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不远处的平房小院里。
原本虚弱的蛊道士刚坐下,听到风七爷是霍烈的父亲,顿时吃惊地瞪大眼睛:“霍烈是你儿子?”
“名义上是我的侄子,实际上是我亲儿子。”
风七爷铁青着脸,怒不可遏道:“大师,霍烈是怎么死的?是谁杀了他?”
蛊道士心里涌起惊涛骇浪,没想到霍烈和风七爷有这一层关系。
可是,霍烈是自己亲手杀的,如果被风七爷知道的话……自己现在被陈小凡废了,最大的依仗蛊虫也没了,根本不是风七爷的对手。
他强压住心头悸动,表面不动声色道:“是陈小凡干的,我找到曼陀罗会所,端了烈火帮总部。我……被陈小凡偷袭了,带着霍帮主逃命没逃掉……”
“啪!”
风七爷一把捏爆手中铁水壶,壶里的水淅淅沥沥洒了一地。附近的保镖纷纷低下脑袋,似乎生怕触怒这位安水县地下皇帝。
风七爷死死盯住蛊道士,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问道:“大师,你的伤势怎么样?”
“我的身体暂时废了,所有蛊虫都已经死了,需要修养修养才能恢复。不过等我恢复后联系同门,一定要杀了陈小凡报仇雪恨!”蛊道士咬牙切齿道。
“恢复需要多长时间,我能做些什么?”
“咳咳,你多给我找一下名贵药材,像是百年人参,千年血芝之类的,估计一年半载我就能痊愈。”
蛊道士说到激动处浑身发抖,一个小时前他还是叱咤风云的大师,现在却成了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废物。
强烈的落差感让他恨不得将陈小凡挫骨扬灰。
旁边风七爷眼神闪烁,似乎在思考什么东西。
蛊道士见对方迟迟没有动静,不由得开口催促道:“风七爷,快去帮我煎药啊。先来一株人参,再来一些冬虫夏草,然后去医院请外科医生,帮我缝合腹部伤口。”
风七爷这才回过神来,忽然说道:“金刚,把大师扶到屋里休息。”
一个沉默寡言的保镖出来,将蛊道士扶到屋里的床上。
风七爷跟着走进去,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红木拐杖。
“风七爷,医生和药材多久能到?”蛊道士躺在床上问道。
“我觉得没有必要浪费药材了。”风七爷眼神冷淡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蛊道士愣了一下,随即怒视风七爷道:“你不想报仇了吗?我只有恢复了,才能炼制蛊虫杀掉陈小凡。”
风七爷拐杖轻轻敲击地面,嗤笑道:“你恢复好真能对付陈小凡?你的本命蛊都死了,用什么去报仇?”
“你!咳咳——”
蛊道士用力咳嗽几下,腹部又浸出一片殷红。
风七爷眼神怨毒道:“你没能救下我儿子,却一个人逃了回来,我养你还不如养一条狗,你还是去和我儿子陪葬吧。”
蛊道士挣扎着坐起来,却被保镖堵在床上,他不禁色厉内荏道:“放肆!我可是巫蛊门的人,你敢动我一下试试,他们一定会把你炼成蛊傀,让你生不如死!”
风七爷面无表情道:“你搞错了。你是被陈小凡杀死了,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等你师门的人来了,我会告诉他们你的仇人是陈小凡。”
“你不能杀我!”
蛊道士惊恐地瞪着风七爷:“我可以帮你儿子报仇,我不用你给我买药材,我自己出钱去买,以后我都听你的……”
“不用了!”
风七爷猛地一顿拐杖,发出一声闷响:“等你师门的人来了,不是照样可以杀陈小凡吗?他们比你修为高,蛊虫也比你厉害,还不用浪费这么资源。”
说完缓缓转过身,旁边叫金刚的保镖立马上前,伸手抓住蛊道士干枯的脖子,咔嚓一声像拧小鸡一样直接拧断。
蛊道士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死不瞑目。
任谁能想到,巫蛊门高高在上的蛊道士,先是被陈小凡打成了败狗,然后被无名小卒虐杀。
“院子里怎么有血迹?”这时一个女人声音响起。
下一刻,一位风姿绰约的女人走进屋,正是出现在桃源餐厅的萱姨。
原本凶悍的金刚赶紧低头,似乎生怕看一眼就是亵渎。
萱姨看到床上蛊道士的尸体一惊,“你把蛊道士杀了?”
风七爷怒道:“哼,他就是个废物!我让他去保护霍烈,结果霍烈在会所被陈小凡杀了,他自己跑回来了。”
萱姨不禁心潮剧烈起伏,这个消息实在太震撼了,陈小凡竟然去烈火帮总部杀了霍烈?
她在餐厅雅间和陈小凡交谈,只觉得对方除了有点色之外,身上还透着一股神秘莫测感,没想到下手竟这么狠辣果决。
关键陈小凡只是餐厅老板,而蛊道士的蛊术诡异阴狠,如此悬殊的力量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风七爷察觉到她的异样,不禁皱眉道:“你认识陈小凡?”
萱姨脑海浮现出陈小凡的脸,鬼使神差道:“听说过,没有见过。”
接着她赶紧转移话题:“你杀了蛊道士,不怕他师门来报复?”
风七爷沉声道:“除了咱们三个,没有人知道真相。等巫蛊门的人到了,直接嫁祸给陈小凡就行。”
萱姨皱了皱柳眉,却什么都没有说。
风七爷突然开口:“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事?”
“这两天,温阳市有个中药材交流会,你去买一些滋补的药材,等蛊毒门其他大师过来,算是我们的见面礼。炼制蛊虫,增长修为,都离不开名贵药材……这也是请他们杀陈小凡的诚意。”
萱姨淡淡道:“没问题。对了,虎爷让我转告你一声,今年的孝敬他要多三成。”
风七爷霍地抬头,眼睛内精光一闪而过。
然后他缓缓点头道:“我知道了,你转告虎爷,我一分都不会少。”
……
与此同时,曼陀罗会所的暗洞内。
陈小凡站在地下暗河旁,眼神灼灼地扫视河面。他已经来回检查了好几遍,仍然没有找到蛊道士的踪迹。
暗河水流虽然缓慢,但已经将蛊道士的血迹冲刷干净。
饶是他五感比普通人敏锐,却也无法找到有用的线索。
“奇怪了,这个蛊道士是兔狲吗?溜得这么快。”陈小凡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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