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肥子冲进屋,看见张老太被踢翻在地。
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正想往吴桂琴身上拍。
吴桂琴自然不妥协,双脚不停的乱登,手里还捂着个盒子死都撒手。
二肥子狞笑着上前,一把将男子的脖子搂住,刀子自那人的肩井处反刺刺入,向后一划。
男子“啊”的一声痛呼,手里东西掉落。
他想要挣脱,却觉得身后之人力量奇大!
然后,又觉得后腰一痛,紧接着是手臂,后肩胛骨,屁股,大腿……
二肥子很懂得那里是要害哪里不是,而且下手非常有分寸。
保证让人痛彻心扉又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这些都是赵传薪教的,而赵传薪之所以懂得人体结构,一来是因为后世信息爆炸,二是因为当初会绘画时候专门研究过。
刘宝贵也进来了,不过他插不上手,等二肥子把那男人撂倒在地上,他才飞奔过去用膝盖抵住对方胸膛防止挣脱。
倒地的张老太爬了起来,找到灯点上,灯光照耀下,才看清楚来人是刘宝贵和二肥子,登时惊喜交加。
吴桂琴吓坏了,看见宝贵后“哇”的就哭出声来。ww
宝贵这个心疼和自责啊。
要是早点动手,就不会吓到她了。
他发誓,以后再不这样疑神疑鬼了。
但是这话不能说,否则才刚开始的亲事,万一催了乐子可就大了。
二肥子也挺恨,差点坏了宝贵的人生大事。
张老太就见平时脸蛋子圆嘟嘟的二肥子此刻凶相毕露,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倒握着刺刀将男子的手腕撸起来,狠狠地挑了一下!
手腕和脚踝都给挑断了大筋,在男子撕心裂肺杀猪一样的惨叫声中,四邻八舍都给惊醒了,纷纷来看情况。
二肥子力气很大,扯着男子的后衣襟将他拽出去,宝贵则过去把吴桂琴搂在怀里安慰:“没事了没事了,俺这就去把他给处理了。你说你也是,他偷就让他偷,你还死抱着干啥,人才是最要紧的,别的都不重要。”
吴桂琴哭着说:“不行,俺不能把这个给他。俺睡觉都搂着呢,要不然肯定就给他偷走了……”
宝贵是又心疼又觉得好笑。
天天跟着赵传薪在一起,他对金钱的观念也不是看的太重了。
他已经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金钱再多,在权势面前也不过无根浮萍。
有枪有人,还怕没钱么?
哪怕不干伤天害理的事,挣钱的门道也有的是。
吴桂琴忽然问他:“你咋来了?”
在最绝望的时候,男人忽然出现相救,这是多么魔幻的场景啊。
宝贵说:“多亏了传薪那,传薪说人多眼杂,今天带来这么多礼品,怕晚上有贼来光顾,叫俺在这守着。没事最好,有事还能有个照应。”
“啊,赵队长真是个能耐人!”
又安慰了张老太一番,宝贵走了,和二肥子一起将地上死狗一样哀嚎的男子拽出了巷子。
他们没有报官,反而拿出每个队员都要携带的救生医疗器具,给这个男子包扎缝合伤口,让他不至于死去。
男子面色惨白,不光是疼,也不光是流失了鲜血,更是吓得。
保险队杀人如麻,到现在他那被钱财迷了的心窍才算清醒过来。
那是他能招惹的么?
二肥子和刘宝贵坐在外面等着,一直等到了天亮。他们找了个相熟的店铺伙计,让他们去鹿岗岭村通知人来。
这边,也遭到了早期的城里百姓围观。
但凡在保险队的身上发生的事,都容易遭受围观。
刘宝贵多机灵,他马上给大家讲起了前因后果。
“挨千刀的,该杀!”
“打死他算了!”
“打断了手脚,让他自生自灭。”
这叫震慑人心。
再有图谋不轨的,肯定再不敢上门了。
赵传薪骑马飞奔而来。
竟然真敢动他们保险队的家眷?
果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下马后,看见地上那个偷儿的惨样,赵传薪对二肥子竖起了大拇指。
他不用问就知道,这肯定是二肥子的手笔。刘宝贵,性格毕竟软弱了些。
二肥子眯着眼嘿嘿的笑了笑。
地上男子尖嘴猴腮,挺瘦的,年纪不大,二十出头。
他惊恐的看着赵传薪。
城里,就没人不认得这位赵队长。
赵传薪蹲下身子,伸手拍拍偷儿的脸:“牛逼,我佩服你的勇气。知道我是谁吧?”
偷儿惊慌的点点头:“赵队长。”
“呦呵,知道我是赵队长啊?你现在有两条路。一条路,你把事情的经过全都跟我讲一遍,我看情况处置你,说不得还能让你去蹲衙门的大牢。第二条路,你嘴硬,很不服,然后我让保险队一人一刀剐了你!”
“俺嘴不硬,一点都不硬……”
赵传薪:“……”
偷儿开始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白天,他跟大家一起凑热闹。见张老太家不但得了一笔价值不菲的礼物,最主要的是最后的那个盒子,他挺感兴趣的。
这是个惯偷。
当起了心思,就再也熄不了了。
于是,马上去找麻五买了一副拍花子的药,晚上就过来偷了。
见婆媳二人反抗的厉害,就生出了狠心,干脆拍晕了把这婆娘也给卖了,反正她卖相还挺好的,估计能卖出好价钱。
听完了他的故事,赵传薪摸了一把颇具规模的胡子:“麻五?高丽,你立刻去把这个麻五给我找到,不要杀他,要活的,嘴必须能说话。”
高丽立刻就懂了。
那偷儿听了赶忙说:“赵队长,把俺交给衙门吧,俺知道错了!”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衙门口竟然成了自己争抢者想去的地方。
赵传薪嘿嘿一笑:“不着急,你的故事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现在事儿复杂了。”
啥玩意儿?
不讲你要剐了俺,讲了事情咋又复杂了?
现在,这一亩三分地被赵传薪经营的如同铁桶,想要找个人太轻松了。
不到两刻钟,高丽就提着一人回来了。
这人被打的不轻,但脸上却是完好的。
因为赵传薪说过了,嘴必须能说话。
“你就是麻五?”
麻五惊慌不定的猛点头:“赵队长,俺是麻五,俺是麻五,俺没得罪你,为啥打俺还抓俺?”
这时候,看热闹的人更多了。
赵传薪眯着眼盯着他:“你是卖拍花子药的?”
麻五嗫嚅,不说话了。
看看麻五,赵传薪对二肥子说:“让他开口,这人太不礼貌了,问他话竟然不回答。”
二肥子冷笑上前,食指和中指比着刺刀最撑子,刺刀猛地刺入这人的肩胛骨。
这种方法很巧妙,可以固定刺入的深度。
周围人发出惊呼。
保险队的人真是凶神恶煞,说攮人就攮人!
麻五嗷的惨叫出来。
刚想开口,二肥子又将刺刀刺入他另一侧的肩胛骨。
这边的动静,把衙门口的衙役都吸引了过来。
但他们一看是保险队,立刻耷拉脑袋不敢说话了。
麻五不敢迟疑,生怕二肥子给他来第三下:“俺说俺说,俺全都说……”
麻五没别的营生,他每天在街上背着个破包在街上闲逛。包里是各种药粉,有拍花子药,打胎药,疯药等等。
这些药,都是他自己配置的,只卖给特定的熟悉的人群。陌生人若是来找他买,他是万万不会理会的。
当然这个特定的人群,可想而知就没一个好人。
他的药的药效非常好,拍花党们就是他的回头客。
周围人一听,登时炸了!
不管那个年代,若说老百姓最恨的人是谁?必然是那些拐卖妇女儿童的畜生。
这人简直就是在给那些畜生助纣为虐!
“草,打死狗日的!”
“妈了个巴子的,老子的侄儿就是被那些人给拐走的!”
一看周围人群要炸,这若是一窝蜂的上来,必然能把麻五给打死。
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他了。
赵传薪掏枪,朝天“砰”地一枪。
现场鸦雀无声。
有人依然不忿,喊了一句:“赵队长,这种人不能放过啊?”
赵传薪朝他龇牙一乐:“我说过要放过他么?但是有你什么事?显着你了啊?”
那人讪讪后退。
赵传薪拿出一个本子和笔:“来,麻五,乖啊,你来报给我那些拍花子的人名、住处,我来记,漏一个都不行知道吗?”
二肥子干脆上前又是一刀,插进了麻五后背的骨头缝里。
把他给疼的,豆大的汗止不住的往下淌:“俺说俺说,只求给一个痛快……”
他已经绝望了,自知就算不死在赵传薪手里,那他也绝对活不了就是了。
还不如痛快点,全都说了能死的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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