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不懂开了是什么意思,直到阿鹧把他的舌头伸出来,才看到他的舌头是从中间剪开了的,像蛇的信子。
“剪开就能发出这种好听的声音?”萧瑟完全傻眼了,这不就是割礼吗。
这天大地大,还真是什么稀奇的事都有。
这次阿鹧还没回答,飞鸟就抢着回答:“那倒不是,舌头从小就开,还要吃只有我们部落巫女会找的草药,然后声音就成这样。”
既然要来投靠青龙部落,保证族人们都有烤肉吃,那就不能得罪族长的伴侣。
他们是因为想活所以才来的,不是想死才跑来,当然要听话,有问必答。
更重要的是,他们可以看到那么大的神鸟,说不定还能摸到,若是再听话点,说不定还能坐到神鸟背上去。
这两天他们可是看到神鸟背上坐了人的,听话点是不是也可以坐上去?
他们最是崇拜飞鸟,若是能坐到飞鸟背上去,那真的是立马去死都愿意。
萧瑟惊骇道:“从小就要开,那太疼了吧?”
“没事,小娃崽不懂疼。”飞鸟说的很理所当然,“就得从小开,如果咱们青龙部落的小娃崽愿意,我也可以让阿鸢替他们开舌头。”
阿鹧赶紧接了一句:“阿鸢是我们部落的巫女,她手法好的很,拿着石片在舌头上那么一划,就行了。”
想像着小娃崽被大人按着,再被扯着舌头用石片割开,血淋淋一面,萧瑟就后背脊发凉,浑身发颤。
她声音铿锵有力,落地有声:“不。我们青龙部落没有开舌这一说法,你们既然加入了青龙部落,那这开舌的法子就得扔掉。”
长生一听阿瑟这生气的语气,就知晓她的意思,立即附和:“飞鸟族长,如果你们还想你们的小娃崽要开舌,那么我们青龙部落不会接收你们。”
“如果你们按着我们的规矩来,那以后你们生的小娃崽都不能再开舌。”
“如果能做到,就加入我们青龙部落,如果不能,那就请走人。”
飞鸟族长都惊呆了:“怎么能不开舌,这声音多好听!”
“是好听,但我们是人,不是飞鸟。”萧瑟满脸严肃,“我不接受我们部落的小娃崽受这么残忍的手法。”
“小娃崽他不是不懂疼,他是说不出来疼,大人说得出来,才会觉得疼。”
萧瑟想着不会说话的小娃崽,却要忍受这种割疼,她心中就厌恶:“你们这是根本没把小娃崽当人看。”
阿日最是喜欢小孩子,把阿句当成自己的亲儿子看待。
现在听飞鸟族长得意的说小娃崽不懂疼,他浑身怒气暴涨,在阿瑟和长生说出他们的观点后,气愤填膺:“你们太残忍了,那可是你们的娃崽!”
不是他自己生的,他都把娃崽看成眼珠子般疼。
这若是自己生的,这么残忍的事,怎么就能下得去手。
飞鸟族长愣了一下才反驳:“怎么就残忍了?没啊,我们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
萧瑟的面色非常不好看,阿日厉声道:“所以加入我们青龙部落就不可以这样,你听明白没有?”
飞鸟族长很是犹豫的小声问道:“那不是我们的娃崽,是雌性的娃崽,给小娃崽开舌的时候,生他的阿姆不会在旁边看着。”
心疼小娃崽开舌的也就是他的阿姆,只要不让阿姆在旁边看着就是了。
小娃崽不懂疼,有什么好疼的。
而且,他们飞鸟部落的族人,都是这样过过来的,怎么到这里就不行了。
萧瑟横眉怒目,她懂飞鸟族长的意思。
在这里,除了她和夜风长生丰收四人外,就连阿日阿茶都不知道,雌性想要生小娃崽,是要和雄性结合的。
所以这些雄性就以为,小娃崽是雌性生的,就是雄性的,和他们雄性没有一点关系。
萧瑟和夜风商量过,雄性雌性结合生小娃崽的事,不能传出去。
不然,雌性的处境会更危险,那些雄性为了壮大部落,会乱抓雌性回来,然后逼她们不停的生娃崽。
看,飞鸟族长他不知道这一点,所以在给小娃崽开舌时,说的轻描淡写,一点也不心疼小娃崽。
还很骄傲的说把小娃崽的阿姆给打发到了旁边,不让她看着就不会心疼。
这是看着就心疼的事吗?
这是想着都心疼的事。
阿日感觉长生和萧瑟的怒气更甚,他拔出腰间大黑刀,指向飞鸟族长:“生小娃崽的阿姆不会痛,那我划你一刀,让你看看痛不痛?”
飞鸟族长看着没见过的大黑刀,心中好奇的去摸大黑刀:“这是什么?啊,好痛。”
他的手指在大黑刀锋利的刀刃上摸了一下,两根手指头被刀刃划破,鲜血嘀嗒落地。
阿日冷笑一声,挥刀在飞鸟手臂上划了一刀,鲜血涌出。
飞鸟族长整个人都呆了,手指头上的血还没止住,手臂上的血又涌来,两边疼痛让他呆立的不知所措。
阿日目光冷寒:“看到没有,只要有伤口就会流血。你给小娃崽开舌,难道就不流血?”
飞鸟部落的族人们都紧抿唇不吭声,脸上表情各不一样。
阿日又痛恨道:“难道就没有小娃崽因为开舌流血死掉?”
这话让飞鸟部落中的雌性,露出痛苦神色,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忍却怎么也没忍住,呜呜哭咽出声。
萧瑟寻声朝那个雌性望去,她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
别说在这个没有医的时代,就算是在现代,有时候一个破皮流血都会死人,更何况是在这里。
电视上常演咬舌自尽,虽然在医学上这样咬舌不会死人,可也相对的让大家知晓,舌头那个位置是很重要的。
这若是没掌握好技巧,开舌的时候,流血不止后是会死人的。
舌头这个位置可不比别的地方,敷了药也能经常碰到。
先不说烤肉,单就说吞咽口水,这就是一项很难的事,更何况当时还流血。
有一个雌性呜咽哭泣,就有两个雌性呜咽哭泣,而后就有一大片雌性在哭泣。
她们的哭声悲鸣,像一个没法说出口的聋哑,在发泄着内心的恐惧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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