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
原本吵吵嚷嚷的校长室，在这一刻突然变得鸦雀无声。
校长们齐刷刷地看向凯尔，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
他们本来只是以为凯尔写错了，没想到他居然是故意的。
而且对自己使用钻心咒和夺魂咒，这真是一个正常巫师能想出来的主意？
“他们会死的。”有校长忍不住说道：“没人会对自己使用夺魂咒，这可能会导致魔咒彻底失控……”
“噢，只是可能吗？”凯尔眨了眨眼，再次操控着速记羽毛笔落到羊皮纸上，划去了一行字，又添加了一些新的内容。
当凯尔再次把羊皮纸拿起来的时候，校长们发现原来夺魂咒的地方，变成了索命咒。
这是一点都不掩饰了，摆明要弄死他们啊……
想到这里，一些校长又把目光看向最边上的邓布利多。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学生？”菲尼亚斯砸吧砸吧嘴，“虽然我被称作史上最不受欢迎的校长，但我认为我比你更称职一些。”
菲尼亚斯其实很不喜欢那个‘史上最不受欢迎校长’的称呼，而且他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问题，坚持认为这是有人在针对他。
但是现在，菲尼亚斯突然发现自己能接受了。
只是不受欢迎而已，又不是不合格，至少他当时的学生都是一群好孩子。
不像邓布利多……年轻时候和格林德沃纠缠不清，中年时教出来一个痴迷黑魔法的汤姆里德尔，老了又培养出凯尔这么一个更不当人的巫师。
甚至他本人还有一個最强白巫师的头衔，受人爱戴。
“凭什么……”菲尼亚斯表情幽怨，“你是真该死啊！”
邓布利多讪笑着把目光移到别处。他也是真没想到凯尔的办法居然这么……出人意料。
“这下就更稳妥了。”凯尔并没有注意到校长们的小动作，自顾自地说，“其实我本来就想写索命咒的，只是担心他们可能不信，所以才换成了夺魂咒。”
“就算是夺魂咒也不可能有人会信吧。”阿芒多迪佩特实在忍不住了，说道：“就算是我们这种没办法思考的画像，都能看出来这个过程是错的，更别说是活的巫师了……他们的大脑可不是一堆颜料。”
“那如果这个办法是他们费劲千辛万苦才拿到的呢。”凯尔笑了笑，“如果就这么把羊皮纸扔出去，他们肯定不信，但如果是刻在纽蒙迦德地下深处的石头上呢。
“曾经横扫欧洲的格林德沃，宁愿被囚禁七十年也要保护的秘密，这么说是不是就可信多了。”
“嘶……”周围传来一阵吸气声。
别管格林德沃名声怎么样，但他做过的那些事，本就带着传奇色彩，如果这张羊皮纸真走完这一套流程，那它就是真的。
哪怕到时候格林德沃亲口说它是假的，也不会有人信的，他们只会觉得这是格林德沃在骗他们。
“可是……”校长戴丽丝德文特皱眉道：“你弄这种错误的制作方法，可能会杀死他们。”
她除了是霍格沃茨校长的身份，还是一个著名的治疗师，难免会想的多一点。
“那又怎么样呢。”凯尔毫不在乎地说道：“魂器真正的做法可是要杀人来分裂灵魂的……如果一个人能狠下心来对自己使用钻心咒或者索命咒，那他一定也可以对别人使用。
“所以换一个角度来说，我们这是在救人。”
戴丽丝德文特皱了皱眉。
她知道凯尔是在狡辩，但又觉得这话没什么问题。
的确，一个铁了心想要制作魂器的巫师，就一定会和《巫师法》背道而驰。
除了杀人分裂灵魂这个必要的条件，这个过程中还要用到大大小小，一共十几种不同的，被明令禁止使用的黑魔法。
所以不管是否成功制作出了，只要这么做了，那最低的惩罚也是一个摄魂怪的吻。
这么看的话，凯尔说救人还真没错。
“那你又要怎么把它放到纽蒙迦德下面，又有谁能找到那里呢。”有人问出了最关键的一点。
这个流程全都要围绕着纽蒙迦德，那个地方比阿兹卡班更加神秘，普通巫师根本不可能找到。
“这个就需要教授你来把帮忙了。”凯尔看向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同样也看着凯尔，眨了眨眼睛，没有同意，但也没有拒绝。
“当然，这只是初步的计划。”凯尔继续说道：“真做起来的话，还需要更加详细的步骤。”
“比如怎么找到那些铁了心想制作魂器的巫师……怎么让他们从漏网的食死徒口中无意发现纽蒙迦德的传说……以及让他们死多少人才能找到刻着魂器制作图的办法，这些都需要仔细讨论。”
“你不是都已经说完了，还需要讨论吗？”阿芒多迪佩特幽幽地说道：“你只要再把具体内容补充完整，就是一套完整的计划了吧。”
“不至于，还是需要仔细讨论的，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嘛……”凯尔谦虚地摇了摇头。
校长室里再次变得安静下来。
“我喜欢这孩子。”一个大胡子校长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的气氛，“如果伱能早一百五十年出生，我就不用把校长交给菲尼亚斯那个白痴了。”
“嘿，老东西，我可听着呢！”菲尼亚斯跳起来就要去抓对方的脸。
阿芒多眼疾手快，及时伸出腿。
砰的一声，菲尼亚斯脸朝下砸在地上，又往前滑了老远一段距离。
“果然是个白痴。”大胡子巫师撇了撇嘴，“……一个运气很好的白痴，当时其他人比他更蠢……”
“你也没好到哪儿去！”菲尼亚斯从地上站起来，抹了把粘在脸上的泥巴石子。
画像就这点好，根本不会真正意义上受伤，就算脑袋掉了，用手一搓就能安回去。
有时候心血来潮了，还能试试其他人的脑袋。
菲尼亚斯就一直想顶着阿芒多的头去找城堡二楼，找拿链锤的女巫画像里彻夜闲聊，可惜没找到机会。
“你也不看看你加了多少条校规，持续了八百年的霍格沃茨才五十条校规，你卸任后直接翻了一倍……
“哈，要不是我，‘最不受欢迎校长’就是你了！”
菲尼亚斯说着，同时找准机会猛地转身，一拳头捶在看热闹的阿芒多脸上。
“这是我还你的！”没有任何犹豫，菲尼亚斯拔腿就跑，眨眼就消失在了校长室里。
“这个白痴。”阿芒多迪佩特咕哝了一句。
“你不去追吗？”凯尔好奇地问道，他们两个一向喜欢玩这种游戏，怎么今天阿芒多突然大度起来了。
被捶了一脸都不生气。
“没关系，反正他也跑不了，在霍格沃茨画像中的人脉，他比我可差远了。”阿芒多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我现在对你的计划更感兴趣，你特意躲开米勒娃来找我们，应该不只是想找阿不思帮忙吧。” “哦……不是说话画像不能思考吗？”凯尔故作惊讶地说。
“是巧克力蛙上面的画像不能思考，我们这种，要稍微好一点点。”阿芒多说，还挤了挤眼睛。
“虽然不多，但你也没有隐藏自己的目的，不是吗？毕竟你没有去找真正的阿不思。”
“确实是这样。”凯尔点点头，“我希望校长们可以在这件事上出一份力。”
“你想让我们做什么？”阿芒多问道。
“这个。”凯尔再次拿起羊皮纸，“我希望你们可以把它交给知道魂器的制作方法，而且还活着的巫师。”
那几个三百年以前的校长转头就走了。
他们认识的人基本上都成画像了，剩下的也都不熟。
“这个待会儿再说。”阿芒多摸了摸下巴，“先说说你的想法，另外，我们可不认识格林德沃这种传奇巫师，你还需要再编很多个故事。”
“这次不需要那么麻烦。”凯尔摇了摇头，解释道：
“不用他们刻意做什么，只需要在有人找过去的时候，无意中透露出去就可以。”
“可以用我的这个，也可以自己编一个魂器制作图，唯一的要求就是一定要假，越假越好。”
“为什么？直接用你的那个不就可以了吗？还能增加一下可信度。”那个大胡子巫师说，有点弄不明白了。
“可信度不需要增加了。”凯尔说，“借用格林德沃的名头，只是为了解决目前的情况。我刚才说的，是为了以后。”
“哦？”校长们更好奇了，
“说说看。”
“只要你说的有道理，这个忙我们就帮了。”
“我还真认识好几个老东西，至于他们是不是会制作魂器，我就不知道了。”
“这个没关系，会假的也行。”
“如果只准备一份魂器制作图，可能很快就会被人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但如果这样的制作图有一百张，或者一千张呢。”
凯而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你们认识的人，肯定是魔法界有名有姓的人物，没错吧。”
几个校长都默认了。
作为英国唯一一所魔法学校的校长，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和他们成为朋友的。
“那么，他们说出来的话，可信度高吗？”
“当然高。”凯尔笑了一声，主动说道：“他们本身就带有可信度，别人自然会深信不疑。”
“等等。”戴丽丝德文特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不会有多少人愿意用自己的名声，去帮你撒谎的，一些老巫师很看重这个”
“这怎么能是撒谎呢。”
凯尔一脸认真地说道：“制作魂器的办法是他们从古老的魔法文献中找到的，是探索魔法遗迹时发现的，是家族代代相传的……总之，都是真的。”
“那如果他们死了呢。”
“正好，那样就没人知道这件事了啊。”凯尔理所当然地说，“就像卖曼德拉草耳塞的店铺里，永远不会有差评一样。”
戴丽丝德文特愣了一下，身为画像的她突然有点理解不了凯尔的思路了。
“可，可要是有两个人呢。”
“德文特校长，这就有点牵强了吧。”凯尔摊了摊手，“魂器都存在一千多年了，总不可能因为这次的事情，一下子就风靡起来了吧，哪有那么多人去找它啊。”
“别误会，戴丽丝这也不是为难你。”阿芒多连忙开口道：“她这是……是为了说服那些老巫师。
“你知道的，想让他们帮忙，还是这种有可能影响名声的事情，肯定要准备充分才行。”
“……行吧。”凯尔叹了口气，只能再次说道，“制作图是真的，只是过程不对，或者魂器有失败率，但肯定不是假的。
“有人不信就让他自己试试，可能下一次就成功了呢。”
“这个借口不错。”阿芒多点点头，戴丽丝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这样下去，当有一千张不同的，来自老巫师，古书，魔法遗迹的魂器制作图出现之后，就算有人运气好找到了真的，也不会相信了吧。
“到了那时候，或许魂器就会以另一种形式彻底消失不见。”
阿芒多越听，眼睛越亮。
“有意思，我现在就是去找那些老家伙。”说完，他就飞快地跑到了画像外面。
有的校长还在犹豫。
“这样等于变相宣传了魂器。”
“会死很多人的……”
“他们一开始可能也没想过制作魂器。”
“我知道校长们的意思。”凯尔大声说道：“大家应该还记得我最开始说了什么吗？
“如果没有人问，就不说。”
“所以我并没有宣传魂器，而是让他们主动改变了魂器的制作方法而已。”
“就像斯拉格霍恩教授……”凯尔看向同样没有动的邓布利多。
“斯拉格霍恩教授知道怎么制作魂器，他影响到学校里的学生了吗？”
“没有。”邓布利多摇摇头。
“这就是我要说的了。”凯尔耸了耸肩，“另外。如果他当初告诉汤姆里德尔的是假消息，可能就不会有之后的伏地魔了吧。”
……
“好吧，你说服我了。”戴丽丝德文特率先说道：“我会帮你传话的，但不保证会有多少人帮忙。”
“谢谢。”
“不必。”她也离开了校长室。
同时，邓布利多也消失在了画框里。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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