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不怕,那是假的,但作为一个帝王,即使他的名声很差,依旧有着无惧的底气。
汤桀从后殿来到正殿,这个宽大摆放着龙椅的前殿,作为一国之君,他一年之中也没有多少次出现在这里,而且他每次出现在这里,就会死很多的人,所以,商国的大臣只要听说明天上朝,就会害怕的很。
穿过干净得可以倒映出人影的正殿地板,来到正殿之前,广场上站着身披黄金甲的皇宫侍卫,只是这些侍卫并没有给汤桀带来多少的安全感。
汤桀只是扫视了一下,视线便看向最前头的宫门处城楼楼顶上那个身影,距离有些远,汤桀并看不清楚那人的神态。
那些人都在干什么?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出现在这里,也不出手?怕死?平日里吹嘘着怎么怎么厉害的,哼,都是一群废物。
汤桀心里骂着,脑子里想着这件事过后也该杀一两个那些自称武林高手的人,不然他们总是阳奉阴违的。
陈陌站立在楼顶之上,看着那穿着金黄龙牌的肥胖男子,手中的刀体起来,刀尖指着那个人,声音冷冷的说道:“胖子,受死吧!”
“放箭!”黄金侍卫中有人下令喊道。
“呼”的一声,漫天的箭矢从强力的弓弩中射出,几乎笔直的对着陈陌飞去。
陈陌手持浊墨,转身一切,对着漫天飞箭,一刀切了过去。如雨幕的飞箭被一刀破开,箭势全失去,但陈陌的刀势没有消散,对着皇宫的正殿切了过去。
汤桀声旁的两个护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汤桀的身前,腰间的佩剑挡出。
“嘭”的一声巨响,汤桀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有一道力量把自己给摁趴了下去,然后感受到强劲的风势在他身边刮着让他抬不起头,他甚至认为,若是自己瘦一点,都会被那大风给刮走。
大风起的突然且迅猛,但去的也快,当汤桀抬起头看去的时候,最先看到在一袭黄色道袍挡在他的眼前,汤桀艰难的爬起身身来,还来不及感激丁槐的出现,就看到正殿前的白玉石栏杆化作了粉末,若不是那底蕴还残留着一点痕迹,汤桀都怀疑这栏杆是不是原本就没有。除此之外,两个护在他身前的大内高手,此时已经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撑在地上,汤桀从他们颤抖的身子可以看出,他们非常的痛苦。
陈陌之前那一击,那两个大内高手根本阻挡不了,若不是丁槐的出现,汤桀想必化作了一摊肉沫。
“皇叔出现的太及时了。”汤桀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虽然知道这个皇叔会来救他,但还是很害怕那个万一的。
丁槐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陈陌的方向,淡淡的说道:“陈陌,大摇大摆的出现,不就是想让贫道出现,现在老夫来了。”
丁槐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此时在正殿与宫门之内的人都能听到。
“丁槐,别自大了,一码归一码,我确实很想找你,但此次我前来,并不是为了你。”陈陌回应道。“今日之事,是我与那胖子的事,他让人刺了我师姐一剑,作为师弟,怎么的也得给那胖子一刀才能解我师姐弟的气。”
丁槐冷笑着,说道:“你什么时候也搅和进这个腌臜的泥潭中了,像你我这样境界的人,追求更高的武道才是前途。”
“你不也一样?”陈陌反问道。
“若是换个时候,你怎么他都行,但现在不行,他现在还不能死。”丁槐直言不避的说道。
这话传进丁槐身后的汤桀而立,汤桀表面没有什么变化,至于他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上位,确实和这个道士有那么一点关系,而是他实力强大,是一座很好的靠山。
“那怎么办?”陈陌自言自语道。“这样,上次前辈给了在下一个机会,这次,晚辈也给前辈一个面子。”
“短短时间不了,口气不小。”丁槐说道。
“大不大,前辈试一下便知道。”陈陌说着,气势陡然爆发出来。“晚辈前来问刀!”
“就不怕伤及无辜?”丁槐眼神一凝。
“我的唐刀已经饥渴难耐。”陈陌手中那把名为浊墨的刀,据武灵儿说那是几百年前,是唐刀最初一代的名刀,那时候还没有唐刀的说法,后来大唐的建立,被赋予了唐刀之。以后这把刀在某人那里出了名,跻身当时名兵之列,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还有各种故事,那些同列的名兵一个个消失,这把刀也因为妖刀之名兜兜转转的,最后到了陈陌手里,成了陈陌最趁手的武器。
陈陌拉开弓字步,身子向前倾斜,一手握在好久没有出鞘的清羽刀刀柄上,一手握着浊墨,微微后提。
“嘭”的一声,陈陌脚下的城楼像是受到巨大的重物压制一般,顿时变形却没想坍塌,但看着却像下一刻就会轰然的被压垮。
“让你的人离开!”丁槐低喝道,此时皇宫广场上的护卫军就在这里只会徒增伤亡。
“撤!撤了!”汤桀卯足劲的喊着,而他也后腿撤去,他知道就在这里没有任何用处,万一被波及,也会非常的凄惨。
只是他和他们的撤离已经晚了,陈陌的劲已经卯足了,那几乎独属于五境的意缠率先席卷而来,像看不见的风,冲击过广场,对着丁槐这边冲击过来。
丁槐也散发出自己的意缠与陈陌的意缠冲击着,那看不见的魂色意缠让在场的所有人顿时两眼翻白,一个个软趴趴的倒下身子,而那些有二境实力以上的人,更加难受,除了承受两人的魂色意缠,还要承受那武艺意缠,就是两人的剑意与刀意,已经有人在昏迷狂吐鲜血,至于事后能不能醒起来都难说。
两人的意缠交缠,顿时让阳光明媚的天空都阴沉下来,天色在顷刻间如同要暴风雨来临一般漆黑。
此时城中不明所以的百姓看着突然变色的天空,他们都没明白怎么回事,赶忙做着下雨前的工作,该收衣服收衣服,该关窗关窗,只是离皇宫进的地方,那些百姓突然发觉他们全身无力,天旋地转,都以为是食物中毒了一般。
随后,街道上来了很多从城外过来的士兵,对着皇宫那边跑去,很多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今天出现在城外曰练兵的士兵怎么闯进皇城了。
皇城乱了,以为有人造反了,开始变得不安起来,开始躲回家里。
城里的事很乱,而皇宫那边,陈陌与丁槐的意缠碰撞着,那嘈杂着意缠的刀势与剑气在皇宫中肆虐着,一道道刀痕剑痕在皇宫中的地面墙壁屋顶突然乍现。
“陈陌,你这是夹带着私仇怨气啊。”丁槐调侃着。
“前辈说笑了,你我之间的较量,可不是小孩打闹。”陈陌淡然的说道。
“随你,反正老夫我也不在乎这里。”丁槐说道,他确实不在乎,这里毁了他也不会有一丁点的心痛,至于汤桀会不会心痛,那是他的事了。
“那前辈可要小心点了,别伤到了您这把老骨头。”陈陌说罢,一刀挥出,一个简单的劈刀动作,悄无声息,与他之前说的话不成相称,有种雷声大,雨点小的嫌疑。
但丁槐可不这么认为,在陈陌劈出了那一刀的时候,丁槐也递出自己的佩剑,对着虚空一点。
“啵儿”的一声,世界好像径直了一般,天空翻动的黑云在这一刻都停止了翻涌,皇宫广场中那肆虐的剑意刀意骤然消失。
“歘”的一下,丁槐的身子倒退而出,他的脚向后一踏,刚好踏至脚正殿墙角墙根处,身子也没有倒滑出多远。
陈陌那边,他脚下的城墙城楼轰然倒塌,化作粉碎,掀起一团尘雾,把陈陌包裹其中。
天空上的黑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消散开来,阳光重新洒向大地,地面刮起一道轻风,卷走陈陌身处之地的尘雾,露出陈陌的身影。
此时陈陌站立在废墟之中,手中浊墨已经收回了刀鞘,身子如刀一般,笔直的站立着。他的脸色有些发白,之前握刀的手,用手背擦拭了一下嘴角的一抹鲜血。
“丁槐,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告辞,若是觉得不过瘾,尽管追过来。”陈陌说了一声,身下消失在原地,对着城外掠去。
丁槐看着陈陌离开的身影,没有追击,那只握着剑手,依旧紧握着剑,好似松不开手一般。
“成长惊人。”
丁槐给陈陌四个字的评价,随后对着趴在地上的汤桀虚空一掌,直接把他唤醒,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汤桀醒来之后,脑袋昏沉沉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直到将士们赶来才看着自己的皇宫,他呆呆的站立在一条鸿沟旁边,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条鸿沟。
那一天,皇城的皇宫被某种力量劈开,一分为二,成了一个独特的“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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