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秋接住了花伯送给自己的东西,一时发现此竟然是刘寡妇的内裤,一时颇为惊讶,不知这花伯何以要把这个物事送到自己的屋子里来。此时面对那物事,少秋坐在书桌边上,灯火之昏暗,加上外面大雨之滂沱,使此时之气氛无论如何有些尴尬。
花伯是不是搞错了?这便坐在书桌边,干看着这刘寡妇的内裤,这要是让小花知道了,那还不得骂死自己?
正在此时,纵使是外面大雨不住,可是又听见刘寡妇的声音了,在这下雨的夜里,这声音听上去,无论如何有些凄凉的,似乎对命运有所抱怨,坐在屋子里读书的人不该是少秋,却应该是她。少秋听着这刘寡妇走过自己屋子门前的脚步声,这是多么轻佻的脚步呀,闻此声音,少秋一时没有什么心情读书来着,此时倒非常想出去看看,虽然是下着雨,可是不知这外面到底成了个什么样子了呢?
可是,少秋因为毕竟是个读书人,虽然是听见刘寡妇唱歌来着,亦不敢有何非分之想,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肯定不会放过自己,说不定要打死自己哩。不过,打倒是不怕,最可怕的是自己良心的折磨,这是最令人受不了的。
不过此时既然成了这样了,想必小花一家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好感,不然的话,何以会送这个物事给自己呢?此时想起小花的好,又看了看这个物事,少秋心绪真的是万念俱灰,本来想赚些钱,再托个媒人,而后把小花娶进门。
可是现在倒好,花伯已然是送给了自己这么个东西,可是转念一想,说不定花伯别有他意,这物事之对避邪有用,荒村的人们大都是知道的,此时花伯可能是怕自己中了邪,这才送自己这物事吧。一时对花伯之照顾,直是非常的感谢,这便又不再对刘寡妇有任何的想念,那怕是她的内裤已然是进了自己的屋门。
刘寡妇此时经过少秋的屋子门前,不过是去买些好吃的东西,因为那个陌生的男子之出现在自己的屋子,纵使是黑匪,对之亦有所忌惮。此男子杀人无数,黑匪有枪又怎么了,照样不是其对手。
不过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少秋一时看了看这物事,又听见刘寡妇在自己的门前跳了几步,这轻佻的动作直是令少秋想入非非,这便不顾外面正下着大雨,扑向了雨中,去了刘寡妇的屋子门前。一时站在那儿,不知这刘寡妇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非要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走来走去呢,莫非是对自己有意思?
少秋进了刘寡妇的屋子,里面颇多人物,相互闲谈,有人甚至正在打架。作为一介书生,一时也是受不了这个场面,这便准备离开,可是刘寡妇,不知为何又叫上了自己,且搬来了一个凳子,坐在堂屋之中听着人们胡说八道。
在这些人之中,大多数是少秋不认识的,至于这些人何以会出现在这刘寡妇的屋子里,此亦只有天知道。一进了这个屋子,少秋初时担心自己被打,可是这些人似乎并不想打自己,却也不待见自己,这正好可以使少秋呆在一边,看着这刘寡妇在堂屋跳着舞来着。
这伙人可能是一些来路不明的歹徒,此时闯入荒村,亦只是暂时借住于此,并不打算长期住下去。而刘寡妇的艳名,方圆百里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然的话,这些歹徒亦不会凑到了她的屋子里来喝酒闲话。
这伙人个个手里拿着刀,不时对砍着,看得这少秋真的是不想待在此地了,这便想出去,而这外面,因为大雨不住,加上刘寡妇拦住了屋门,而歹徒老大亦挡在大雨之中,此时少秋想出去,只怕是不成的。因为这伙人无恶不作,为非作歹,简直伤天害理,死在他们手里的人更不知道有多少。
少秋以为刘寡妇喜欢自己,不然的话,何以会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跳来跳去,并且不停地唱歌来着呢?这便想上来看看,可是凑到这刘寡妇门前一看,才知是这么回事情,此时想出去亦不成,因为这伙歹徒怕这少秋去告密,知道自己呆在这刘寡妇家里,官军会马上扑过来的。
只好是呆在这伙人之中了,不然还能如何呢?此时有人想与这刘寡妇睡觉,而另一个因为吃醋之缘故,与那人打了起来,相互打得难分难解,而这老大却坐在一边,不住地喝着小酒,看着的热闹。
面对此突发之情况,少秋这便想溜回去了,可是这么多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想回去,想呆在自己的屋子读书来着,此不过是做梦而已。不可以出去了。
那两个人经过一阵打斗,一个倒在地上起不来了,看这样子已然是不得活了。而另一个人,因为被砸了一椅子,此时疯了,跑出了这屋门,一时消逝地漆黑的夜色之中,不知去向了矣。
一瞬间两个人就这么没了,而那个老大依然并不把这当回事,仍旧自在地喝着小酒,看着这一幕幕好戏。此时大手一挥,另外两个汉子又在这堂屋里摔起跤来了,当然,作为奖品,那可以说是多的是,而这刘寡妇当然是这些奖品中最好的一个了。
两个汉子都是体形粗壮之人,这便在这刘寡妇的堂屋,因为争一个女人而相互撕扯着,这个的衣服已然是破了,而那个的裤子亦是成了一片片的,在风中飘飘着,极其难看。刘寡妇看着,见这个大汉把另外一个摁在地上,那人一时爬不起来,这便在桌子上抽出了一把刀,对准了那个趴在自己身上的大汉就是一刀下去。
那个大汉的脑壳当时就削掉了一半,在刘寡妇的堂屋不住地颤抖着,不久之后,这便已然是死去了。而那个砍人的大汉,亦因为受了一斧头,渐渐地,血流尽了,亦横死在刘寡妇的堂屋。
最后呆在这个堂屋里的,就只有少秋与那个老大了,而对付这一介书生,作为杀人无数的老大,自然是不放在眼里。此时吓得少秋不知如何是好,不知这老大到底会如何对付自己呢,敢情呆在这堂屋里的人都得死?
一时之间,在这刘寡妇的堂屋里,已然是横七竖八地倒了不少人,死的死了,不死的,亦在受了这老大一刀之后,渐渐地不见有任何之动静了。老大看了看少秋,此时眼睛冷冷地放出光来,而这舌头却在这刀口上舔了舔血,这便看着这少秋,似乎非得把他杀了不可。
大雨仍旧不住地在门外下着,在这茫茫雨夜,荒村已然是一片之漆黑,没有人还呆在外面,因为到了夜里,这里到处是不世出的歹徒,此时出门,就意味着不想活了。少秋想出去喊人,可是在此关键之时,几乎一个人也找不到,而花伯的屋子里,亦是一片之寂静,断不闻有任何的人语声了。
少秋蜷缩在这刘寡妇的屋子,看着这老大手中的刀,不知到底想怎样,自己作为一介书生,可是手无缚鸡之力,此时杀死自己,可谓是如同捏死一只蚂蚁。可是这老大并不杀了少秋,却威胁着,如果少秋不服从自己,那么这些个人就全是他杀的。
“我竟然成了一个杀人犯了?”少秋吓得不住地哆嗦着,这杀人的事儿,对于少秋来说,几乎可以说是想都不敢想,可是此时这老大竟然说自己是杀人犯了。
少秋不敢说什么,此时答应了老大,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只是不知这老大到底要自己为他做何事。不过此时亦没有办法了,既然人家要自己服从,那么自己作为这么一个没有什么力气的人,亦只好是服从了。
此时想起花伯,才知他用心的不良,原来是想置自己于死地呀。这便对小花并无多少留恋,甚至想与之一刀两断,可是此时似乎又听见小花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住唱着歌来着,一听这歌,少秋又不由自主地想与之走到小河边去,相互依偎着,诉说着一些往事。
正在这么想着往事之时,听见刘寡妇的屋子里,一时传来了一声枪响。少秋此时不敢出去,而这外面,因为大雨不住地下着,甚少看到有人,荒村此时一片之死寂,似乎在这空气中只有这雨下着的凄凉的声音了。
黑匪出现了。他之喜欢刘寡妇,这是荒村所有的人都知道的,可是他为何要枪杀了那位老大呢?少秋一时不知道,却也并不敢出去,因为在此时,荒村几乎到了最为危险的时候,随时可能有人死亡,在这种情形之下,谁敢出去呢?
黑匪匆忙的脚步走过少秋之屋子门前,不久又不知什么地方去了。一时在这夜里,又只有少秋一个人了,而刘寡妇又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住地唱着忧伤的情歌。
外面的雨真的好大呀。少秋关上了屋门,蜷缩在自己屋子之角落,似乎又听到了那个老大的话,无论如何要自己服从于他,可是此时他已然是死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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