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李修元沿着通天河畔逛了一圈,在河岸边的小树林里寻觅了一番也没能惊飞一只野鸡或是野兔。
想必是昨夜不离和尚跟二虎的一番大战,惊飞了这里的小兽,让通天河边的沙地、树林里的兽鸟一夜换了地方。
回到食棚之中,宿醉的和尚还未醒来,倒是勤劳的翠花夫妻二人早早的起来生火烧水做饭,等着过河的客人上门。
二娃看着早起逛了一圈归来的李修元笑道:“这河边尽是风沙,有什么逛的?”
“我就是随处逛逛,结果连只小兽野鸡都没有。”
李修元回想着空荡荡的小树林,看着二娃回道。
“你说这事啊。”二娃不好意思笑了起来:“你没见这里做我们这样生活的同行吗?这附近但凡能吃的,早让他们祸害光了。
李修元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错怪和尚了,原来这是河边商家贪吃的原因。
一眼望去河岸上下荒凉无比,想来也没什么吃的。
野兽为了生存去了更远、更安全的地方,商家了为一快口舌杀光了附近的生灵。
便是通天河边,也是血淋淋的丛林。
嚷嚷了一声,不离和尚自梦中醒来,望着坐在一旁的李修元笑道:“话说,和尚又让你看笑话了。”
李修元摇摇头:“能睡是福,跟能吃一样。”
“如此一来,我倒是变成猪了。”一边笑道,和尚自去打水洗漱
二人都等着吃完早饭,渡船自对岸开来就过河。
看着蹲在门外往河上张望的不离,李修元忍不住问道:“我说以你的修为,飞过这通天河应该没有问题吧,为何要等船来渡?”
不离和尚摇摇头道:“不成,你昨天就来了,可看见这河上有过一只飞鸟?”
李修元想了想回道:“确实没见到。”
“那是因为通天河有很强有吸力,从上空飞过的鸟儿一不小心就被吸进滚滚的洪流之中,再加上河水泥沙多,但凡掉落便只有死路一条。”
不离和尚指着翠花说道:“不信你问问翠花,这里有没有修士敢飞过去。”
翠花望着茫茫的河水,露出惊恐的神情:“据老人说,以后也有人试过”
“如何?”不离和尚笑了笑。
“能如何?不就是喂了河底的鱼儿罢了。”翠花撇了撇嘴,端着两碗粥放在桌上。
笑道:“等你们吃完粥,对面的船也差不多过来了,今天天气好,水面上没有浮冰。”
李修元点头道谢,想了想说道:“做完今日的生意,你们夫妻便回家回避上十天半月再来河边。”
不离点头说道:“说的也是,这生意总是做不完的。”
翠花想了想应道:“这样吧,你们渡河后,我跟二娃就收拾回家等这风声过去后,再回来。”
李修元没有出声,低头捧着碗吃粥。
不离和尚眼见李修完安静了下来,也端起面对的碗吃了起来,吃饱了好赶路。
喝了二口粥,不离和尚放下碗,轻轻地摸着胸口叹了一口气,心道这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还好遇上了李修元。
就在这时,河边响起了吆喝声,却是二辆马车几匹俊马赶到到了渡口,站在空荡汇的河边等着渡河。
不离和尚只是看了一眼,便跟低头喝粥的李修元说道:“我们别去挤第一趟船。”
李修元扭头往渡口处望去,回道:“不就是两辆马车么不对听你的吧,我们多呆一会。”
相似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李修元同意了不离和尚的建议。
二娃拎着一壶热茶过来,看着二人说道:“但凡不是很敢路的人,都会错过这趟船,不就是多等上一个多时辰嘛”
连翠花也走过来小声说道:“那马车上拉的是二位多呆一会,大不了吃完午饭再走,我们也不赶时辰的。”
李修元露出惊讶之色,问道:“原来你们也看出来了?”
翠花撇了一下嘴。指着渡口也不说话。
只见赶车的男子微微挥手,只见几张纸钱往河水里飘去,有几张落在在岸边的泥沙上面,马车的后面还插着白幡!
只见一黑衣老者让他把马车停在渡口,冷冷地说道:“据说今日是头一回开渡,我们得急着赶过去。”
岸边原本有不少等着过河的商贩和在河边讨生活的人,都在各自忙着各自的活路,突然看见二辆马车,以及跟在后面牵着马儿的男女修士,
一时间都安静下来,甚至想来吆喝生意如翠花一样的商家纷纷扭头便走。
没有敢做这一行人的生意。
只见牵着马儿,一身红裙,年方二八的少女看着黑衣老者说道:“师傅,这一路过去,今天怕是赶不到过夜的小镇了。”
黑衣老者看着她温和地说道:“我们脚程放快些,今天就算是路上再坚持一晚,要不到二天就能赶回山门了。”
听到这里,不离和尚扭过头来,看着李修元说道:“这一行人,是北疆玉龙雪山的七长老跟几个弟子估计是他们在外的长老遇到了意外。”
李修元垂下眼帘,静静地说道:“看来江湖无处不在,和尚你既然出家又何苦再落入这万丈红尘?”
不离和尚瞥了瞥插着白幡的马车,淡淡地回道:“师傅说红尘炼心,说和尚尘缘未了,要我来世上走上一回。”
叹了一口气,李修元幽幽笑道:“好一个红尘炼心,看来和尚你终有证道的一日。”
“那老头叫乌啸天,应该是合体境的高手了。跟他说话的少女叫乌素云,是玉龙雪山主人的小女儿还有那一衣白袍的男子,是她师兄乌东和乌牙”
“玉龙雪山?跟雪原圣地是什么关系?”
在李修元在孟神通的书山里,并没有读到关于北疆玉龙雪山的有关传说故事。
“没啥关系,北疆大着呢,雪原圣地已经够大了,也才占去了三分之一,这些家伙不好惹,我们没必要跟他们抗在一起过河。
虽然不离和尚修行了佛法,早就看破了生死,可是眼前当前的一行人,依旧不愿意招惹麻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眼下的他可是身怀重伤,只怕这一路过去要需要李修元的照顾,哪里还有力气跟人拼命?
李修元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既然来到了河边,便不急着这一个时辰。”
便在这时,茫茫的通天河上突然有一个黑影出现,然后越来越大,往渡口方向驰来。
一眼望去,却是人艘并不显得多么巨大的铁船,但是一次摆渡,少说也能载上数十人和几辆马车。
这是李修元头一回见到铁船,在他记忆中,当年富春江上的商船可都是木质的。
铁船很快,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便稳稳停在了岸边。
般上的伙计麻利地将粗大的铁链拴在渡口的巨石上,一边招呼船上的客人下船。
黑衣老者乌啸天迈步上前,跟招呼客人下船的伙计说道:“这一趟我们包了,付双倍的船钱,去跟你的掌柜说一声。”
一身短衣的伙计一听笑道:“没问题,不用跟掌柜的说,等这客人下完,您老便先请。”
聪明的伙计也看见在渡口的两辆马车,接通天河的规矩,不管是红车还是白车过河都是双倍的价钱,这倒不是老者显得大方。
乌啸天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
说无取了一些灵石头递给眼前的伙计,想了想,又多拿了两块塞在伙计的手里,笑道:“我怕麻烦,你知道的。”
伙计一愣,随后笑道:“您老请放心,没有人跟您抢着这一个时辰。”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李修元终于明白为何不离和尚不愿跟这些人争渡了,原来但凡这样的行人,都是包船过河。
估计也无人愿意赶上去凑这个热闹。
突然间,不离和尚皱起了眉头,低声跟李修元说道:“看,杀气来了。”
李修元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看见了。”
“二娃呆在这里不要出去!”一声低喝,不离和尚喊住了将要走出食棚去渡口招呼客人的二娃。
翠花一惊,赶紧一手把二娃拖了进来:“听小兄弟的,今天我们不做生意了。”
只见渡般上的行人还未下完,远远地响起了一阵马蹄声,只是瞬间的功夫便一路杀到了渡口。
只见马上跳下一身青衫,面目阴森,声音却很轻柔的男子,跟黑衣老者乌啸天说道:“老先生打从何方来,欲往哪里去?!”
乌啸天不为所动,静静地回道:“打来的地方来,往去的地方去!”
呼啦啦,自青衫男子跳下马后,又有三个黑衣人跳下马来,将乌啸天等人堵在了渡口。
只见一身青衫的男子说道:“我来自通天河的下流,名镇江镇,先生可曾去过?”
黑衣老者乌啸天眉头一皱,看着来人说道:“你们千里追命,不就是为了镇江老五报仇么?我们的人也死了”
坐在棚中的李修元暗暗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原以为是争渡,没想到却是夺命追魂。”
不离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算我多欠你一个人情,你得陪我到银川城,才能扔下我”
说完扭头往渡口的方向望了过去。
“在下西域通天河镇江陈玄风,率三兄弟特来跟玉龙雪山七老长讨回一个公道。”
一身青衫,年纪不到三十的陈玄风看着乌啸天冷冷地说道。
轰的一声,渡口边上招揽客人的商家,看热闹的行人,以及刚刚下了渡船的客人纷纷往渡口上方而去。
难道说这位青衫男子率众而来,是打算找玉龙雪山的七长老报仇的?
乌啸天招手让一身红裙的女子躲到了自己的身后。
然后跟陈玄风说道:“江湖仇杀,我原来不打算去追究,我这回也只是带几个弟子出来历练一番,却想到却遇上了这等麻烦事。”
陈玄风上前一步,冷冷地说道:“我们兄弟死在了你们长老的手里,七长老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乌啸天叹道:“素云你以后要记住,江湖太险恶了,到处都是凶神恶煞之辈。往后若是迫不得已跟人动手,一定不要给自己留下后患。”
一身红裙的乌素云蛾眉轻皱,咬着红唇走到了老人的身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陈玄风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得不这样,人在江湖飘不是我杀你,便是死在你的剑下,你说是不是?”
乌啸天一身傲气,锃的一声长剑出鞘,静静地跟另外两个男弟子说道:“我虽然是山野之人,却也容不得自己弟子伤在你们的手里。”
陈玄风听一身黑衣的老者说到这里,当即闭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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