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僵尸与女巫坐在门前,为少秋挡住了一头牛,当时那头牛不知为何,错误地以为少秋所住之地是自己的家,想进去,因为外面下了大雨,加上感冒,尚且不停咳嗽来着,情急之下,似乎不去躲雨的话,怕是不行了。
当然,少秋此时已然是睡着了,对于牛之打算,那当然是根本就不清楚,只是在梦里,无端梦到了少女,正与之手拉着手,行走在小河边,坐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望着天上的一轮月亮,倾吐着相思之苦呢。
对于牛之即将进入,僵尸非常之不以为然,觉得那是人家的屋子,作为牛,似乎不应该进去叨扰,这便抓住了牛之尾巴,说什么也不放手。而女巫站在牛之身边,破口大骂,尚且不解气,在牛之鼻子上刮了一刮、羞辱了一翻之后,旋即坐在一边去了。
牛当然是头公牛,不然的话,女巫也不至于不断地骂着人家“砍脑壳死的”,可惜牛听之不懂,否则的话,可能会对之不客气了。
僵尸死死地抓住了牛之尾巴,说什么也不放,如此一来,牛似乎也觉得是自己的不对,不该钻进别人的屋子里去,此时一屁股坐了下来,躺在地上,不住地哞叫着,以如此之方式向上天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牛之此意,进入人家的屋子,此举虽然有所唐突,却也是情有可原,加上牛之进入人家的屋子,本身也是一种喜庆祥和之事,表示人家的屋子之即将兴旺发达起来,不然的话,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私闯民宅。
当然,女巫之心思,那也是非常之不堪,一点成人之美之心也没有,怕这牛真的进入了人家的屋子,使少秋特么发达起来,有了钱,娶了媳妇,这怕是不好。不然的话,何至于把即将进入人家屋子的牛阻止住了,表面上看去,似乎是帮着人家,可是这暗地里仔细思之,却是非常之不地道。
少秋真的是不该睡去,不然的话,把这牛请进了自己的住地,如此一来,运气好转,以后行事,那可是风生水起,日子过得红红火火,逢凶化吉,大吉大利。可是不然,此时不知为何,非常之犯困,沉沉地进入了梦乡,正在与少女约会来着,对于此等祥瑞之兆,那可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哈。
僵尸抓住了牛之尾巴,无论如何亦不准牛之进入,这当然是在女巫之法术之下进行的。牛亦是吓得不行,平生尚且没有碰到过这等之事,而那僵尸之样子,也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吓得牛此时也不住地颤抖来着,几度想跑了,可是因为被抓住了尾巴,还想逃亡,这只怕是不成。
门外已然是大雨不断,女巫坐在一边不断地骂着牛的坏话,而僵尸抓住了牛的尾巴死也不放手。一时之间,静得出奇,几乎可以闻得到少秋打呼噜的声音。女巫怕少秋醒来之后,将此牛放进自己的屋子,如此一来,这便是通了神明,有了神人之保佑了,以后的日子,那是没得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夜色依然是十分之浓郁,离天亮似乎还远着哩,女巫此时凑上前去,在牛的头上贴上了一张符纸,上面是一些不太认识的字迹。牛的头上有了这个东西,一时之间,似乎不太认得清形式,在僵尸之面前竟然不再是拼命挣扎的样子,而是开始撒起娇来了。
牛之力气虽然是非常之强大,但是,相比僵尸,似乎还差那么一点点,僵尸那有力的双手,一旦抠住了什么,那是一口唾沫一个坑呀,简直了,铁砂掌也不如。不然的话,牛亦不至于无端撒起娇来了,虽然是撒得不太好看,甚至是有些牵强,却总算是让僵尸明白了它的意思。
见如此,僵尸顺势骑上了牛背,吆喝 着,出了屋门,往前方不断地走去。牛之此时,因为头上有了张纸,那是女巫给它弄的,一时之间,走路成了问题,不太稳当,每走一步,尚且要休息一下,因为一只脚已然是不太方便了。
牛一瘸一拐地走了,在它之背上,骑着僵尸,女巫走在后面不时驱赶着,不然的话,牛怕是走不了几步路的。此时外面下着大雨,不过,这也丝毫阻止不了女巫之意图,她之想法不过是想把牛赶走,不要为少秋带来好的运气,不然的话,对于自己之计划,怕是有所妨碍。
走到旷野无人之处,僵尸从牛之背上跳下来了,牛此时也是非常气愤,牛脾气一上来,那也是非常之可怕的,对着僵尸挑了一牛角,当时就将之挑翻在地,久久不能爬起来。女巫见状如此,一时不愤,记起往日与僵尸之间的那些破事,这便也踏上一脚,并且在僵尸的脸上啐了一口唾沫,驱驱邪气,不然的话,以后当自己睡觉之时,可能又会无端看到那可怕的苍白的脸了。
当然,此尚且还在其次,主要是僵尸特么曾经咬了自己一口来着,这也是因为女巫大意了,在那夜半之时,中元节过后,忙了一阵子,这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没成想这天夜里这僵尸无端凑到了自己的屋子,至于此狗贼如何进入,那也是想破了脑壳也是想不明白,时至今日,女巫对此事依然是一片茫然。
此时见牛把它挑了一牛角,当时就哈哈大笑,那笑,简直了,吓得一块石头立马就逃亡,不敢呆在那个地方了。机不可失,女巫见僵尸似乎是受了伤,不然的话,不至于躺在地上久久爬不起来,念及此狗贼往日之种种行为,此时颇为怀恨在心,二话不说,对之不断地吐着口水。
“灭灭灭”女巫边喷着口水边如此念叨着。
可是,僵尸此时猛然扑上前来,在女巫的头上又咬了一下,当时就咬出血来了,一时之间,女巫捂着自己的耳朵,坐在一边不断地喊着天。
僵尸见不是个事,长此下去,怕是于自己有所不利,见女巫坐在一边,正修复着自己的耳朵,忙着敷药来着,趁此机会,一时之间,如风逃亡。看看僵尸这便要不见了,女巫却也不急,揭去了牛头上之符纸,骑了上去,追僵尸去了。
牛之没了符纸,感觉浑身轻松,行动轻便自如,不复之前的样子了,此时甚至可以说是行走如飞,瞬时之间,赶上了僵尸。女巫下了牛背,站在僵尸之面前,不断地数落着,问它何以要如此下作,竟敢咬了自己一口。
之后的一段日子,女巫与僵尸一度没有出现,不知上哪儿去了。
直到这一天,在花伯家的工地里,人们又看到了女巫之出没,当然,她之所以出现在那个工地里,也不过是为了监督僵尸,不然的话,一旦逃亡,再想抓住,只怕是不成。
僵尸正在扛着石头,如此巨大的石头,别人三四个人抬的话,尚且不行,而僵尸力气之大,一人就能扛起这样的石头两三块。当然,这也是在女巫之强迫下,没有办法之事情,不然的话,才不在工地里干如此不堪的体力活呢。
在僵尸的头上,女巫贴了一张黑色的非常肮脏的符纸,上面尚且还有着一些蛆虫之类的在那儿爬来爬去着,趁着僵尸不注意,这便钻进了它的口里去了。
僵尸对此直是什么也不知道,还以为是一些可口的饭菜,当时就吞食了此物,吃了之后,还不断地对着女巫笑了笑,牙齿非常之不好看,黄黄的,并且还少了门牙来着。
“好吃吗?”女巫边鞭打着僵尸边问着。
“哇……‘’”僵尸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说话,只好是不住地点着头,口里哇哩哇啦地叫着。
在干活之时,少秋也在场,当然是花伯请来的。因为这僵尸干活虽然是不错,却不太有方向感,往往要把这些石头之类的建筑材料运到一些莫明其妙的地方去,甚至背着一些石头这便出了工地,在不远处修了一个小小的土地庙,这便把头不住地往里面钻着,说是累了,想在自己的家里睡觉去了。
当然,因为那门非常之小,钻是钻不进去的,往往把这头就要卡住了,到了此时,就只好请少秋出手,把僵尸的头弄出来,继续在工地干着活儿。
吃饭的时候,僵尸因为毕竟不与人同,想吃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当然那东西得干净,不然的话,僵尸是不吃的。亦且得喝上些酒,这便得有人去照应来着,不然的话,一旦喝高了,做出事情来,力大无穷,怕是没有人能够对付得来。
此时,花伯便叫少秋去陪着,劝着僵尸少喝点,虽然这话可能僵尸是听不懂的,可是也能明白个八九不离十。
女巫此时坐在花伯身边,受到大家的尊敬与爱戴,不像少秋,纵使是在喝酒之时,尚且还得挨僵尸之耳光。也不知道少秋在什么地方不入它的眼,不然的话,何以要打人呢?
“快读书呀。”花伯看到少秋挨打,这便如此说道。
“是哈,快读书。”有人附和着。
可能在荒村人们的眼里,少秋读书,不过就如和尚念经,不然的话,亦不至于把他与僵尸放在一块。善良的人们以为,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少秋可以读书,这要是念起了法言,不要说区区一个僵尸了,纵使是来了个老鬼,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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