跟数学家抢苹果的故事。
但一转念,就排除了这些故事。因为后世能宣传是后世觉得这些东西与大众息息相关。在大明,西学特别是自然科学本来就不重要。儒学关注的都是政治与伦理,除此之外,都是不务正业。突然发现整个大明的读书人都是键政圈的喷子,我大明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支撑小三百年实属不易了。
想着想着,突然发现一个大胆的想法。笑话加政治,这不就是讲的北边那位老大哥曾经留下来的政治笑话吗?这种讽刺度直接拉满的笑话,总该是能让这帮儒生动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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