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相对坐着,面前的蒸屉一屉屉的上,你一个我一个吃得是不亦乐乎。自然又引起一众围观,惊叹不已。
柳绿从没想到,多一个人一起吃东西能那么开心。以前都是桃红陪她,但都是坐在旁边看,吃肯定吃不下。
又想起了桃红,柳绿有点失落,桃红原来也是皇亲国戚,这次寨主还要帮她派了二个丫鬟,桃红走得急,还没安排好。等她回来……有可能也不会回来了,回去后,惠王指不定会帮她讨要封号,就算没封号,她也是惠王府的人,不会再回来了。
但这些失落随着新的一屉热腾腾的大包子上来,立即烟消云散。
吃完后,小伙将她送到府门口,几番扭捏后,终于说了出来:“我叫李成,成功的成。”
“噢~,我叫柳绿,你应该知道的。”
小伙笑了,柳绿看看天色不早了:“那我先走了,以后见!”说完就往门里走。
小伙一路目送她离开,这才想起,以后啥时见,怎么没问呀?
柳绿第二天又去吃面,寨主可是给了五十两银子,说什么也要吃回来才行,不能让寨主吃亏。
面刚上,李成也来了。
“好巧,吃面呀。”柳绿拿着筷子吃面,和坐在对面的李成打招呼。
“是呀。”李成老大一个人,居然还红着脸。
“老板,给他也上大碗的。”柳绿去摸钱袋。
伙计赶紧说:“这位爷也给钱,是上大碗的。”
柳绿又点愕然:“你那么有钱?”不是说军中的军饷,小兵每月才五两银子,军曹七八两,要做到比较大的校尉那才有十五、二十两银子,这个也是黑虎寨开始成为黑虎军以后才知道的。
李成带着几分不自然的样子:“这、这家面还行,反正我也要吃饭……那个,平时都在军中,钱不怎么花……”
军中花钱的地方才叫多,除了给长官好处之外,喝酒、赌个小钱,象五当家那样去找个姐,钱一会儿就没。
不过没这些坏毛病,又能赚军功的话,从军依旧是能赚到钱的。
柳绿捏着筷子若有所思:“都说每次打仗完,打扫时,尸体上的钱,谁先捡到就是谁的,是真的吗?”
李成……半晌:“这个好象是的。”
“噢~”柳绿继续吃饭。
李成……幸好他的面也来了,解去不少尴尬。其实他还想说,他的钱可不是这样来的!
吃完面后,李成说请吃包子,但柳绿摇了摇头,说不想吃,没胃口。
没胃口……那两碗,碗跟桌面大的油泼面……
李成问为什么没胃口,于是柳绿说起了桃红,但没说桃红为什么离开,只是说和桃红从小到大的一些事情。
柳绿不大会说话,说得话都是很直白的,可李成好似很愿意听,不时被她们小时候调皮捣蛋的事情惹得发笑。
等一路说到永安府,两人又简单的告辞后分开。
柳绿感觉说说话心情好多了,第三天又不由自主地跑去吃面,又碰到了李成。接下去又是如此……从那天开始,每天都去吃油泼面。何老板每次都会让人上大如面盆般的碗,而每次总能见到李成。
吃完后,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走路。有时李成还陪她去逛逛街,买点其他的好吃的。只要有了吃,柳绿都会高兴。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过去了七八天了。这天又到了府门口,要告别的时候了。
李成鼓起了勇气:“柳绿,我,我有话想和你说,再不说,可能没时间了。”
“怎么了?”柳绿眨巴着眼睛,好似明白了什么:“是不是你要回军营了,什么时候走?”
“马上就要冬天了,边关需要驻守。那些鞑子,冬天没事干时就来侵扰。如果没事,再过几天就要回去了。”李成想说的话不止这些,还有好多好多。
“几天吗?”柳绿想了想:“那里应该很冷,我尽快去弄套棉衣给你。”
“给我棉衣吗?”李成的眼睛都亮了。
“还有棉裤、棉鞋……”柳绿一看李成眼神都变了,笑着一拳头打上去:“不是我做,我哪里会做针线。”
就这“轻轻”一拳头,打上去让李成忍不住揉被打的肩膀。没办法,这丫头力气大,这还是没用力,如果用力的话,大约石头都能砸开。
李成下定了决心:“柳绿,其实我爹是镇北大将军李忠。我想让我爹到永安县主那里要了你,你可愿意?”
柳绿愣住了,吃惊地看着李成。
镇北大将军是啥柳绿不知道,只知道是将军,也就是军队里很大很大的官。
而她……只是一个县主身边婢女。如果是寨主,她会怎么做?
李成生怕她是愣住了,耐心地等。
柳绿突然爆发了,双手叉着腰,瞪着眼珠子:“打劫,把你身上的钱全都掏出来!”
李成……
最后柳绿拿着钱袋,头也不回地,气呼呼大步走入府门,留下门外愕然的李成。
李成发愣,是他说错了什么吗?此时有零星的雪花飘落,随之越下越大,冬天的第一场雪终于下来了。
希宁靠在美人榻上,翻着书,旁边放着好几样的零食高点,她不时端起茶来喝上一口。
门外“柳绿姐你回来啦”的声音刚响起,柳绿就“呼”地掀开门帘布,走了进来,一股子冷气伴随着她一起涌入房内。
在旁边小札凳上做针线的云莲吓得针尖刺中了手指,赶紧地将手指放进嘴里吮着。
希宁斜眼瞥了眼:“怎么了?风风火火的。”
柳绿坐在桌边,气得呼呼地:“寨主,你知道嘛,原来李成是将军的儿子,他爹是什么镇北将军。”
“知道。”希宁慢悠悠地翻了一页书:“他是将军儿子,跟你何干?”
柳绿一噎,感情寨主知道呀。但想到刚才的事情,顿时剑眉倒竖:“他居然说,让他爹到寨主这里要了我!他当我是什么人,我当他是哥们,他居然想把我要去当丫鬟。”
在一旁的云莲白了一眼,原本就是丫鬟,只不过她命不好,卖了死契,不象黑虎寨来的,没有卖身契。
“这样呀,那你怎么回的?”希宁觉得这事可能有点误会。
柳绿:“我把他打劫了!”
希宁……
柳绿把钱袋里的钱倒出来,高兴了起来:“还不少呢!”
希宁……
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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