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色头套罩下来。
将红党叛徒牢牢罩住。
本来是可以拖到后面去隐藏起来的。但是…
既然徐恩曾来了,不刺激对方一下,他还是张庸吗?他没事还要挑事呢,何况现在真的有事。
他最喜欢看对方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来啊!来咬我啊!
趁着停电…
不对。已经来电了。但是部分区域依然黑暗。
我们到黑暗中去厮杀。什么招数都用上。党务调查处和复兴社特务处,今天晚上,只能活一个。
哈哈!小人得志。
“处座,是张庸。”金霖眼神最尖。
“这个混蛋!”徐恩曾脸色很难看。
“人在他的手里。”
“玛德。”
徐恩曾骂脏话。
每次遇到张庸,他都忍不住要骂脏话。但是他平时从来不骂脏话。
其实,徐恩曾学历是很高的。
上过大学,留过洋,当过工程师,在当时,绝对是佼佼者。
后来的中统,高学历的人非常多。
副局长叶秀峰,也是上过大学,留过洋的。还是硕士毕业。
相反,张庸本来的人设,就是上海滩一个底层小百姓,不知道读过几年书,可能高小都没读完。
因为经常和洋人打交道,所以“见多识广”。但是如果论正儿八经的学历,肯定被甩三百条街。
徐恩曾不想和张庸打交道。
觉得掉价。
可是,张庸偏偏是死死的将他粘住。
将他拉到市井小混混的水平,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他。
徐恩曾感觉非常憋屈。
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徐处长,你骂谁呢?”张庸站在人群背后,笑吟吟的问道。
“谁回答就骂谁。”徐恩曾脾气很差。
又被张庸截胡。气死。
他就是冲着那個红党叛徒来的。
那个红党叛徒的级别很高,掌握的信息很多。
而且,对方是主动叛变,说明红党内部,可能出现了一些致命问题。
这对于徐恩曾来说,是天赐良机。
所以,他不辞辛苦,急匆匆赶来。
谁知道…
又被张庸抢先一步。
张庸沉默。
嘴角带笑。
这是他努力练习的。
拉仇恨专用。
你不是很生气吗?那我笑一个给你看啊!
你看,我在朝你笑耶!
就算是委座亲来,我都不会给他一个笑容。但是,我慷慨的给你了。
你看,我笑了,我笑了…
结果,徐恩曾看到,顿时血压飙升到二百五!
你笑什么?
伱笑什么笑!小人得志便猖狂!
王八蛋!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今晚,必须算总账!
“张庸!”
“徐处长,叫我专员大人。”
“你去死!”
“徐处长,你这是在辱骂长官哦!”
“你放屁!”
“徐处长,就算是军调局的陈局长,见了我,恐怕也要叫一声专员,你说是不是呢?”
张庸依然是笑吟吟的。
软刀子杀人。
徐恩曾气坏了,失去理智了。
他正在掉坑里。
“你…”
徐恩曾气的浑身发抖。
是真的发抖。
激怒攻心。但是又强迫自己冷静。
他毕竟是高学历人才,脑子反应快,能屈能伸。立刻意识到,张庸在给自己挖坑。
眼前这个王八蛋,确实是军政委员会的督察专员。
这个专员,是委座直接任命的。
换言之,就是对方只需要对委座负责。可以不用理睬其他任何人。
单纯从级别上来说,确实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除了委座,谁都管不到他。
相反的,他能管到很多人。
至少,没有挂军政委员会督察专员头衔的,都在他的督察范围之内。
很不幸,他徐恩曾就在其中…
“走!”
徐恩曾快刀斩乱麻。
他已经意识到了。不能和张庸继续纠缠下去。
没意义。还显得自己很俗。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虽然,那个红党叛徒非常重要。但是,人在张庸手里,他肯定是拿不到的。
对于张庸,徐恩曾理解最深刻的一点就是,但凡是到了对方手里的东西,再想要对方拿出来。除非是太阳从西边出。
当然,委座或者夫人出面也可以。其他人就…
想到这里。徐恩曾也就慢慢开解了。不是自己无能。是很多人都无能。
在张庸面前吃瘪的人多了去了。
包括行政院的汪院长。还不是一样被张庸怼了无数次。
别人连果党的副总裁,二号人物,行政院院长,都不给面子,他小小一个徐恩曾又算得了什么?
还有宣铁吾,还有杨琥,还有李士珍…
哪一个不是大佬?
哪一个不被张庸明里暗里的对付过?哪个不吃亏?
结果,张庸依然活蹦乱跳的。
反而是宣铁吾告病了,现在还没出山。
呵呵。这么一想,心情顿时好多了。于是愉快的去了。
留下张庸在后面郁闷。
打开方式不对啊!
怎么就走了?
我下面的剧本还没展开呢!
三百万字的剧本,才开始三百字,你就下线了?
不是,咱们至少对骂一阵嘛!
你搞得我养精蓄锐半天,结果一分钟就结束战斗,也太没劲…
回头给红党叛徒一巴掌。
可以肯定,这个家伙,绝对是叛变了。否则,徐恩曾不会赶来。
玛德。没事找事。好端端的你叛变什么。
还有十几年,你们就会取得全面胜利。你在这个时候叛变?
又是一巴掌。
觉得不解气,跟着又上一脚。
然后…
就没然后了。
红党叛徒被他直接踢晕了。
“看着他。”
“是。”
“他要是反抗,直接乱枪打死。”
“是。”
众人答应着。
张庸去找电话。忽然又回头。
“沈巍!”
“到。”
“将包锐和余飞都叫来。”
“是。”
沈巍急忙答应着去了。
张庸当然是故意的。就是让他们三个,都知道这件事。
不知道这个红党叛徒是属于哪条线。希望不是他们三个的线上。否则,他就要当机立断,果断将人处理了。
什么?
被红党误会?
没事。
误会就误会吧。
反正,他现在和那边的关系,似乎也不算太亲密。
背锅什么的。他是专业的。
找到电话。
直接打给石秉道。
这个电话是026后勤仓库专用。
理论上,应该是没有人监听的。
因为,有能力,有技术,有权力搞监听的,就是那么几家。
其他人想要监听他张庸,肯定得掂量掂量后果。
非常直白的说,现在,即使是戴老板,也不敢轻易做出这样的决定。
哪怕是有戴老板的命令,下面的人也得留个心眼。
得罪他张庸,可不是愉快的事。
戴老板可能没大事。但是下面执行命令的,可能就会“神秘失踪”…
“你好…”
接电话是依然是乔清子。
她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袅娜。悦耳。满足的小女人。
“叫石老板听电话。”
“是。”
“石老板来了以后,让其他人都退开。”
“是。”
乔清子愉快的执行命令去了。
不久以后,石秉道就来接电话了。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嘶哑。
“东家…”
“石老板,我这边来了一个人,说是来自首的…”
“多大年纪?”
“四十岁吧。”
“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如何跟特派员接头…”
“是他…”
石秉道的声音低沉下来。
张庸就知道,对方知道这件事。并且,正在痛苦的纠结。
每次处理叛徒,应该都很痛苦的。
唉,他是无法想象。
昔日的同志,亲密的战友,背叛投敌…
耐心的等。
一分钟…
两分钟…
终于,石秉道的声音传来,“请他吃顿好的…”
“这是你们组织的决定吗?”张庸问的非常直白。
那边有严格纪律。
哪怕是处置叛徒,也得集体决定。
不是某一个人,一念之间就能决定的。石秉道自己无权处置。
“是。”
“我将人送到牛栏街口,你安排人埋伏吧。”
“好。”
石秉道答应着。
张庸于是挂掉电话。然后安排。
吃顿好的?做梦。
不过,他也拒绝亲自动手。
既然是那边的人,当然是交给那边的人亲自处理。
耐心的等。
不久,包锐和余飞来了。
张庸直截了当的说道:“这是红党叛徒。是来自首的。”
两人都是面面相觑。脸色却无异常。
果然,都是高手。
“一会儿,我带他们去牛栏街认人。你们也跟着。”
“好。”
包锐和余飞答应着。
看看时间差不多。张庸将叛徒带去牛栏街。
地图显示,街口有两个黄点,有武器标志。应该就是石秉道安排的人了。
将叛徒放出去。
让他朝里面走。
“我…”
“里面有红党的据点,你去辨认。”
“我不知道…”
“去!”
张庸吆喝着。
举着驳壳枪。枪口黑洞洞。
叛徒只好小心翼翼的上前。
结果…
枪响了。
叛徒被击毙了。
黄点枪手迅速的远去。
张庸:…
一动不动。
包锐:???
余飞:???
张庸淡定的说道:“穷寇莫追。小心埋伏。”
其他人都是暗暗点头。
确实。晚上追击不安全。容易被杀回马枪。
何况,被杀的是红党叛徒,他们都不关心。
对红党没兴趣。
兴趣是抓日谍。
准确的来说,是抓日谍,搞钱…
处置完毕。
张庸懒得继续理会。
这件事,从头到尾,其实都非常幼稚。
他也不需要高明的安排。
如果,有人问起,如实回答就是了。
就是带红党叛徒到牛栏街去认人,结果被红党埋伏了。
叛徒死了。我不敢追。
什么?
我故意放水?
我早就说了,我只擅长抓日谍。
我能辨认日谍。但是无法辨认红党。所以,中计有什么意外的?
说我通共?
哈哈。
我看谁有那样的胆子!
不是他张庸吹牛。此时此刻的他,真不怕这个。
哪怕是陈家兄弟,也不敢开口。
开口就得罪一大片。
得罪复兴社特务处。
得罪航空委员会。得罪夫人。
还得罪委座…
我张庸是委座亲自任命的督察专员,你说我是红党?
好吧,委座才是最大的红党…
看看时间,后半夜。
做点什么呢?
忽然间,脑子里灵光一闪。
竹内云子给自己准备的日寇宪兵军装,穿上去看看?
直接冒充进去日租界?
当然不是。
那边是日寇核心区,容易被甄别。
但是,总有一些地方,是可以浑水摸鱼的。比如说,日租界码头什么的。
会有什么收获?不知道。
会不会暴露?不知道。可能会。多半会。
但是无所谓。暴露就暴露。大不了跑路。
又不是没跑过…
现在有电了。有电也继续搞。
当即准备。
首先,挑选十五个人。
日寇的宪兵巡逻队,最多就是十五个。
身材要比较矮小的。太高的就不像日寇了。魏勇这样的肯定不行。
曹孟奇、沈巍、包锐、余飞等人,全部都不行。
他们都很高,一米七以上。
张庸自己也超过一米七。其实也有点难度。但是没办法,他又不会缩骨功。
最终挑选了十五个身高一米六左右的。
还别说,真难挑。
上海站没那么多身材矮小的。
不能单独矮小。还得稍微强壮点。要像士兵。
好不容易才搞定。
去到竹内云子存放物资的房屋。
意外发现,里面居然还有武器标志。但是里面没有人。
暗暗提高警惕。
进入房屋。发现安全。
武器标志是三十支三八式步枪。
还有配套的子弹。
唔,特高课还是有能力的。哪怕被正在被追杀。
不但准备了宪兵的军装,还准备了步枪。甚至还有一把王八盒子。
显然,这把王八盒子,是军官专用。
张庸将军装拿起来,发现有一个少尉军衔的。应该就是带队的军官了。
还有两个伍长,一个军曹。搭配很合理。
好吧。她们是专业的。细节上不会错的。
于是换装。
张庸当仁不让,换上日寇宪兵少尉的军装。
意外发现,还挺合身。似乎不是大路货?反而像是量身订造的。穿上去以后,并没有觉得短。
其他人穿上去以后,相似度也有九成的样子。
单纯论外表,一般人是绝对看不出来的。蒙骗门外汉完全没问题。
检查。
确信没有大的遗漏。
忽然,一个红点出现在地图边缘。赫然就是竹内云子。
随后,她就朝这边静悄悄的靠近。
咦?她来做什么?
埋伏。
应变。
静悄悄的等。
等她到达,静悄悄的冒出来。
“不许动!”
张庸冷冷的吆喝。
竹内云子配合的举起双手。
“你来做什么?”
“我是想要通知你,大正银行的货船到了。”
“你怎么知道?”
“你说呢?”
她用魅惑的眼神看着他。
张庸怀疑她是在勾引自己。哦,不用怀疑。证据确凿。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你要去租界码头,没有我带路是不行的。”
“你也要去?”
“对。脱衣服。”
“什么?”
张庸一愣。
差点误会。
“我来带队。你什么都不知道,连检查站都过不去。”
“谁说的…”
“军衔标志给我。手枪也给我。这套衣服是专门给你修改过的。我穿不上。”
“那我的军衔标志呢?”
“上等兵。背三八大盖。跟在我后面。”
“我…”
“你太高了。必须跟在我后面。宪兵队伍排列是从高到低的。跟卖水果的一样,好看的都摆前面。”
“好吧。”
张庸只好接受。
悻悻的将王八盒子递给她。军衔已经被她拆了。
这个女人,动作还真是麻溜。一看就是老手了。
说不定,她已经冒充过很多次。
以特高科和日寇陆军马鹿的关系,一点都不稀奇。
拿起一把三八大盖。
稀罕。
很久没用步枪了。
自从意外加入复兴社以后,他用的都是手枪。
各式各样的手枪。
偶尔使用冲锋枪。
现在拿起三八大盖,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幸好,只需要背着就行。
真的有事,他也不可能用三八大盖打仗啊!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有可能致命的。
他们伪装成日寇宪兵以后,必须使用日寇宪兵的武器。
换言之,就是只有三八大盖,清一色。加上一把王八盒子。再也没有其他武器了。
日寇宪兵的武器配备,就是这样的。火力很弱。
不安全。
非常不安全。
万一真的打起来,很吃亏。
怎么办?
又不能携带其他武器?
只能是藏在随身空间里面。但是又藏不了多少。
手枪可以藏好几把。但是冲锋枪最多一把。随身背包的空间,真是太难扩展了。
无奈…
好想氪金啊!
系统,我氪金啊!我氪美元…
真的…
我愿意奉献全部的美元…
哦,说错,是三分之一…
对。奉献三分之一的美元。用来扩展随身背包。
我是虔诚的…
然而,没用。
随身背包毫无动静。
“你愣着做什么?”
“我要多带武器。防止意外。”
“扔车上。”
“车?”
“宪兵的车。我已经准备好了。”
“啊…”
张庸顿时心花怒放。
玛德。自己脑瓜痛半天。别人一句话就解决了。
真是的。有车啊!
别人日寇宪兵也不是只有两条腿的。
只有近距离巡逻才步行的好吧。如果是较远距离出动,都是坐车的。
“什么车?”
“卡车。五十铃。”
“好。”
张庸立刻放心了。
有卡车,还怕什么?武器弹药都扔车上。
他们是宪兵。只有他们检查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来检查他们的。
于是准备武器。
各种冲锋枪、轻机枪、狙击步枪,全部带上。
手枪什么的,倒是不用。
“我去易容。”
“好。”
张庸点点头。
她是女人,必须得易容。
十几分钟以后,竹内云子易容完毕。出来。
变成一个平平无奇的日寇军官。喉结明显凸起。显然是后天修整的。
如果不是非常近距离的研究,看不出她是女人。
恰好,她的身高,在女人里面是比较高挑的。但是易容成男人,则是刚刚好。
她还在自己的腰间,挂了一把货真价实的东洋刀。
最后检查。一切准备妥当。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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