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说要打南番的,也是他!
把我迎回来的,也是他!
我为他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靖安公主自责的不行。
“你想做什么?”李世隆近乎咆哮的道:“他一直防备着朕,他把朕的大臣都拐走了。
他在海外建立了一个很大的国家,有一千多万人。
朕派人去招降他,他却说可以做兄弟友邦,不做邦国,不尊大乾为主。
要和朕,跟大乾,平起平坐,共同治理这世界。
你满意了吗?”
靖安公主被这消息给镇住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小子未必有你说的那么一心奉公,他从一开始就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朕知道,亏待了他,所以把一个又一个闺女嫁给了他。
朕也知道,有些事情,的确让他受委屈了。
朕难道不够宠他,不够由着他,不够信任他吗?
知道他建了国,朕第一时间依旧盼着他回来。
可他呢?
他是怎么对待朕的。
朕写信让他回来,他说回不去了!”
李世隆愤怒不已,“朕是皇帝,是他丈人,是他的长辈,他就不能让让朕?
非要跟朕死磕到底?
别以为朕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他就是想气朕,告诉朕,他有多么的大度。
他把程三斧,柳成虎,杜敬明,窦玄龄,都封了郡王,还有封国呢。
如此,把朕都比下去了。
他秦墨多宽宏大量?
朕可没有他秦太子的气量!”
李世隆满脸的嘲讽,似自嘲,又像是在发泄心中的委屈。
“他建立的国家有如此大?”
“不比大乾小!”李世隆双手撑在案牍上,从抽屉里抽出了一沓照片,“你看看,这就是西京,丝毫不必京城要差。
据说,他秦相如的紫荆城,比大乾皇宫还要大两倍呢!”
靖安公主拿起照片,一张一张的看了起来,只觉得不可思议,“这,这,这”
“你那个好女婿,可是下了一盘好大的棋,把所有人都算进去了。
我承认,他的确没有对大乾,对朕做任何不好的事情。
可他屁股早就歪了。
朕若是早知道他是这种人,当初就该让他把大理寺天牢坐穿了!”李世隆咬牙切齿道。
靖安公主看完了照片,久久难以平复下来。
“难怪他,从来不将权利放在眼里!”靖安公主道。
“现在明白了?”李世隆哼了一声,“那小子要是还念旧情,就乖乖低头,回来认错。
朕可以既往不咎。
可他还拿乔起来了。
朕偏不由着他,要打就打。
就算大乾输了,也要打。
打到灭国也要打。
有本事,他亲自来大乾,把朕,皇后,阿嗣,统统抓走。
朕不仅不骂他,还赞他英雄!
像个男人!“
“二哥,你就别说气话了!”靖安公主苦笑道。
她始终觉得,一啄一饮,都是因果。
“这可不是气话,大乾和大明,必有一战,如果一战决定不了,那就两战,三战,打到一方低头为止!”李世隆强硬道:“要么,他亲自跪到朕面前来认错。
要么,他亲自过来送朕归西,没有第三种可能!”
“二哥,你这又是何必呢?”靖安公主红着眼睛道:“非要打生打死吗?”
“你回去吧,朕乏了!”李世隆摆摆手,也不愿意再跟靖安公主多聊,他已经给过秦墨很多机会了。
是他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失望。
他也曾后悔,可他是皇帝。
既然做了,就没必要后悔。
靖安公主咬了咬嘴唇,知道继续呆着,只会激怒李世隆,“那妹妹先告退了!”
离开暖阁,靖安公主愁眉不展,她怎么也没想到,秦墨居然有如此大的本事和胆量。
可仔细一想,似乎也没什么苛责的。
谁自保不会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但是要说秦墨有异心,那也未必。
这一点靖安公主还是相信的。
“都倔,两头倔驴,非要把彼此伤个透彻才算完!”靖安公主急的直跺脚,却又没有太好的办法。
她甚至想,要不要亲自去大乾说服秦墨?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收不住。
“对,我亲自去那边,说服景云,二哥只是要一个面子,一个台阶。
只要给了这个台阶,两边都好!”靖安公主深吸口气,有了打算。
无论如何,她是觉得不会让亲人相残的。
很快,圣旨就到了逻些。
李双安收到圣旨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再次问了送圣旨的人,“你确定让我带兵去西域?”
前来送圣旨的不是别人,是尉迟霸道,他这一次顺道送圣旨,然后去西域戍边。
估计要不了多久,他爹也要来了。
“赞普,圣旨上写的很清楚,的确是让您带兵去西域!”尉迟霸道说道。
“不是,我姐夫怎么离开大乾了?”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知道的也不太清楚!”尉迟霸道段位太低了,只是从自家老爹那里知道一些东西,一些更深的东西,他爹也不肯说,三缄其口,让他不要多问。
随后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给李双安听,还拿出了一封密旨,“这是太上皇给您的信!”
李双安拿过信,压下心中的震惊,让人安排尉迟霸道落脚,等众人离开,这才拆开信封看了起来。
信内容很长,看的李双安震惊不已,“怎么会这样,姐夫,你怎么能叛离大乾呢?”
他想不通,急匆匆的找到了大论东赞,大论东赞此时已经从南番总督的位置上下来了,不过担任总督的,任然是他的族人。
“赞普,有何要事,如此紧急叫我过来?”大论东赞也不年轻了,发须皆白,整个人也没了以前的锐气,看起来倒像是个慈祥的老头。
李双安把事情说了一遍,“安口,你说,我姐夫为什么要背叛大乾?”
大论东赞也很是震惊,他有两年没听到秦墨的消息了,没想到再听到秦墨,人家已经离开大乾,去海外建国了。
简直不可思议。
他定了定心神,思索着这件事。
良久,他开口道:“赞普,我倒觉得这件事,并不向太上皇说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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