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宝的情绪变化,臧霸也是暗中留意的。
当初在扬州的那次相遇,这个家伙还是高高在上的。现在跌落云巅后,不知道感受如何!
不过臧霸没有出言讽刺或者刁难张宝,因为张宝的作用可是很大的。
“军团长,易燃易湿的物资,我们都放进船舱,其他一些矿石木料等,我们准备都搬到船外,哪怕经历风云侵袭也不怕。”这个时候,又一个传信兵跑过来道。
“好!不过,人员休息的地方,暂时不要占用,大家最近一段时间,都拼命奔走四方,舟车劳顿,需要休息!”臧霸凝声道。
“没错!人员的休憩,必须要重视。最近一段时间,不少溟力水手都累瘫了。”徐原沉声道。
“唉没办法,数州的布局,对我们大荒领地来说,还是非常勉强的,若不是目前只有我们有大量巨船,没有竞争对手,也许就没有这般顺利了。”臧霸感慨道。
他在青州奔波,不是在路上赶路就是在战斗。精力消耗十分大,更不用说普通士兵了。
“也不是一帆风顺啊!听说在荆州豫州那边,好像有水匪骚扰过我们的船队,甚至还劫掠了几艘运输船呢!”徐原知道运输队的艰难。
“南边,河流多,水匪也多,被劫掠也很正常。”臧霸凝声道。
“不过,事后我们抽身出来,就可去报仇了!”
“嗯!等黄巾之乱过去,我们好好消化一下,也许就更从容了!”徐原意味深长道。
“嗯!我也是很期待消化后,我们大荒领地的底蕴会如何!”臧霸嘿嘿笑道。
“对了,之前听说青州这边出现了那位神将目前情况如何?”徐原响起一个信息,低声询问道。
徐原指的是太史慈!
“十分顺利!有主公出马把握大局,实在太放心了。”臧霸明白徐原的意思,嘿嘿一笑。
“刚开始,他发现我们的那些计划,本来还有些微词的,不过后面发现我们的计划对普通百姓有巨力,对黄巾军而言,有巨大伤害,他也加入了我们的扫荡计划了。不然,我们也不会搞出四次运输。”
“顺利就好!此次战役,我真是认识到战争的残酷和迅捷。没有大量顶尖力量,被破了要塞之城,之后基本都是反抗不了的局面。”
“对!若是有猛将坚守各方城池,哪怕要塞之城被攻破,几个郡内城池守军互相配合,定让敌军没那么快攻陷全郡。”臧霸铿锵有力道。
他在青州这段时间,也是积累了许多经验。对于黄巾军坚守一城,极少和周遭城池配合的状况,臧霸是深有感触的。
除了冀州,其他州的黄巾之乱,基本都平息了。当然,说是平息,指得是没了大渠帅、小渠帅等人物组织的黄巾军。一些长老护法什么的低下职位教徒霍乱乡镇的,还是不少的。
这些基本都是为了私心。
真正为张角天下伟业拼搏的,都被剿灭(俘虏)了。
两人又寒暄了一下后,在那陷入沉思而紧皱眉头的张宝目光下,臧霸带着部队,准备赶往冀州。
徐原等人,继续按照路线航行回大荒领地占据的某些岛屿或者回大荒领地。
冀州,赵国,邯郸城。
一行仪仗颇为夸张,豪华奢侈的队伍,在一些身穿赤紫色铠甲的精锐悍将护送下,缓缓来到了邯郸城外面的一座巨大营地前。
这座巨大的连绵营地,笙旗滔天,枪戟如林,漫天充斥着肃杀之色。
那严密而颇有规律的巡查士兵队不断巡防着,没有给敌人丝毫的可乘之机。
“哒哒!!!”这个时候,一道快马从豪华奢侈的队伍中飞疾而出,来的营地前喊道:“左丰大人奉陛下之命来军中监察,你们快去通知卢植来迎接!”
来人竟然直接喊北中郎将的名字!士兵们本来有怒意的,不过,他们听到了其他关键信息:监察?!陛下!!!
涉及到这些,士兵们脸色微微一变,就派人马上去通传了。
中军营帐中,卢植正看着军报竹简。
这个时候,宗员一脚三步地走了进来。
“大人,龙廷派来监察使了!”宗员脸色带着一抹异色汇报道。
“监察使?”卢植闻言,豁然放下手中的竹简,脸色骤然一变。
“对!陛下派一个名为左丰的阉人来我军中监察。”宗员凝声道。
他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关键,但总是感觉里面有蹊跷。
然而,宗员只是感觉不妙。可卢植再听到有监察使过来,脸色就剧变。
现在围剿张角进行的如火如荼,战事虽然没有一面倒,但卢植感觉出,整盘局势,对张角来说,越拖下去,就越不妙。
而其他州郡,基本都平息了。就张曼成和朱儁那边出了些许意外。
整体战局上,黄巾之乱,其实已经走到了末局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所谓的监察使来了!
卢植虽然不是那种钻营政-治的人,可对某些东西,还是认识非常深的。
左丰监察使的到来,就是代表刘宏的到来!
刘宏来这里,为他们颁奖鼓励士气?不可能!之前那边糟糕状况都不来,现在拉扯战,包围战,更不可能来!
那只有另外一个可能了,夺权!
卢植十分聪明,很快就联想到了很多,甚至于龙廷关于此事的争吵画面,他仿若都能脑补出来。
“左丰来了,有没有说颁布圣旨?”卢植沉吟半响,意有所指问道。
“圣旨?好像没提到!”宗员马上应道。
“唉”卢植叹息一声。
宗员听到卢植叹息,眉头猛皱。卢植大人可不是那种怨天尤人的人,颇少叹息感慨人生,是一个实战派!
可一个小小的监察使,却让卢植大人叹息了,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啊?!
“看来,这个叫左丰的家伙,是来搞风搞雨的了!”卢植站起来,缓缓走到营帐的门口,眺望蔚蓝的天空,心中暗道。
他感觉肩膀上好像出现了一股如泰山压顶般的压力。
沉吟半响后,卢植嘱咐道:“宗员,你带其他人去迎那着家伙,不骄不躁拖着他,先好好招待他,并带他熟悉营地,反正我们营地可是有一百五十八个大大小小的营地,都带着他用脚走一圈!”
“大人,你不去见他?”宗员惊异道。他算是感觉出来了,卢植好像很不想见左丰。
“至于我,就说我之前与张角斗法时受了内伤,目前闭关养伤。”卢植随便找个借口道。
“等下我就离开中军营帐,去第三营帐。这里暂时就交给你主持!”卢植又道。
中军的营地布置,可是非常讲究的,特别是对卢植这样的人来说。中军营帐、备用营帐等等,都需要细细斟酌、布局,以防敌人来袭或者其他冲营。
“在营地中拖延这家伙一段时间,然后他返回洛阳,也需要一段时间,加起来,还有张旋的余地。”卢植幽幽道。
想要撸他,得要真正的圣旨!他现在手中有中兴之剑,权利十分大!
想要谋夺这份权利,必须要圣旨!不然,将在外,皇命都可受可不受!
宗员闻言,若有所思。他好像抓住了什么。
其实,刘宏没有直接颁布圣旨,就是留了一手。先来调查,再颁布圣旨,给足你卢植面子!
之后,宗员带着卢植的嘱托,和一大群人见到了左丰的马车。
一个小小的宦官,在羽林军的护送下,坐着一架宽敞高大奢华的金黄色马车。拉车的是两匹通体金黄色的壮硕战马,配合那装潢堂皇的马车,看起来威风凛凛的,颇具气势。
马车径直来到众人面前,之后,一套繁琐的下车仪式搞下来,让等在旁边的宗员等人怒意冲天。
一个小小的黄门阉人,竟然摆出这般架势,是来示威的?!
监察监察呵呵!!
一些聪明的士族子弟已经开始觉察出一些风向了。
左丰下了马车后,鼻子微微一皱,显然对军营的那种刺鼻味道颇为不喜。
旋即,他环顾一圈,发现卢植并不在群列之中。
“卢植呢?”左丰趾高气扬,一幅我要问罪的模样道。
跋扈!又是那种宦官的标准跋扈的气势!
这种气势,诸多士族子弟都体会过。
现在,这个小宦官,竟然来到北中郎将的营地跋扈!
他不怕死?!
要知道,现在北中郎将卢植大人手中,可是有中兴之剑的。它代表着陛下,若惹得卢植不爽,一剑杀了,连刘宏本人也不能说什么!
因为剑就是代表他!
卢植杀人,代表的就是刘宏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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