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芊着急的想要坐起来。结果失败了。
她的伤口本来就很深。加上张庸的粗糙操作,绝对不好受。
张庸也没有过去扶她。她没必要起来。他也不想被她误会。
躺着又不是不能说话。她又没死。
“你们太多新人…”
“老白不是新人。”
“他叫老白?”
“你别看他年轻,他党龄比我还老。”
“是吗?”
张庸若有所思的回忆。
好像是吧。老白应该有三十多岁了。
这个时候的李云龙,可能还不到三十岁了。老白比李云龙还老了。
但是心理素质感觉一般。居然沉不住气跑出去。
“你将当时的情况和我说说。”
“好。”
张庸就一五一十的说了。
难得这个李静芊,对他没什么偏见。他自然愿意多说一点。
他没有添油加醋,就是纯粹白描。
缴获了什么。有多少。如实透露。
李静芊越听越惊讶,然后立刻捕捉到了重点,“伱是怎么知道夹缝里面有藤条箱的?”
“我不知道。猜的。”张庸故意含糊不清。
他没撒谎哦。
他是不知道。
地图仅显示夹缝里面有黄金,或者是有武器。但是没有显示藤条箱。也没有显示电台。
如果藤条箱里面没有放黄金,也没有放武器的话,他是肯定发现不了的。
但是对方偏偏两样都放了。然后就被他逮住了。只能说敌人犯错误太多。
“你…”
李静芊欲言又止。
想要说张庸运气好。显然不科学。
发现一次,是运气好。两次?三次?谁的运气有那么好?
哼,这个家伙,显然是在撒谎。
他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本事,能够发现隐藏的物品。
说不定他就是在扮猪吃老虎。
他其实很厉害。
却偏偏是装作很弱很弱的样子。
当所有人都以为他很弱小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放松警惕,然后就完蛋了。
好狡猾…
切不可小觑这个家伙。
那些小觑他的人,现在可能都已经在牢房或者地狱里了。
“你缴获很丰富嘛!”
“还行。”
张庸也不谦虚。
白天的缴获,的确出乎意料之外。
有电台,有银票,有金条,有武器。简直就是完美大礼包。
要是每天都有就好了…
从空间里面拿出一把柯尔特1911手枪,还有一盒子弹。
高兴。
献宝。
他一个人用不了那么多的武器。但是可以给李静芊用啊!
这个女人非常凶悍。必要的时候,可以请她当杀手。不对。不用请。很快国共就会合作抗日。到时候就是友军。
到时候,自己在后面负责监控指挥,她在前面突突突。保证鬼子愉快升天。
“好枪!”
果然,李静芊眼前一亮。
她和妹妹李静芷不同。上天可能完全点错技能树了。
姐姐严重偏向于动。身手敏捷。反应极快。妹妹则是偏向于静。所以,李静芷现在是在特务处的电讯处埋头苦修,半年都不出门一次。姐姐却是在外面大杀四方。
都很厉害。
“还有。”
张庸又拿出一把勃朗宁1935手枪。以及配套的子弹。
唉,都是该死的随身空间。真的太狭窄了。放不下太多的武器。否则,他能吞没很多很多的好枪啊!
如果有足够的随身空间,他缴获的武器,都能武装几个团了。
“给我?”
“是。”
“那我就不客气了。”
“都是用来杀鬼子的。你杀鬼子比我厉害。”
“谢谢!”
“还需要子弹吗?”
“足够了。”
“最好每个安全屋都放一点。这样安全。”
“也好!“
李静芊将手枪和子弹都拿过来。
虽然她不能爬起来。躺在床上把玩,感觉也是非常高兴的。她确实喜欢枪。
唯一的遗憾,就是女儿身。很多时候,没有办法像男子那么灵活。灵气也没有男子那么大。外出行动的时候,也没有男子方便。否则,她相信自己会做得更加出色。
“你和上级联系上了吗?”
“没有。”
“为什么?”
“我不能联系。”
“为什么?”
“因为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叛徒。”
“事态这么严重了吗?”
“你猜黄尚为什么来?”
“不知道。”
“他是从山里出来的。绝对不是叛徒。但是原来杭州的地下组织,每个人都有嫌疑。”
“啊?”
张庸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叛徒不止一个。还有。而且,隐藏这么深?
难搞哦…
危机四伏。危险重重。岌岌可危。
谍战剧里面的红党,几乎都是百战百胜的。永远都是将敌人玩弄于鼓掌之上。
可是,现实当中,张庸却发现,此时此刻的红党,力量还非常弱小。自保尚且不足,根本没有余力去攻击敌人。似乎也没有什么出色表现。拯救阎广坤也得用非常冒险的办法。
总的来说,红党还很弱小。
就像是微弱的火苗。一阵风吹来,就有熄灭的可能。
如果不是穿越者,知道后世的历史进程。此时此刻的他,也很难相信,十五年以后,红党就会全面取胜。
须知道,此时此刻的红党,只有一部分完成了长征。还有一部分反复徘徊。内部也有一些分歧。综合而言,现在就是最虚弱的时候。绝对没有人敢断言,他们能够在十五年,不对,是十四年以后就取得胜利。
“你今年多大?”
“问我?”
“对。问你。”
“你似乎不太礼貌。”
“我是很严肃的问你这个问题的。”
“二十二。”
“结婚没?”
“你觉得呢?我敢结婚吗?”
“二十二。等全国胜利的时候,你三十六了。还不算太老。还有机会。”
“你说什么?”
“我有很神奇的预言。你们红党,在十四年以后,就会解放全中国,建立新中国。你们都是英雄。会被致以崇高的敬礼。”
“十四年…”
李静芊躺在床上,歪着脑袋,出神的看着他。
开始的时候,她以为张庸是在胡说八道。可是,看张庸的神情,显然又不是。
这一点,她还是分得清的。否则,她也活不到现在。
问题是,张庸的说法有什么依据?
为什么是十四年?
谁能推断的如此准确?
这个家伙,神神道道的。但是又不讨厌。
“你想个办法,我将老白放走。”
“不。他不能走。”
“为什么?”
“他被你抓了,又被放回去,会造成严重紊乱的。”
“那…”
“让他留在你的身边。”
“这…”
“让他假装投诚你。”
“他会吗?”
“我给你一份密语。他听了以后,就知道是组织的吩咐。”
“他会什么?”
“他会日语。”
“哦?”
张庸有些惊讶。
老白居然会日语?稀罕货啊!
在当时,会日语的,要么是到日本留学。要么是上专科学校。
日寇在华北、华南都开办了一些日语专科学校。说是培训,其实用心叵测。本质上是在培养亲日分子。
这个白展堂…
等等。
“老白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就是老白。他的代号就是老白。”
“哦,老白原来是代号啊!”
张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果然,每个人都有秘密。
行,告辞。回来花桥酒店。睡觉。
第二天一早,立刻“提审”老白。
牢房就设置在花桥酒店的地下室。
因为酒店还没有对外营业,所以,地下室是很空旷的。关一百几十人完全没问题。
正好,地下室有很多的柱子,是用来支撑酒店上层建筑的。每个柱子上面捆一个人。蒙着眼睛。派人守着出口。万事大吉。
审讯室也是在地下室。一个不大的房间。
老白被带进去。拿开头套。
逐渐适应光亮的他,疑惑的看着张庸。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庸。复兴社特务处的。这次来杭州公干。抓日谍。”
“我不是日谍。你抓我做什么?”
“但是你会说日语。”
“会说日语犯法吗?”
“不会。但是,你没沉住气。你跟着日谍跑了。所以,我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你和日谍有关。”
“我没有!”
“当然。我是相信你的。但是…”
张庸摆摆手。
秦立山立刻识趣的退出去。站的远远的。
张庸发现,带着秦立山出来办事,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好处。就是他非常自觉。
自己叫他离开,他就真的离开。还离开的远远的。生怕自己会听到不该听的。
大部分的国军士兵,就是这么听话。
“我没钱。”
“看来,你对我有所了解。”
“呃…”
老白沉默。
好吧。一不小心,露馅了。
确实,他对张庸有一定的了解。怎么说呢?他看过张庸的资料。
“如此说来,你在那边,地位不低。”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邬桥镇的老王头托我给你带句话,说明年的高粱米,你需要给他留三成。你给他五百斤高粱米,他给你三十斤粗盐。”
“你…”
老白眼神顿时变得明亮起来。
然后惊讶。
这一串莫名其妙的言语,怎么会从张庸的嘴里蹦出来?
这个家伙明明不是组织内部的人啊…
“李静芊受伤了。”
“她被你控制了?”
“算是吧。她现在动不了。暂时需要我的帮助。”
“你到底是什么人?”
“反正不是你们那边的人。你们也不会要我。”
“呃…”
老白欲言又止。
这小家伙似乎有些怨气呢!
然而,这件事,他不能做主。因为张庸身份很特殊。
“准备投降吧!”
“什么?”
“用日谍的身份写自白书。然后帮我做点事。”
“日谍?”
“对。背景资料,我都给你做好了。你是隐藏的日谍。你隶属日谍槐机关。槐树的槐。日本名字叫做岬一郎。你的上司,以前叫做野谷金太郎。现在叫做野口博文。”
“你要做什么?”
“给日谍造成困扰。”
“能行吗?”
“只要让日谍产生疑惑,就算是完成任务。”
“好吧…”
老白没有反对。
对付日寇,他义不容辞。
虽然觉得张庸的安排很不靠谱。但是试试再说。
何况,他用日谍的身份呆在张庸的身边,也就不需要担心党务调查处的追捕。暂时安全。
“秦立山!”
“到!”
“搬一个凳子来。”
“是!”
秦立山很快搬来一个木凳。
张庸让老白就坐在自己的旁边。然后拿出一些美元,一些英镑,一些银票,还有金条,放在老白面前。
老白:???
这个家伙,会变戏法的吗?
身上怎么有那么多的东西?
“都是我的。”张庸“友善的”的提醒老白,“你只准看看。”
老白:???
得,怨气好像还挺大的。
无语。
张庸拍拍手。
秦立山将一个真正的日谍带上来。
这个日谍还是比较顽固的。浑身被捆绑的严严实实的,依然是在不断的挣扎。被饿了一个晚上,似乎也没什么大碍。确实很牛。看来,还需要饿七天。中间可以给一点点水吊着性命。
“我叫张庸。就是专门抓你们的那个张庸。”张庸神色平静的开场白。结果,日谍毫无反应。
于是,张庸就知道。自己白说了。也高估了日谍的身份。
这个日谍不知道他张庸是谁。
由此推断,对方的身份很低,没资格接触到和自己有关的资料。
没意思。
招手。让秦立山将其他两个日谍也带上来。
一起审吧!
如果有人愿意招供,自然最好。如果没有,那就全部都毙了。他才不会养着这些没价值的日谍。
很快,另外两个日谍也被带到。他们都悄悄打量老白。
昨天的事情,他们也都看到了。
老白是谁?
是自己人?
“这位,是你们的同伴。他叫岬一郎。隶属于槐机关。原来是野谷金太郎的麾下。”张庸慢条斯理的说道,“经过我的劝说,他已经主动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愿意弃暗投明。为我效劳。”
三个日谍都是面面相觑。眼神古怪。但是都没有说话。
因为他们的嘴巴里还塞着破布。
张庸主要是看他们的表情反应。
看来,希望不大。
这些底层的日谍,都是比较狂热的。骨头很硬。
相反的,那些比较高层的日谍,就容易屈服。好日子过久了,养尊处优,一点点痛苦都受不了。
努努嘴。让秦立山将三个日谍嘴里的破布拿走。
张庸眼神眯细。
有没有日谍咬舌自杀呢?有没有?
结果…
没有。
一个都没有。
似乎有审讯的希望哦。
居然没有日谍咬舌自杀。说明他们内心有所动摇。
至少,脑子可能没那么狂热了。
都有一个“同伴”投降了。他们肯定会受到一些影响。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投降的话,可以拿到美元、英镑、金条、银票。如果不投降,那就…
“你先说。”
“叫什么名字?隶属哪个机关?上司是谁?”
张庸指着左边的日谍。
那个日谍嘴唇张了张。似乎要回答。但是很快又死死的咬住嘴唇。
哦,还是拒绝回答啊!那就没办法了。
“拿开水来!”
“是!”
秦立山等人提来一桶开水。
桶是铝制的。放在地上。可以看到开水在不断冒白气。
两个特工按着日谍的手,压在铝桶边缘。
瞬间,日谍的脸颊就扭曲了。
虽然没有直接伸入开水里面。但是,铝桶导热性能极好,边缘也是非常烫的。
“啊…”
“啊…”
日谍惨叫起来。不断的倒吸冷气。
然而,没用。滚烫的铝桶让他瞬间进去了痛苦模式。但是偏偏又没有昏死过去。
张庸拒绝用烙铁。太残忍。一不小心就会晕死过去。
用装开水的铝桶刚刚好。
不会晕。
烫多久都没有问题。后世的书上说的。他要亲自试验一下。
“八嘎!”
“八嘎!”
另外两个日谍激动的想要挣扎,却又被死死的按住。
虽然他们的双手没有受刑。但是,他们已经能够感觉到刑罚的可怕。这种慢吞吞的刑罚才是最要命的。
“我说…”
“我说…”
第一个日谍很快就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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