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过去都是白茫茫的雪,可是橘红色的大火,却烧红了半边天。
萧瑟与夜风并肩而站,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心头万般不是滋味。
“如果风雪还在继续,怕是大风一吹,那些大火就得飘到咱们这里来。”
对于萧瑟的话,夜风是赞同的:“天神都站在咱们这边,让风雪停了。”
天神好心!
萧瑟扬唇轻笑,对于天神这种没见过面的,她不想再依靠。
她要靠的是自己。
如果不是那晚的恶梦,她们没有及时走,这么大火,真的会把他们整个青龙部落的族人都给烧化。
眼前大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让驻足观看的大家,都感受到大火的无情和炙热。
他们心中不免唏嘘,又庆幸跟着族长和阿瑟,才能安稳的活下来。
也要感谢阿地,如果不是他认识那条大蟒蛇,他们这次定会死很多人,那些毛牛和板车,粮食都会不复存在。
说起这个,族人们就想到死掉的那两个族人。
其中一个族人被大蟒蛇给吃了,另一个族人摔死,好在尸体还在,已经被雪葬了。
今天一天都是匆忙紧张的,每一件事说起来,都是一件让人心跳加速的危险事。
火势更大,都不用进入帐篷就觉得很暖和,晚上睡在这里也是一件好事。
萧瑟看着大火蔓延出去,继续燃烧。
她望向燃烧过后的森林,耐何天色太黑,她看不清远方的森林是什么样。
只看到,森林中的余火还在燃烧。
已经烧了几天几夜,不知这大火什么时候才会停止。
但她更叹息的,则是那条石油河。
这若不是烧掉,再过个万年,就能成为现代人的用品,那该多好。
要知道,石油可是用一点少一点,不可复制。
可惜了。
萧瑟看过后,重重叹息一声,朝阿叶等人走去。
她们还在尽心尽责的做饭做菜。
把做好的饭菜装到陶罐里,先用大树叶封口,再用小块兽皮封口,最后再用绳子绑好兽皮。
确认在行走过程中,罐口摇晃也不会把里面的食物倒出来。
再把封存好的陶罐,放到干草里,避免晃荡。
这些干草都是毛牛的食物,不但可以在睡觉的时候,放到木板上垫着暖和点,还可以起到稳固作用,真的是很好。
萧瑟在阿叶这里看了后,又看看板车上的一切,再往前走,看到丰收扛着阿茶朝树林中走。
她拧了拧眉,扶额,丰收这小子,又要祸祸阿茶。
阿茶不挣扎,那也是心甘情愿的,自己就没必要手拿棍子了。
萧瑟朝另一旁走去,看到帐篷猛的掀开,露出阿妖欣喜的脸:“阿瑟,你是来看我的吗?”
“我……”萧瑟想说自己就是来巡视一下。
但看着阿妖这欣喜的脸,这句话真说不出口,得将就她的情者。
阿妖拉着她进帐篷:“我就知道你是来看我的,我也正想去看你呢,快进来。”
帐篷里烧着炭火,炭火上放着一个小陶罐。
正要跟出去的阿达,看到萧瑟进来,腼腆一笑,往帐篷口坐去,目光却朝阿妖望去,眼里满满的都是担忧。
阿妖瞪了一眼阿达,阿达赶紧把目光收回,朝帐篷外望去,轻叹一声。
“你叹什么气,我又没打你没凶你,我都说了,我一切都好,能吃能跑能睡,精神的很,你怎么还苦着脸。?”
阿妖就讨厌有人管着他,特别是这个阿达,以前还没看出来,他这么喜欢管着自己。
早知道……哼,那就多揍几顿。
阿达弱弱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阿妖冷哼:“怎么就不是那个意思?就因为我怀孕了,所以我就必须得天天坐在板车里,就不能走走路?”
阿达再次想叹息,瞥见阿妖射来的冰冷目光,叹息之声戛然而止。
差点呛着他。
萧瑟看着他们两个小冤家,无奈轻叹道:“阿妖,你怀着娃崽,确实得注意点,能不跑就不跑,保护好娃崽,也要保护好自己。”
“好的。”阿妖爽快的答应了,“我不乱走。”
劝了好多遍的阿达,双手捂脸,而后用力揉脸。
他说那么多,阿妖都不听。
阿瑟说一句,她就听了,气死了。
不过,好吧,看在阿妖听话的份上,他表示什么气都可以没有。
萧瑟又和阿妖聊了几句,这才走人。
她一走,阿达就报怨了:“我说那么多句你都不听,她说一句你就听,她是为你好,我也是为你好。”
阿妖冷笑:“你和阿瑟能一样?我能打你还能打阿瑟?”
阿达怔然的看着阿妖,有点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阿妖瞧着他这懵愣的样子,伸出手指点着他的脑门,恨铁不成钢:“若是连我都和阿瑟对着干,她得多伤心。”
“若是族人们看到我和阿瑟对着干,他们会怎么想?会不会也学着我和阿瑟对着干?”
“你会当着族人们的面,和夜风,长生,丰收对着干?”
阿达恍然大悟:“不会。”
说完又心虚了,以前他可没少和夜风对着干,只不过这个对着干,不是和夜风大吵大闹,而是沉着脸不和他说话。
阿妖瞧着他这自责愧疚样,一巴掌拍过去:“就你这脑子,以前一天天的盯着阿雪,你还能想到其它的。”
提到久违的这个名字,阿达刚才的笑容,慢慢落下。
阿妖瞧着他这样子子,气不打一处来,猛的推开阿达,冲出帐篷。
一边恼怒自己不该说这个名字,一边又痛恨阿达还会想着那个雌性。
阿妖也痛恨自己,以前自己绝不是这样小气的人。
对于一个死人名字,她更是不会放在心上。
在她心目中,死人就是死人,哪里还有活人重要。
可是和阿达在一起后,她突然才发现,不在乎某人,所以心情不会随着某人移动。
但若是在乎了某人,心情就会随着某人转动。
她讨厌这种感觉,她都觉得自己不再是阿妖了。
想她阿妖做为巾帼部落的族长,哪怕有两个雄性,她也是放得开,看得开,潇洒的不得了。
可自从认识阿达以后,她所有的情绪都随着阿达走,让她没有了自我,让她再也不那么阔达。
一旦发现这个问题,她就会对阿达黑脸,告戒自己,这个雄性心里不喜欢自己,自己也别喜欢他。
可越是这样说,心底的在乎越多,越想对方随时随地想着自己,宠着自己,把自己捧在手心里。
当对方这样做时,她又不屑,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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